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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苦难千年 第二十节 上太南山

    韦廉昕有些感慨,手握玉简,用神识一探,无法探入。显然,那位前辈不让自己知道里面内容。

    她一笑,将其收入储物镯中。

    走,女儿身男儿志,仗剑走天涯,风险有何惧哉!

    北方,落云山脉,当年神武贤君崛起之地。

    她看《尨山笔录》知道几千年前族中青帝仙君神武贤君两位先辈在黄枫谷落云宗拜师学艺。上靖峰洞府修炼后,也去藏书楼翻阅了无数典籍,对黄枫谷、落云宗这两大超级修真宗门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前因后果了解了不少。

    她去镜沅镇护法院请假后一路北行,开启求道历程。

    她并不知道先前见到的前辈韩楼忆邀约香飘阁元婴修士郑杨去舒郡与草原元婴修士大战了一场。

    这些年草原大半年是天寒地冻,放牧时间大大缩短。牛羊少了嫩草,存栏率自然下降。草原人食肉少了,自然不会安分守己。一旦有了天灾,草原人自然会想到天南的肥沃土地。

    大晋大陆战火纷飞,那边的人变得穷凶极恶。他们往那边扩张,阻力很大。而天南大陆小国无数,一盘散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征战,草原人占据了天南大陆不少土地。

    自丰庆一五四三年遭天南各国联盟反攻大溃败后,草原人偃旗息鼓多年后又开始逐步蚕食侵扰,部落联军金哥单于大统领又将战线从吉州浩城推进前移到了舒郡。

    舒郡有一名元婴初期境驻守。

    韩楼忆和郑杨前来,正巧阿古郎也在此会友。

    郑杨踏入元婴境后一直裹足不前,如今寿元也不多了。他在紫守山闭关处于龟息状态,借此延寿。

    上次齐佐邀请他出山助拳,实在没办法,谁叫齐佐修为太高。

    这次韩楼忆来邀请他,也是没办法,谁叫他实力不如对方。更何况香飘阁的世俗附庸被韩城压制,不出工不出力被刁难也会影响宗门财源。

    他一见阿古郎修为,立马面如死灰。

    可他想多了。

    韩楼忆一见阿古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不看郑杨面色,自己上前便与两名元婴境大战。

    阿古郎本以为会拿下这尤物,他并不惧怕韩楼忆的“冰封万里”。

    韩楼忆上次是刚晋阶元婴境,气息紊乱,境界不稳。这次气血充盈,法力充沛,而且法术运用娴熟。

    乾蓝冰焰被她操控的娴熟无比,悄然间就将对方焚烧殆尽。

    两名元婴被韩楼忆先后斩杀,大战波动起伏,郑杨内心可谓一波三折。

    金哥大统领见状不妙,兵退三千里。

    韦廉昕这时已经到了太南山。

    太南山,燕中佛道场数第一。

    这么大名号,韦廉昕想去看看。

    佛门越来越昌盛,据说太南山佛教道场有千余。

    韦廉昕想看看太南山是一座啥样的山,怎么能容纳上千座寺庙。

    世俗间对佛门道教之争无法感知,源于修真门派一直神秘,高高在上拒凡人于千万里之外。凡人对修真知之甚少,而佛门是普度众生皆平等,亲民近民。

    韦廉昕进入修真界后,处于底层没接触过佛门,但不表明她没听说过。不管是道听途说还是典籍涉猎,逐渐知道其道统之争虽不知你死我活水火不容,但也明白其二者格格不入。佛讲信仰,道说追求,表面大同小异,内则差之千里。

    一路走来,不管是庙寺庵殿,大大小小,无法尽数。她有些疑惑,最小的庙庵外看红砖琉璃瓦,平常无奇,可厅堂内佛身都是金粉金装。那些宏伟寺庙内大殿内外皆金光熠熠,佛像不见泥石,连墙壁都刷有金粉。

    天南山脉太南山太南寺,韦廉昕更见识了什么叫金碧辉煌。

    她有些想不通,修真门派修士住所都是从石壁中抠挖出来的洞府居住,很多简朴的容人修炼就行。佛门供奉佛祖神灵的殿宇皆宏伟辉煌,泥胎神像皆金粉涂身。有些甚至金叶铸体,奢侈蔚然成风是佛徒们的奢靡还是佛祖的意愿?

    佛门信徒中流行“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是寺庙间的攀比?还是众佛要求?

    或是太流于表!

    一路上有僧尼向她宣扬佛法,欢迎她入佛门普度众生,一起参悟生死。乃至超越生死,断尽一切烦恼与苦难,得到解脱进入涅槃共渡伟业。

    韦廉昕知道了佛寺里等级森严,和修真界一样,地位和境界是对比的。修为越高,地位越崇尚。所见到是受戒居士或沙弥僧沙弥尼,即便是小庙小庵中的比丘僧比丘尼都未见识。但听信徒和僧尼们的交谈介绍中也得知其地位称呼划分,受戒后男为僧女为尼。

    居家学佛法受三皈五戒的留发男女为居士。经年累月行走在寺庙里未出家居士男称优婆赛女称优婆夷。

    受过十戒而未受过具足戒且年龄不足二十岁为沙弥,满足受过具足戒条件的为比丘。

    满二十岁又受过具足戒且出家者为比丘,又称乞士。男为比丘,女为比丘尼,带发修行的出家女性又称式叉摩娜。韦廉昕觉得沙弥应属于修道修士中的低阶练气士,可比修真门派中的杂役或初入门的修道徒,而比丘属于高阶练气士。

    至于法师、长老、方丈、主持这些得道高僧高尼,底层僧尼估计接触不多,因而不胜了解。就像练气士对筑基结丹修士向往、敬畏一样。

    对于僧尼们毫无余力地宣扬佛法,竭尽拉拢,韦廉昕一心向道,自然不会轻易改变道心。但她听到功德院僧尼们诵经声就觉得全身有暖意,感觉祥和自然,身心放松,修为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征兆。

    修炼这么多年,修为桎梏不前,怎么听听沙弥们的诵经,修为会不经意间提升?

    韦廉昕遗憾,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太南寺,燕中大地第一寺。

    进了寺院,有知客僧引导。知客僧由一些聪慧沙弥僧担任。

    她是有修为的修炼者,寺中自然有比丘看出。这样的潜在信徒可不能由优婆赛接待,须由沙弥僧对接。

    殿宇无数,香烟缭绕,佛经咏颂余音绕耳,钟磬木鱼敲击清脆。虔诚的香客信徒摩肩擦踵,他们是没有韦廉昕有人引导的待遇。

    “施主,我太南寺建寺悠久。六百年前,宏光方丈从大晋小净宗兰若寺驾驭白鹏雀而来。观太南山佛气冲天,于是在此建寺。”小沙弥僧见韦廉昕凝视大雄宝殿中金身佛像自豪的说道:“建寺以来,千里内百姓生活安定,富足安康。他们感恩佛祖福泽,每月逢九无数香客信徒前来许愿还愿,给佛祖上香敬灯油。”

    韦廉昕不置可否,她对佛门中事听听而已,增加阅历罢了。

    小沙弥一路娓娓道来,佛祖对世俗间的恩泽种种,凡人更是虔诚无限,世间一片祥和。

    二人来到水池前,水莲带露晶莹剔透。碧绿的叶中有朵朵粉红,雪白的莲花花瓣千姿百态。有粉红的花瓣,金黄蕊心,舒展怒放;有纯白无暇滴尘不染,嫩黄镶嵌,含苞待放……

    微风中,池水盈盈,碧波荡漾,莲与叶左右摇曳,犹如亭亭玉立的美人在水面上翩翩起舞。

    莲花瓣上灵气萦绕,韦廉昕一闻,清香逸人。

    “心的洁白,幻灭的悲哀。女施主,阿弥陀佛,本僧有礼了。”

    韦廉昕正陶醉中就听到身旁另有一人合掌向她躬身行礼,见状忙行合掌躬身行礼。她对心的洁白幻灭的悲哀不知其意,脸色浮现出想愿听其详神态。

    一名身穿黄色僧衣外罩紫红袈裟的中年僧人,浓眉阔目,四方脸。他手掌持莲子串成的念珠,没有想解释,只是又行一礼道:“入泥出泥,圣功香光,透尘透风,君看根元。种性六窗,九窍玲珑。莲清根净,超脱脱俗,清净香洁,生于污浊却无尘无染,与佛性相通,无碍圆融清洁安宁。莲生五色,蓝、黄、红、白、橙,寓意真如不二之义。若一莲有五色,乃众生之心莲,更是慈悲、彻悟、福慧、吉祥的象征。莲华有香、净、柔、爱四德,与佛法长、乐、我、净四德应对。佛曰,众生于七宝莲荷花中自然化生,七宝乃指橙白二荷与五色之莲。尘世有五浊恶,劫浊、见浊、命浊、烦恼浊、众生浊。生于浊世,难免不被所污。我佛心恳切,开池育莲警醒世人。”

    此僧人侃侃而谈,韦廉昕却有些进退两难。这僧人修为远远高于自己,估计有筑基境修士的实力。

    她当然不能小觑。

    当年,有尼来紫竹屯家族中宣扬佛法,讲些什么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什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只要被他们缠上就会有无穷尽的智慧言语,让迷茫的自己拨开云雾一下看透事物本质,达到众生平等亦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