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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脉延续 第八节 搏命一击

    没了张赫的阻击,锥头又快速突破前行。

    张赫战死,所率步卒却没有溃散。悬崖绝境上的狼鹰战队军卒意志是向前向前,哪还顾生死,阻挡者胆怯了。

    韩琼敖收了云雀弓大吼一声:“收紧队形,跟上!”

    此刻是后半夜,风雪早停了。天空星光璀璨,视野能看出去老远。

    张赫是张谦煜亲大伯,他老远见大伯战死立马血灌瞳仁,催动战马直扑韩勿忧。

    没了张谦煜的围杀,他率部属的合围圈又被蒋有为破开一道口子夺路而逃。所剩五六十人跟其后仓皇逃窜,他们皆有战马因而速度很快。百骑红衣忙追赶,有将领呼呵步卒阻截。

    韩琼敖见一名敌将放弃捕杀蒋有为而朝韩勿忧追去,立马明白了什么。

    他叫道:“乔一、郑威你们跟紧甲队,朝东北走!”说完,几个纵跃一下阻截住那匹狂飙的战马。

    他能截住张谦煜是他们丁队处于战场的中间,蒋有为一出城就被张谦煜围住了,而韩勿忧是箭头,离北城最远。

    张谦煜半路被韩琼敖截住很暴躁,出手就是搏命打法,你来我往十来回合不分胜负。

    韩琼敖不由得心急。

    蒋有为他们四散而逃,那些步卒没马跑的快,逐渐朝他这里汇集。人多,他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要玩完。

    张谦煜也是心惊,没想到他拿一个百夫长没办法。他武境也到化虚了,在强调综合战术的军中虽不是以武境定战力强弱,但在一对一时个人的强弱就是战局的关键。

    军中化虚境虽不是所向无敌,但在没有先天高手坐镇下也不是一般所觑的。眼见那箭头破开重围所率一众几十号朝东北逃窜,他愤恨无比。几条大鱼都没拿下,副帅战死,自己这罪就大了。

    见这小子一脸稚气,闪转腾挪间灵活无比,手上劲道不比自己小,张谦煜狂怒无比间也重视起韩琼敖来。

    “哐哐”声响起从城内响起。

    张谦煜一愣,好端端的鸣金何意?

    就在张谦煜愣神之际,韩琼敖朝北冲杀而去。

    他可不会恋战。乔一他们紧随父亲突破重围没了影子,他现在没必要死缠对方了。

    东北,他可不去。那边估计有很多敌军正追赶父亲他们,城中鸣金他们必然回头,自己去那边就是找死。

    西北,他也不去。蒋有为他们就是往那边去的,敌军骑军还尾随追击。

    韩琼敖逃跑可不想用两脚丫子,两条腿哪有四条腿快。

    他瞧准一匹较矫健的战马几个闪躲跳跃,袭进斩杀骑士,拽下尸体跃至马背上。

    此时,张谦煜已经弄清楚城中鸣金缘故。原来是赤焰城被蟠龙城东阳城联军围攻,城主让飙营急速回援。

    张谦煜一招手叫道:“郑舒昂,随我追杀那杂种!张曜,快速打扫战场待白将军集合命令。”

    说完他催动战马追击而去,身边十名亲卫紧随。

    韩琼敖夺战马逃命很快。

    战场上全是穿红衣铠甲的敌军,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他不在恋战。能闪就闪,能闭就闭,他目的是逃命。

    一口气跑出百里,战马早就口吐白沫了。

    这几个怎么会紧追不放?他不知道张谦煜已经气急败坏。

    韩琼敖急思对策。

    他夺了战马但对战马习性并不熟知,而张谦煜他们与坐骑很契合,自然追赶速度要快一些。

    箭矢已经能够得上前面疾驰的敌人,张谦煜他们射出了好多箭。

    “啾溜溜”一声战马痛苦嘶鸣,随之扑倒。

    马臀连中两箭吃痛扑倒,韩琼敖忙甩开马镫跃起向侧方一跳,避开后面追杀之敌。

    他丢了手中兵刃,从纳物袋取出了灵具长刀。

    韩勿忧之所以用大铁枪,他擅长使枪,更是打造的那大铁枪和纳物袋里的灵具长枪一模一样,这样偷偷用灵具长枪时少些别人警觉。

    张谦煜脸色狰狞,他脱离战场追杀这小子属于违反军纪了,若杀不了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不用多说,十一人快速合围。

    之前和父亲悄悄激发过灵具,第一次用其杀人韩琼敖内心还是很忐忑。

    对方有五人跳下战马先一步杀来,其中就有那名将军。

    韩琼敖握紧长刀,一道蓝幽幽个光影在刀刃上游走。

    众人诧异,有人惊呼“修者”!

    韩琼敖施展罗烟步法,“咔嚓”“咔嚓”几下就将五人斩杀。之所以能很快斩杀张谦煜,他们手中的兵刃无法抵挡灵具长刀的劈砍。

    马上六人,有二人催马前冲欲要救援。眨眼间张谦煜五人在闷哼声中倒下,吓得拨马就逃。

    韩琼敖哪会给他们机会,跃起将他俩砍杀。

    另四人反应很快,见大事不妙忙调转马头拼命抽打马臀奔逃。

    韩琼敖丢了长刀,从纳物袋中取出雕翎箭和雕翎箭,张弓搭箭“嗖嗖嗖嗖”,四道蓝光先后而去。

    刚策马提速的四人,坠落马下。

    韩琼敖跌坐雪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紧张心神才放松下来。

    远方,天空边际有些鱼肚白了。

    天,要亮了。

    韩琼敖摸了一把眼泪。

    这一战,太残酷了。

    他心悸。

    敌军城中鸣金自己也听到了,估计父亲他们也逃脱了,可是能活命的不足十之一二这让他很难过。

    他没敢长时间休息逗留。稍平复了心情,忙将没跑走的战马集中起来,收了雕翎箭砍了张谦煜的人头,催马朝落鸦塘方向而去。

    疾行了五十余里,三五里外有座小山,山上的绿被白雪皑皑掩盖。

    韩琼敖忽觉眼中有道红芒金光一闪,头顶半空瞬间传来一声炸响。

    他忙抬头仰望。

    半空出现一团火光,烟雾瞬间笼罩头顶一片天空。一柄长刀带着金色光芒与一件玄器晶铁盾碰撞,玄盾瞬间碎裂。

    韩琼敖感到一股很强推力将他从马背上掀飞,他不知道那火光烟雾是符箓激发产生的威能。

    坐骑与跟随的五匹战马受惊仓皇奔走。

    只是须臾,摔倒在雪地上的韩琼敖就听见“噗通”重物坠地之声,伴随着一声闷哼。

    同时,一柄飞剑掉落到附近积雪中。

    “刘堃,你敢违背大宗主的法旨!”一名身穿青色宗门服饰的十八九岁女修嘴角溢血,但她不顾伤势艰难坐起怒道。

    她的右肩膀被削去,伤口齐整肉骨可见,却没有鲜血流淌。一张口鲜血流的更多,那张俏丽的面容苍白而狰狞。

    此刻的她满眼怨恨的盯着一名衣服破烂肌肤脸面焦黑头发焦卷还在冒烟的中年修士。

    那名有些狼狈的修士脚踏飞剑从半空降落,挥手收了飞剑奸笑道:“张远平,大宗主,哼。三大宗门表面同气连枝,那是师祖他们那代了。我们这一辈,各走阳关道,谁谁谁,哈哈,有啥关系?你们玄天派就二三十人,连小家族都不如,配和我们燕北门同起同坐。这次我们刘家要将你们张家打残……咦,这里还有个蝼蚁。先处理了,哥哥我再和你亲热,哈哈。”

    韩琼敖摔落的地方离这两修士只有三四百丈远。他强撑站起,感觉全身骨骼都要碎了。刚才那股力量是从未感受到过的,胸口憋闷异常。坐起时“哇”一口乌血喷出后感觉不在憋闷,舒爽多了些。

    韩琼敖用佩刀支撑住身体站起,看着刘堃几个腾跃到了近前。他见刘堃贼眉鼠眼,此刻更是猥琐,便知不是善良之辈。左手中悄悄握着白如意,可手抖的厉害。

    白如意是爷爷给父亲的,父亲给他留着保命。他不知道这东西有多神奇,但从灵具看应是比灵具更厉害的仙家宝物。

    刘堃冷笑道:“小子,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念你是林家狗,呵呵,给你留个全尸。”

    韩琼敖内心发寒,下意识抬起左手用力一握白如意。如意莲台上一道白光激射而出,他重重摔倒。

    一头银白雪狼突兀间出现在刘堃面前,若没那一双绿幽瘆人的眼睛和张嘴露出的血红舌头,就和积雪融为一体。

    他惊慌的僵立不动。自己练气十层巅峰境界,而这头如老虎身躯般大的雪狼看不出它是几阶妖兽。

    他愣神间,雪狼纵身一跃,张口一下咬住刘堃身躯,身体碎裂鲜血如雨,侵染了大片白雪。

    它站在雪地上,看了一眼远处瑟瑟发抖的张远平,随后朝韩琼敖方向一个纵跃,消失不见。

    张远平瞳孔放大,面无血色,心底哇凉哇凉。

    好恐怖的雪狼!

    这人是谁?竟有此宝物!

    韩琼敖惊呆,不知道雪狼是何时消失的。

    阳光撒下,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寒冷,寂静。

    阳光照耀在雪地上,泛着光亮,而这里只有寂静。

    张远平被惊吓到了。

    她这年纪能修炼到练气十层是宗门中的核心弟子,本想憧憬筑基后的风光。为了家族好不容易博得宗主插手世俗战事,现如今只有死路一条了。

    按惯例对方是不会留活口的,自己还是花季少女,一心修炼还不知青春是何东西。她百感交集,一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