西街坊市外,三道影急匆匆地从小路赶来,在街角汇合在一起。
“人呢?你不是说有你追踪,决计不可能跟丢吗?”
三人为首的是名刀疤壮汉,他一把抓住后獐头鼠目的瘦小男子,怒声质问道。
“不应该啊,我这卦盘从来没失误过的。”
瘦小男子慌忙摆弄着手中的银色卦盘,口中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哼!废物!”
刀疤壮汉用力一推,瘦小男子一个立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马大哥,别生气嘛,就当那小子走了大运......”
一直站在刀疤壮汉边的浓妆美妇走上前来,轻声劝慰着。
美妇的笑声和大汉的骂骂咧咧声渐渐远去,瘦小男子脸上露出懊恼之色,他将银色卦盘收起,灰溜溜地离开了西街。
等三人离开后,一短发青年骤然出现在原地,冷冷地盯着三人离去的方向。
这短发青年自然就是再次变幻容貌的云扬。
他在离开衡阳坊时,注意到了有两伙修士悄悄跟在他后,甚至有一人还对自己下了寻踪印记,无疑是打算杀人夺宝。
若是在往常,云扬说不得会把这些人引到城外灭杀,只是不想在陌生之地招惹麻烦,才选择改换容貌将他们甩掉。
以他如今的实力,对方那粗浅的寻踪印记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轻松将其摧毁。
……
云扬确定没人继续追踪后,便低调地离开了越京城,直奔茶山而去。
越京城外有处绵延数里的密林,当初云扬扮作刘家修士前往越京时,便在林中遇到了邪修的伏击。
那一战中,领头的刘家修士率先被杀,对方还祭出种诡异的阵法,将他和刘家修士困于其中。
还好云扬趁乱找到机会,击杀了纵阵法的邪修老大,这才逃出生天,不过后来他打听到,和他一同前来的刘家修士,倒是大半陨落在了途中。
不料,此时寂静的密林深处,竟再次隐隐传出了打斗之声。
云扬哑然一笑,并未太觉得奇怪。
密林乃是进出越京的必经之路,再加上林中道路错综复杂,即使以筑基修士的神识都不能覆盖,简直是处杀人夺宝的宝地。
更主要的是,密林距越京有百余里,就算被围杀的修士将消息传入越京中,也多半撑不到救援的修士到来。
当初云扬在越京何家作供奉时,何家就曾叮嘱过自己,有两个二十名修士组成的佣兵团专门在密林中杀人夺宝。
而正魔大战爆发后,一个“血蛇”佣兵团不知藏匿到了何处。
而另一个“独狼”佣兵团则是留在越京中,因为忌惮坐镇越京的筑基修士,倒也未再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这位“独狼”佣兵团的道友,我愿意给诸位些灵石,还请住手!”
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纵着火红色的灵剑,正抵挡着两名黑衣修士的狂攻。
三人都是练气圆满修为,实力相差不大,以一敌二下老者很快落入下风。
老者额头上渗出汗滴,他已临近寿命大限,和灵力都有所衰弱,论持久战斗绝不是对方两人的对手,只得开口服软道。
“哈哈,你先收起灵剑,我就饶过你们这条命!”
一名面容丑陋的黑衣修士手里攻势不停,颇为猖狂地大笑道。
老者咬牙,独狼与血蛇不同,并不在乎自的信誉,背信弃义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再加上对方如此嚣张的语气,摆明了对方根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只是出言戏弄罢了。
而老者一行的其他人,也都被其他“独狼”佣兵团修士纠缠住。
双方虽然数量大致相等,但在修为上明显是“独狼”佣兵团占有优势,每隔盏茶时间,就有名老者一方的修士惨叫着倒下。
在这些修士里,一名练气后期的少年极为显眼,他一人拖住三名同阶的独狼团修士,这才勉强稳定住了局势。
只是此时少年心里却满是焦急,他清楚老者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一旦对方两名练气圆满修士腾出手,那对他们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少年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从取出张金色符篆,用力将其捏碎。
一**着上的独狼团大汉,将灵力灌入手中狼牙棒中,用力朝少年的天灵盖砸来。
“唔!怎么回事?”
狼牙棒尚未砸下,大汉的视线突然被一团极其耀眼的金光遮住,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人事不知。
但从另两名围攻修士的视线来看,少年上出上百道细密的金针,直接透过灵盾将大汉成了筛子。
“百齑金针符!”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认出了少年所用的金色符篆。
百齑金针符,阶位在二阶中品,是种极为常见的攻击型符篆,以爆发强著称。
而百齑金针符之上,还有三阶下品的千齑金针符,千道金光一同爆发,就是筑基修士都难以抵挡。
“这等高阶符篆,我就不信你有第二张!”
但少年的爆发却并未缓解局势,又有两名练气后期的独狼团修士被吸引来,合四人之力一起夹攻。
“砰!”
趁着少年左支右绌时,一独眼修士一刀重重地砍在少年的灵盾上。
灵盾轰然破碎,少年虽勉力躲开,但此时另一人的重锤也已到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上,将少年砸飞了出去。
少年想挣扎着站起来,但觉得浑得骨头仿佛碎成了数段,体内的灵力也散乱之极,连一丝一毫都无法动用,不由面露惊慌之色。
独眼修士狰狞一笑,就要上前抓住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年。
他和方才被少年所杀的大汉乃是好友,虽然独狼佣兵团中利益至上,但常年累月下来彼此间还是有些感的。
“小子,我一定要让你尝尽诸多酷刑,求死......”
只可惜独眼修士的话尚未说完,一柄飞刀从远处疾而来,精准地插入他的咽喉中。
“谁敢和我独狼团作对?”
剩余的三名修士有些慌乱,他们一边色厉内荏地叫着,一边不停地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