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宫前,两道人影不期而遇,一个正是匆匆赶来的太子李承乾,另一个肉脸堆笑正是魏王李泰,李承乾收到了大安宫的消息,李泰自然也收到了,相比李承乾的懵逼和不愿相信的表情,李泰更是多了阴险的笑容,他迫不及待的就向大安宫赶来,当然是受了宫中隐藏着的欧阳谨的指示。
“哎呀,大哥也来了。”
李泰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看到李泰肉脸上的得意样子,李承乾好想一拳打上去,只是可惜,他不敢,因为现在他的父皇对他很是不满意,已经有意的向李泰这边偏斜了,他一个堂堂的太子却不敢威慑一个亲王,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弟弟,想想还真是可悲,李承乾装作笑容满面说道。
“原来三弟也来了。”
李泰笑吟吟的说道。
“听说李庸给皇爷爷进献了麻将,深得皇爷爷的喜欢,我好奇的很,所以特地赶来看看。”
李承乾也笑着说道。
“本宫也听说了,心里也十分好奇,不知道李庸又做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虽然李庸做出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却都大有用处,也不枉当年收留他在长乐乡。”
你收留他又怎么了?还不是被他收拾的不敢再和他作对?虽然在心里吐槽,但是李承乾的心里有点酸,有点后悔,毕竟怎么说这份情还是在的。
“走吧,进去吧。”
李承乾微笑说道,他实在不愿再看李泰那张得意的胖脸,大安宫的大殿里十分安静,只有清脆的翡翠碰撞的声音,李承乾和李泰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被围着的几人身上,他们看上去心无旁骛,随即他们俩的目光就落在了桌子上的所谓的麻将,那不就是些翡翠吗?而且品相也不咋地,跟宫里珍藏的极品翡翠根本没法比,这有什么稀罕的?李承乾心里十分诧异。
“拜见皇爷爷。”
“拜见父皇。”
“拜见母后。”
李泰和李承乾争先恐后的见礼,脸上笑容满面,语气和煦如春风,然而,大殿里仍然是一片寂静,只有清脆的翡翠声在回响,李承乾和李泰躬着身子,僵在了那里,这画面就像一只乌鸦从他们脑门上飞过,还叫着“傻瓜~傻瓜~”那种,因为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父皇还是母后,竟然都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们,这就很尴尬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这麻将到底有什么魔力啊,竟然太上皇、父皇、母后全都把他们都忽视了。
“皇爷爷,父皇,母后~”
李承乾大声喊道。
“哦,高明和青雀来了。”
“碰~”
李渊、李二、长孙皇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继续投入了打麻将的大业当中,李承乾和李泰十分无奈而又有些茫然的来到了麻将桌前,瞪大了眼睛盯着麻将桌看,他们倒要看看这麻将到底有什么魔力,两人睁着大眼睛仔细的看着,然而却一脸茫然,根本看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突然啪的一声。
“朕胡了!”
李二把摸的麻将牌拍在桌子上沉声说道,李庸笑着说道。
“父皇,终于胡了一把。”
其实他本不想让李二胡,奈何李二这把的运气太好了,李渊也哈哈大笑道。
“二郎这把终于转运了,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长孙皇后抿嘴而笑,这一轮一轮打下来,李二实在太惨了,竟然一直都没赢过,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长孙皇后却十分笃定,一定是李庸在搞鬼,胡了是啥意思?李承乾和李泰感到莫名其妙,竟然一点都看不明白,李承乾和李泰都快怀疑自己的智力了。
“妹妹,我怎么看不明白啊?到底怎么玩?”
李泰低声问道,长乐撇了自己个三哥一眼,虽然很不想理他,但是碍于场面,她还低声解释起来,无论李泰还是李承乾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听了解释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李泰不禁感叹道。
“李庸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竟然有这样的奇思妙想,这麻将还真有意思。”
李承乾也点头说道。
“确实有意思。”
弄明白了之后,他们在一边看着心里就跟猫爪子挠着一样,真的好想玩啊,这是他们现在心中同时的想法,其实他们的表情都一一被长乐尽收眼里,李泰轻声问道。
“与其这么干看着,不如咱们也玩玩试试呗?”
“可只有这一副麻将牌啊!”
长乐轻声摇摇头说道,李泰和李承乾听了顿时也泄了气,天色渐黑,李庸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提议说道。
“天都要黑了,太上皇,今天就到这里吧,臣也该告退了。”
天都快黑了,竟然不知不觉打麻将打了一天,李二和长孙皇后反应过来之后,突然觉得很震惊,震惊之余,还有些不舍,还想接着打麻将,不过,李二和长孙皇后到底还是克制坚韧的人,长孙皇后连忙笑着说道。
“是啊,天色不早了,而且父皇您也该休息一下了,您连午膳都没好好吃的,父皇龙体重要。”
然而李渊却精神抖擞,根本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的情绪中,他和李二、长孙皇后不同,他在大安宫里太无聊了,麻将的出现就像是一缕阳光照进了大安宫驱散了阴霾,他有好多年都没有体现过这种激情投入的感觉,所以他尤为不舍。
“走什么?让御膳房准备晚膳,就在这用晚膳,用完晚膳接着玩,大安宫这么大,还住不下你?”
李渊喝道,李庸有点懵,这位老人家这也太沉迷了吧?他终究低估了李渊在深宫里的孤寂。但是李庸真的不想再打了,他留在宫里终究不合适,而且李二和长孙皇后手法也越来越厉害了,再打下去他怕被这两口子联手坑,李二和长孙皇后连连给李庸使眼色,他们俩是没招了,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李庸身上,李渊也注意到了李二和长孙皇后的动作,没好气说道。
“行了,你们俩有事要忙就去忙,让我孙女婿留下来就成,再加上高明和青雀,正好凑够一桌。”
李渊嘴上说的竟然是孙女婿,透着一股浓浓的亲热味,李承乾和李泰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他们两人还是立即挺起了胸膛,他们早就想下桌试试了,而且还可以借机讨好太上皇,简直一举两得,长孙皇后连忙笑着说道。
“父皇,二郎和臣妾不是不想陪您玩,实在是您也该保重龙体,先休息一下。”
李渊满面红光说道。
“某精神的好,某现在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儿,你和二郎就不要操心了,行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去吧。”
“父皇,您午膳也没好好吃,您先吃完晚膳也不迟啊。”
长孙皇后苦口婆心劝道,怎么不迟的?李渊觉得自己一刻都不想耽误,李二连忙给李庸使眼色,李庸很是无语,你到底和你爸是闹成什么鬼样子了?就这点小事还得我出马搞定?没办法,李庸笑着说道。
“太上皇,您跟我们这些小辈玩有什么意思啊?您应该约几个老友一起玩,然后大杀四方那才带劲。”
“所以,以臣之见,您应该用晚膳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召几位老友入宫,然后大杀四方!”
听着,听着,李渊的一双眼睛顿时就亮了,和这些小辈们玩确实没什么意思,要是叫上裴寂、高士廉、宇文士及,那就有意思了,而且可以大杀四方,一想到大杀四方李渊就更加激动了,把这些老友们杀的丢盔弃甲面如土色,这才可比赢了李庸他们要有意思多了,李渊十分意动的点头说道。
“嗯,孙女婿说的有道理,跟你们这些小辈们玩确实少了几分趣味,快去,把裴寂、宇文士及还有高士廉召入宫来。”
李庸听了不由失笑,果然人人都爱虐菜,尤其是虐好友更是来劲,李二看了李庸一眼,十分满意的点头,长孙皇后连忙说道。
“快去吩咐御膳房,太上皇要用晚膳了。”
“太上皇,那臣就先告退了,对了,太上皇,这臣赢来的银钱可以带走吧?有些人不会翻脸吧?”
李庸笑嘻嘻的说着,一边说他还瞅了一眼李二,长乐和长孙皇后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俩知道李庸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李承乾和李泰听了顿时懵了,还特么有人敢对父皇这么说话?李庸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他们终于切实体会到了李庸的张扬,他们突然觉得以前的李庸对他们的态度真的不算什么,此时李渊哈哈大笑道。
“他敢?愿赌服输,来两个小太监把这一箱子钱送出宫去,以后啊,凡是来大安宫玩麻将都是如此。”
李二有点哭笑不得说道。
“某还看的上你赢的那点银钱?”
“是臣小人之心了,太上皇,圣人,臣告退了~”
说完李庸就起身躬身见礼准备带着长乐离开,李渊伸伸懒腰沉吟说道。
“二郎啊,李庸到底是长乐的驸马,和你闹了些矛盾,但终究是一家人,也不好伤了和气。”
长孙皇后凤眼一亮,笑着道。
“是啊父皇,都是一家人,有了矛盾要紧的是怎么解除矛盾。”
李渊点头说道。
“嗯,皇后说的对,二郎,你觉得呢?”
虽然他李二对李庸私自制作火器的事情很是耿耿于怀,但是,李庸最终还是把这样的大杀性武器交了出来,这段时间他和李庸的关系的确不是很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到,就算在深宫中的李渊都知道,长孙皇后更每天都是愁容满面,现在太上皇都发话了,那就说明事情算是到此为止了,李二也点点说道。
“父皇英明。”
长孙皇后转头嗔笑道。
“李庸,还不快谢过太上皇?”
虽然他可以李二斗下去,但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他此次前来拜见李渊也就是这个目的,就是让李渊出面调停他和李二之间的矛盾,内部消耗,最终还是让朝天吼和那些世家们开心,李庸赶紧恭声说道。
“谢过太上皇~”
长乐同样激动不已,甚至比李庸还要激动,连忙福身说道。
“谢谢皇爷爷~”
她看了一眼李庸,两眼中全是星星,因为他和自己父皇的问题算是解决了,这就是她的驸马,自己爱的人,懂得自己的感受的人,她是真不想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父亲斗下去,李承乾和李泰同样感到震惊,他们觉得李庸真的太神奇了,不但彻底改变了他和自己父皇的关系,而且还和太上皇相处的那么好,让太上皇一个孙女婿孙女婿的叫着,此时李承乾和李泰心里的滋味有点复杂,还没等他们刚刚弄明白李庸为什么突然找太上皇回过神来,太上皇竟然就已经开口化解了事情,此时他们简直懊恼的要死,李渊点头说道。
“嗯,去吧,有空再入宫陪某打麻将,还有,以后有什么好玩的记得给某送来,哦,对了,把某珍藏的翡翠还有羊脂玉给我的孙女婿送去,让他给某再做几副麻将。”
离开了大安宫之后,李二和长孙皇后走在前面,李庸等人跟在后面。虽然因为皇帝在前面,李承乾和李泰都不好说什么,但是却一直拿眼看李庸,这让李庸很是无语,你们神经病啊,对着我抛什么媚眼?要不是我中午没吃饭,我能吐给你们看,最让李庸无语的是,你们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我特么都放慢速度了,你们怎么也跟着放慢了速度?李庸直接朝他们使眼色,两人一脸懵,你挤眉弄眼的啥意思啊?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这智商,放在后世绝对人头猪脑,李庸没有管他们兄弟俩想什么,和李二、长孙皇后告辞之后,李庸就带着自己的媳妇双双把家还,今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长乐开心的躺在李庸的怀里,俩人在马车中都没有说话,默契的听着对方的心跳,这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