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和豫章公主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原本她们还有些不信李庸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很容易的就享誉天下,在听完之后,她们却激动了,因为李庸说的这个方法真的可行,真这样做了那是造福无数百姓,拯救不知道多少孩子的性命,当然会在民间得到巨大的赞誉,但是,最让她们激动的却不是会获得赞誉,而是这真的能拯救很多孩子的性命,听了李庸的解释之后她们也明白了,若真的将这个慈善总会做起来那获得的声望会非常的大,大的可怕,所以李庸虽然有这么好的想法,却不敢去做,但是李庸不敢去做,她们却可以去做啊!因为她们是公主,李庸微微摇头道。
“公主当然没什么忌讳,可是公主总要嫁人,嫁了人的公主也一样有忌讳,所以啊,这事也就是姑且说说。”
李丽质听了不由微微嘟嘴,她也不得不承认李庸说的有道理,说实话她也不确定,她说是真的要去做,父皇会不会同意,李丽质轻声叹道。
“真的很可惜啊,声望不声望的倒还在其次,这真的能拯救很多无辜的孩子呢!真的能行善积德!”
不止李丽质觉得特别的可惜,豫章公主心里也觉得特别的可惜,因为这真的一件好事啊,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啊!而且,李庸能说出来,那说明李庸一定是深思熟虑过,却因为做这事获得的声望实在太大,所以不得不放弃,太可惜了,这代表了李庸造福天下的胸怀啊!却只能这样搁浅了!越想越感到可惜的豫章公主突然心中一动,轻声道。
“如果,不嫁人的话,那不就可以了吗?”
李庸听了不由微微一愣,李丽质听了也愣住了。
“豫章,说什么傻话呢?”
李丽质语气微嗔,今天在和豫章闲聊的时候,她就听出了豫章对成亲其实并不上心,没想到竟然直接说起了不嫁人的傻话,豫章公主认真道。
“姐姐,我不是在说傻话,我是认真的,原本我就不想成亲,父皇为我和唐善识定下婚约的时候我其实很抗拒,只是,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原本我就不想嫁人,如果能做成这个的话,那对我来说也算两全其美了,声望不声望的我倒是不在乎,能拯救那么多孩子,我觉得很有意义。”
越说,豫章公主的眼睛越亮,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认真,李丽质忍不住抚额,有些埋怨又有些求助似的看着李庸嗔道。
“郎君!”
即便是没有李丽质那埋怨的眼神,李庸也有些头皮发麻,他没想到豫章公主竟然当真了,而且还说出了不嫁人这样的话,这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那还不得找他算账?李二知道肯定扒他的皮,一定那种,李庸赶紧干咳道。
“豫章啊,你不要因为一时兴起而做下这个决定,毕竟这关系你的一辈子,而人的这一辈子啊很长,你现在对嫁人有恐惧也很正常,但是人终究还是要有家庭,需要家庭的温暖,不然一个人会寂寞会孤单,越是年长越是容易有这种情绪,所以一定要慎重。”
豫章公主认真道。
“我并非是一时兴起做下的决定,我想过很久很久了,我很确定自己不想嫁人,再说了,我不嫁人又不是就没有家人了!”
说完豫章公主抱着李丽质的手,娇声道。
“难道姐姐不是我的家人吗?等老了,难道姐姐还会把我赶出门不认我这个妹妹不成?而且,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一开始李丽质听了李庸的话还又有了希冀,觉得能劝动豫章,然而现在听了豫章的话,她又不由得失语,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说不认豫章这个妹妹了?
“先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
李丽质连忙岔开话题道,她觉得现在豫章就是钻了牛角尖,过去这个劲儿之后再慢慢开解她,这一顿饭,三个人吃的各怀心事,在豫章公主离开之后,李丽质有些发愁道。
“郎君啊!这可怎么办啊?母后让豫章妹妹来散散心,还让我好好开解一下她,结果她却不想嫁人了,这怎么办啊?这该怎么和母后交代啊?”
李庸摊手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又不是我的锅,我就没想说,是你们非要我说,那还能怪我啊?”
李丽质也有些委屈道。
“那是郎君你想吊起了我们的胃口啊!而且我们也没想到你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办法,郎君,你是不是想这个想过很久啊?”
李庸微微摇头道。
“倒也没有想很久,灵光一闪吧,不过若真做起来倒也是件好事!”
“岂止是件好事,真的能造福天下穷苦百姓,不过要做这个确实有点难,声望太大了让人忌讳。”
李丽质有些苦恼道,李庸微微耸肩道。
“真要说起来,其实多拉几个公主一起做,不过也终究还是得有个主事人,听豫章这意思好像之前就不想嫁人啊?”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豫章也没有不想嫁人,她们两姐妹还偷偷的讨论着以后的驸马是什么样子,豫章从什么时候有不想嫁人的倾向的呢?李丽质欲言又止,最终轻声叹了一口气,魏王府,李泰面沉如水,萧德言几人坐在李泰的对面也都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阴沉,他们谁也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晋王李治来,李泰沉声问道。
“本王一直以来都以为李承乾才是最大的威胁,没想到竟然是本王的好弟弟雉奴!你们说,该怎么办?如今父皇正在本王和雉奴之间犹豫,本王该怎么做才能打击到雉奴?”
萧德言等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觑,自从知道打猎的时候发生的事之后,他们就在想这个问题了,他们和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不同,他们早已经绑在了魏王的战车上,无法跳车,所以,他们早已经绞尽脑汁的在想,然而却又束手无策。当初面对太子李承乾的时候,大家都滔滔不绝的提出各种建议,怎么打击李承乾,然而现在面对晋王李治,他们却哑口无言、束手无策,因为那就是一个小屁孩,你能怎么打击他?晋王李治一直待在皇后身边,大家对晋王根本就不熟悉,也不知道晋王有什么弱点,而且,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攻讦的地方?攻讦他夜里尿床吗?攻讦他流鼻涕吗?还是攻讦他睡懒觉?李泰沉声道。
“你们倒是说话啊!本王现在该怎么办?”
萧德言硬着头皮道。
“殿下,晋王还只是孩子,而且居于深宫之中,之前用于废太子身上的手段现在都用不上啊!”
“废话,这本王自然都知道!”
李泰没好气道,在威吓了雉奴一通之后,他也绞尽脑汁的想过,却突然发现,除了吓唬雉奴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谢偃沉吟道。
“如今咱们唯一能攻讦的地方,就是晋王年纪太小,无法承担储君的重担。”
李泰没好气道。
“雉奴年纪小,难道父皇不知道吗?若是父皇还是考虑立雉奴为太子,那就说明年纪小根本就不妨事。”
蒋亚卿沉吟道。
“可是,群臣全都说雉奴年纪小难担储君大任,那陛下肯定也会重新考量。”
萧德言沉吟道。
“可是圣人还没有说要立晋王为太子,群臣也无从上书啊!”
李泰听了有些焦躁道。
“难道本王就只能等不成?等父皇宣布要立雉奴为太子,然后策动群臣反对?”
谢偃沉吟道。
“晋王正因为年纪尚幼所以得圣人和皇后的宠爱,所以圣人才将晋王纳入了太子人选之中,晋王在朝中没有根基,只是依靠圣人和皇后的宠爱,殿下只要博得圣人和皇后的高兴,自然就能将晋王击败。”
李泰听了不由微微点头,总算有点靠谱的建议了,不过他听到谢偃说晋王在朝中没有根基却又禁不住心中一突,因为想到了李庸!如果父皇有意立雉奴为太子,那李庸肯定会支持雉奴啊!那李治能叫在朝中没有根基吗?李庸在朝中早已经算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了,李泰突然心中一动,面色凝重的沉吟道。
“你们说,父皇考虑雉奴,是不是因为李庸?本王听说,今天打猎的时候,父皇是和李庸一起回来的,然后父皇就开始盛赞雉奴!”
萧德言沉吟道。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然陛下怎会突然当着群臣的面盛赞晋王呢?不过臣却觉得,若真是李庸鼓动圣人,那反倒是好事!”
还是好事?李泰差点没破口大骂,皱眉道。
“怎么会是好事?如今朝中最让我忌惮的就是李庸了,若他支持雉奴,那才是本王最担心的。”
萧德言沉吟道。
“若是因为李庸鼓动,那就说明圣人原本没考虑晋王,李庸能鼓动一时,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圣人也就会冷静下来,若不是因为李庸的鼓动,那就说明是圣人本在考虑晋王,这反倒是麻烦。”
李泰听了不由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蒋亚卿、谢偃等人也连连点头,不得不说萧德言分析的确实有道理,萧德言沉吟道。
“如今最要紧的有两件事,一件事就是殿下固宠,另一件事就是臣等联络群臣,继续上书请立殿下为太子!”
李泰听了连连点头道。
“今天父皇盛赞雉奴,就怕有大臣会改弦易辙,待价而沽。”
谢偃拱手道。
“殿下放心,臣等会为殿下尽力奔走的!”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然而,小小的李治却是生平头一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大早,李治就爬起来央求母后派侍卫送他去李家庄,昨夜闲说半夜话,然后又缠绵了好久,李丽质有些娇弱无力的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李庸则有些懒散的斜倚在床上,悠哉悠哉的看着美人梳妆,有侍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恭声道。
“公爷,公主,晋王殿下来了,已经进了后院。”
李庸有些疑惑的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
“还没到辰时吧?”
李丽质也有些怀疑起来,豫章在这里,她不好意思起的太迟,翠墨点头确认道。
“快到辰时了,但是还没到呢。”
璎珞连忙捧了衣裳过来,李庸有些懒散道。
“这小子怎么来的这么早?”
还没等李庸更衣呢,李治已经一溜烟的跑到了上房,探头探脑的问道。
“姐姐,姐夫,起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吧?”
李丽质一边插上珠翠,一边笑道。
“进来吧!”
侍女早就打起了帘子,李治一溜烟的跑了进来。
“怎么这一大早就跑来了?母后呢?兕子呢?”
李丽质纳闷的问道。
“母后和兕子在宫里啊!就我来了,我来是有正事!”
李治焦急道。
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正事?李丽质疑惑道。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昨晚是没睡觉吗?”
李治小脸一皱,跟个小大人似的叹道。
“把我给愁的啊!哪睡得着我?”
李丽质听了不由乐了,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愁啊?马上就要被封为太子了,还愁的睡不着觉呢,让人听了真是忍俊不禁。
“你小小年纪有什么好愁的啊?”
李丽质忍俊不禁的笑道,李治听了朝着姐姐一顿挤眉弄眼,呦,还保密呢?李丽质笑着吩咐道。
“翠墨和璎珞留下就好了,你们都去准备早膳吧。”
待侍女都退了下去,李丽质这才笑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翠墨和璎珞都是姐姐的体己人,李治也不再顾忌,叹道。
“昨天母后跟我说,父皇要立我为太子。”
说完之后,李治偷偷的打量姐姐和姐夫脸上的神色,果然发现姐姐和姐夫都神色平淡,很明显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翠墨和璎珞脸上还是带着惊讶和激动的神色,虽然她们也听李庸和公主说起过,但是当真的听到了还是感到震惊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