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马谡洗漱完毕,随便吃了一些早点,就动身前往孙朗府邸。
马谡坐在马车上,一路上猜测孙朗宴请自己的真实用意,不得要领,马车却停了下来,原来却已经到了孙朗的家门口。
马谡下车一看,院子倒是非常气派,大门大开,但门前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大摆宴席的热闹样子,他马上怀疑是车夫走错地方了!
再次得到车夫的肯定回答以后,马谡这才跨过大门,进入了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人影,也是静悄悄的,马谡可不敢失礼,不敢继续往里走,于是站在门口,重重咳嗽了一声。
片刻之后,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小童,询问马谡的来意。
看来,孙朗也是早作了安排,问清来人是马谡以后,小童直接把他引到了大堂。
孙朗在门口迎接,两人一起走进大厅,里面并没有旁人,但大厅被屏风分隔为两个部分。
侍者送上茶水以后,两人开始闲谈。
因为两人都是青年才俊,都是文武双全,又有过武功的切磋,从诗书谈到武艺,非常投缘。
不一会,侍者摆上了丰盛的酒宴,酒可是市面上见不到的烧酒,孙朗的眼睛瞬间发亮,面有得色。
因为马家的烧酒产量并不高,马叔常虽然把烧酒拿出来了,但并没有透露酒的真实来历,也没有作为商品出售,而是作为一种礼品送人。
物以稀为贵,这烧酒在马叔常的刻意炒做之下,价值非常之大,可以说有价无市,已经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因此,马叔常用烧酒去公关,可以说无往而不利,对他的商业发展,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马谡见孙朗肯拿出这酒来招待自己,颇有点受宠若惊,看来,孙朗还真是想报答擂台上相让之情。
马谡放下心来,放开酒量,和孙朗互相敬酒,两人很快就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他们喝的正在兴头上,从屏风后面传出了一声轻响,似乎是茶杯落地的声音。
孙朗吃了一惊,马上收住了话头,开始给马谡夹菜,并转变话题,问起了刘备的事情。
马谡听到里面的响声,自然也发现屏风后面有人,也醒悟过来,这应该是在偷听两人的谈话。
原来,在后面偷听谈话的人,是孙朗的姐姐孙尚香,也就是这次孙刘结亲的主角。
孙刘联姻这件事情,被刘备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深居简出的吴老夫人还被蒙在鼓里,但孙尚香在当天就已经得到消息。
本来,她对哥哥结亲不和自己商量的事情非常不满,当时就大发雷霆,想要找哥哥和母亲好好理论一番。
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孙尚香年龄已经不小了,那时候虽然没有剩女一说,但嫁不出去的女儿,下场还是相当悲惨的!
以前因为上门提亲的人不少,孙尚香可以肆意妄为,得罪了不少的世家子弟。
后来,再没有人敢上门提亲。刚开始的时候,孙尚香还非常得意,随着年龄增大,一转眼她已经二十多岁了,还是没有人敢上门提亲。
孙尚香自己也暗暗着急,母亲为了她的亲事,没有少操心。现在哥哥好不容易给自己了一门亲事,她也有些期待,决定先打听一下刘备的情况再说。
孙尚香虽然剽悍,但毕竟是一个女子,可不好意思自己出面打听,就找到了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弟弟孙朗,让他帮忙。
孙朗一听是姐姐的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通过调查以后,知道了马谡也在刘备的随从之中,很快就找到了马谡,邀请他前来赴宴。
马谡推测孙朗是替姐姐孙尚香打听情况,这可是推销刘备的好机会,就不紧不慢,添油加醋,说起了刘备既往的英雄事迹。
……
……
以前孙策还在之时,乔公门庭若市,在江东可以说能够呼风唤雨。
自从孙策去世以后,他的身份就下降了一个档次,来家里的人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可以说门庭冷落,出去办事,也总是被官员们借故推托,内心非常失落。
这次大名鼎鼎的刘皇叔登门拜访,觉得倍有面子,他收下了刘备的厚礼,心中高兴,受刘备所托,便入见吴老夫人,向她贺喜,试探一下老夫人的态度。
因为这结亲本是周瑜之计,孙权有意隐瞒,吴老夫人被蒙在鼓里,听了乔公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反问乔公道:
“有何喜事?惊动乔公亲自前来贺喜。”
乔公惊问道:
“令爱已许给荆州刘玄德为夫人,今玄德已到建业,老夫人何故相瞒?”
吴老夫人大惊道:
“真有此事?老身却是不知!”
便使人请孙权回来问清虚实,又先使下人于城中探听。
不久,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报:
“果有此事。女婿刘备已在馆驿安歇,五百随行军士都在城中买猪羊果品,准备成亲。做媒的女家是吕范,男家是孙乾,俱在馆驿中相待。”
吴老夫人听了这些话,又惊又喜!
喜的是吕范还真是尽心尽力,爱女孙尚香的终于有了着落!惊的是女儿的婚事,自己作为母亲,居然被儿子孙权蒙在鼓里。
少顷,孙权入后堂拜见母亲。而吴老夫人却是满脸怒气,别过头去,不理会孙权的问候。
孙权情知孙刘联姻的事情暴露,这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假意问道:
“母亲何故烦恼?”
吴老夫人气冲冲地回答道:“你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让我如何不烦恼?”
孙权故作失惊,跪下问道:
“儿子不孝,母亲有话但请明说,无有不从,何苦气坏了您老的身子!”
吴老夫人也不会真的和孙权置气,只是想要知道其中的内情,自然是见好就收,何况现在乔公还在一旁,就和颜悦色地对孙权说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古今常理。你以兄长的身份给你妹妹招亲,名正言顺!这本是一件大好事,我为你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必不会责怪于你,更不会无故坏了这门亲事,你又何须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