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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别两宽,志存高远

    美玉坠地,染上焦黑的污泥,再没有了洁白。

    本来还色厉内荏的包菲,在看到于覃如此决绝过,眼睛里迅速失去光芒。

    这比她被南潇那个废物击倒,还要令人挫败。

    包菲的内心世界正在崩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自从上了山,身边就没有一个人真心喜欢她?

    而除了容貌,样样不如自己,还老是冷着一张脸的南潇,凭什么会赢得那么多人的喜爱?

    娇生惯养的包菲,此时有些困惑。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出错的呢?

    是在自己六岁时估计将跟自己抢玩具的堂兄,推入井里吗?

    在第一次犯错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告诫她呢?

    不太对,好像有个奶妈因这件事揍过她。

    在小包菲去找最宠爱自己的爷爷告状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奶妈。

    包菲泪流满面。

    所以,做错事的,并不是我一个啊……

    望着于覃的背影越来越远,包菲的视线逐渐朦胧。

    她软软地躺下来,苦海平静,肚子已经不痛了。

    闭上眼睛,任由潮水汹涌。

    看不到,更听不到。

    视觉与听觉,全都归于模糊。

    “这样也好,哈哈!这样也好……”

    包菲咧着嘴,无声地哭,又像是在笑。

    这样也好。

    ————————————

    “嗡!”

    有青鸟低鸣,在南潇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呼啸而至。

    南潇抬腿就是一脚,但踩了个空。

    再次大口换气,体内周天运转下,元气顷刻间化生出一座金钟罩,短暂隔绝青鸟。

    “轰隆隆——”

    金钟碎裂,青鸟却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绕着南潇,缓缓飞行。

    火焰自青鸟的身上燃烧,让大汗淋漓的南潇感觉到温暖。

    “南潇,天气冷,夜里风大,别着凉了。”于覃的声音沙哑,语气平淡如水。

    待南潇身上的汗水全都被火焰烘干,青鸟才消散。

    南潇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将曹昌学抱起,于覃对着刚才与他一道前来的师兄师弟们,道:“希望今后,诸位师兄师弟们,不要再与南潇为难。”

    长虹复现,于覃站上去,深情凝望着南潇,苦笑着说:“南潇,保重。”

    一如以前。

    于覃的那一声保重,南潇瞬间浑身发冷,如坠地狱。

    她仿佛回到了备受屈辱的九年前。

    那个时候,青轩上人才走下蜀道不久,学堂楼梯上的苔藓刚开始枯萎。

    “废物!”

    “贱种!”

    “野丫头!”

    “你哥哥就算被你克死的!”

    “淫娃!勾引老头进来的赔钱货!”

    “……”

    那些侮辱,不时还在脑海中回荡。

    以包菲为首的霸凌者,见小南潇不说话,叫骂得更大声。

    曾经南潇年少,无法在陌生的环境保护自己,只能当作没听到。

    事实上,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那些话如同一根根软钉子,狠狠楔进南潇的心里,在每一个难熬的时候,都痛得她难以呼吸。

    九年前,尚还年幼的于覃跟她说保重。

    为了生存,为了复仇,南潇忍了九年。

    九年后,已经成就命泉修者的于覃,依旧对自己曾经经历的苦难视而不见,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保重。

    可这一次,南潇不想再忍了。

    心中生出无名之火的她,凤眸中闪过寒光。

    我才不要你保重!

    极其聪慧的南潇,很早就跟慈祥和蔼的祝台说过,她对于覃有一定的好感。

    本来这种好感只是感念九年前于覃对自己的关照,但不知是她“两只蝴蝶”的故事听多了,还是因为于覃太过俊美,这种好感竟然在发生变化,悄然间滚起了雪球。

    在皓月婵娟的夜里,想象中的如玉郎君,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本该是一件美事。

    南潇却笑了,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哪怕是爬万道阶梯、小腿被洞穿、以卵击石导致五脏错位额头见血的她,都不曾哭过。

    而今天,南潇竟然为了一个除哥哥之外的男人流泪了。

    本就对爱情还算憧憬的她,此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还好,她即时醒转过来。

    南潇此时已经明白,郎君依旧如玉,青凤火光再如何温暖,于覃都不会是自己的意中人。

    错不在于覃,更不在自己。

    时机不对。

    于是乎,雪球才刚开始滚,还没从感念一饭之恩的友情成长到双宿双飞的爱情,就被身负血海深仇的南潇一脚踩碎了。

    懵懂的青春,瞬间结束。

    南潇擦掉眼泪,恢复了从容,气质更加出尘了。

    那就好好告别吧。

    ————————————

    天上的乌云散开,明月斜照,将二十米的高台拉得很长。

    站在神虹上的于覃如同神祇,在辉光的晕染下,更为俊美。

    南潇站在阴影中,白衣暗淡,青丝凌乱,像一只回天无力的玉兔,血都成了黑色。

    神虹还没飞出三米远,地上的南潇动了。

    无须走完纵神七步,南潇仅是化用虎之形意,驭气于右脚。

    “砰!”

    一青玉横刀被踢到半空,如百步穿杨般,直奔于覃而去。

    其他人作势要挡,却被于覃拦了下来。

    南潇看到于覃脸上从容赴死的决绝,心中的无名之火又起。

    指法,控鹤!

    青玉横刀在南潇元气的牵引之下,强行回首,而后以又安稳落在于覃的脚边。

    刀身不偏不倚,刚好横在神虹上。

    锋利的刃,嵌入虹光三指。

    这一次,南潇可不再是曾经那个连毛笔都扔不上二层楼的南潇了。

    南潇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

    比如,就在不久之前,她会为了更好地告别九年的白衣道童身份,决定不再可以扮丑,梳好麻花辫,身穿白裙翩然来此。

    又比如,此时此刻横在地上南潇与空中于覃之间的青玉短刀。

    这柄刀就是南潇的意志。

    她划出了一条线,泾渭分明。

    离开,应该体面。

    慢悠悠地收拢长腿,南潇笑容明媚,露出尖尖的虎牙,道:“于覃,欠你的那根鸡腿,我还了啊!”

    神虹剧震。

    差点没站稳的于覃并不笨,他很清楚南潇的潜台词是什么。

    【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各自天涯。】

    于覃扬起头,停止呼吸,想把眼泪憋回去。

    良久,他才憋出了一个带有哭腔的字:“好!”

    没有回首,更没有道别。

    于覃只是沉默着唤醒被南潇打晕的曹昌学,而后与师兄弟们,离开了。

    其实,于覃刚才想留下一些丹药的。

    毕竟南潇的左腿和额头上的伤,还很严重。

    但如今,既然南潇不想再相欠,那就不相欠吧。

    神虹飞逝,有地上的风在相送。

    南潇利落转身。

    她巴不得于覃他们赶紧走。

    羽化神朝未灭,轮回中的哥哥还没回来,南潇绝对不会为爱停留。

    应志存高远,不能玩物丧志。

    男人,只会影响她奔跑的速度。

    况且,南潇已经见过世间最美的两只蝴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