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贵妃离去后…
徐伯清悄咪咪的到太后寝宫,见美妇人在整理凤塌,他无声无息的走过去,拦腰将那美人儿抱起,又是惹的几声娇呼。
“你……”
陈太后一双粉臂环着他的脖颈,白了他一眼后娇嗔道:“你这贼人就会作弄哀家。”
“那娘娘喜不喜欢?”
徐伯清坐上凤塌,将抱着的美妇人放到自己腿上,脸埋在其粉颈处深深了吸了口气,“香~”
“你……”
陈太后回味起刚才在泡汤泉的感觉,便是心尖儿都颤了颤…
面颊上刚消散下去的绯色再次浮现,她轻声细语的告戒道:“你…你劳累一天,好好休息,可莫要再作乱了。”
“嗯,休息~”
徐伯清微微颔首,体内阴阳失衡,也确实需要静养,便褪去衣物拢着怀中美妇钻进凤塌休息…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太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朱文景在宴会上恼了你?”
“朱文景还恼不到我…”
徐伯清不以为意的说道:“与我而言,他的那点小心思就和孩童过家家似的,我都没放在心上。”
“那你周贵妃怎地说你恼的愤然离席?”
“我没恼,也不是因为朱文景离席的,而是因为朱文景府上的一只小妖。”
“妖?”
陈太后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脑补出青面獠牙的妖鬼形象,回过神来后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世上真有妖?”
“有~”
“快给哀家讲讲~”
徐伯清沉吟了一会儿,将宴会上遭遇猫妖,到离席抓妖,再到收徒妙静的事复述了一遍。
能讲地方的像是讲故事似的,如刘姮娥那般不能讲的地方就顺嘴带过。
陈太后听到那异色童的小猫妖拜徐伯清为师时,面颊上不由得浮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待听到京城中还藏着一些别的妖物时,又显得有些担忧。
“哀家还以为那妖物都是青面獠牙的狰狞之态,不曾想世上竟还有小猫这般可爱的妖物。”
说罢,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今天皇帝还出宫了,倒是少见,说不得明日或者最近几天要上朝呢。”
“上朝就上朝呗…”
徐伯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对于大梁,除了慈宁宫以外,他无甚归属感;对于大梁的皇帝,更是没有半点敬畏可言;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西厂督主。”
陈太后摩挲着他的面颊,柔声说道:“皇帝要是上朝,你身为朝臣,也得去上朝才是。”
“唔~先睡觉吧。”
……………
随后几天中…
在太后的强烈要求下…
徐伯清在宫中并未外出。
白天看看书,闲暇时便去西厂监指点一下段氏兄弟的《意气诀》修行…
本想着若是永和帝上朝,自己这西厂督主去朝会上露个脸倒也无妨…
但他显然高估了永和帝。
这厮出宫只去景王府赴宴看了看孙子,回宫后便继续将朝上诸事扔给心腹处理,不仅没有上朝的意思,反而宣布‘闭关’修行半年,谁也不见…
而一众朝臣的悬着的心也再次落下。
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
太后无奈的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而徐伯清在兜里摸到那枚由小鬼揉成的黑色小球后,也想起了几天前扔进天牢的小贼。
他对那些跑江湖的神棍、神婆之类的方士还是有些兴趣的。
更准确的说,是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感兴趣…
于是便抽空出宫到天牢转了一圈。
胡狱司早就得到消息迎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督主。”
“不必多礼。”
徐伯清神色怪异的摆摆手…
前几天拎着小贼来天牢时天色已经暗澹,倒是没怎么注意,今儿才发现胡狱司顶着个黑眼圈,面色也有些憔悴。
“督主请~”
胡狱司将他往狱司舍引,边走边笑道:“卑职前几日正好遣人买了几坛三十年份的老酒,香醇无比,还请督主品鉴一二。”
“不得不尝~”
徐伯清到狱司舍落座后,见几个下酒小菜已经备至妥当,便用揶揄的口吻问道:“胡狱司知道我今日会来?”
“不知不知。”
胡狱司连忙摇头,解开酒坛上的泥封,边斟酒边解释道:“督主前几日说过要来,卑职自然得将酒菜准备妥当。”
他声音一顿,含蓄的说道:“这样督主一来,便不必等候;督主不来,卑职也能吃顿好的不是。”
“哈哈哈哈哈,有心了。”
徐伯清面上虽笑,私下暗叹官僚体制莫过于此,有时候上面人只是随口而言的一句话,下面的人都得揣摩半天。
他端起酒盅抿了一口,随即才问道:“我观胡狱司气色不是很好,可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有劳督主挂念。”
胡狱司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最近数月,卑职这天牢中关过不少奇人异事。
这怪人一多,起的乱子也就多,有些事还好,但有些事儿,邪门的紧,卑职胆子又小,晚上都睡不好觉。”
“哦?”
徐伯清惊疑一声,用天目法眼扫视一圈,见胡狱司身上除了沾染一些阴气以外,并未沾染妖邪鬼气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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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含冤而亡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下狱,环境恶劣又不见天日,积累些阴气很寻常。
在天牢任职的莫说他这个狱司了,便是些年长的狱卒和囚犯身上都会或多或少的沾染一些。
他抿了口酒水,问道:“是何邪门的事儿连你这般在天牢任职二十年的狱司都感到心惊受怕的?”
“卑职是在天牢任职二十年不错,但是以往关押进来的都是普通人。”
胡狱司也知道眼前这位徐督主为人和善,与自己也有些交情,便像是找到了诉苦之人似的。
他沉吟一番,苦着脸说道:“但是最近时常关进来的那些不是普通人,有的折个纸人,那纸人像是活人似的,迈着两小腿就跑了。
有的嫌弃天牢的饭菜不好,狱卒听到动静寻来时,那人却趴在同牢房犯人身上饮人血,同类相食的…
还有的明明被拉去菜市场斩首了,过些日子竟然又好好的再次被抓进来了的,可谓怪事连连,卑职看的亦是胆战心惊。”
“……”
徐伯清微微颔首。
想到自己的修为也算是在这天牢中培养起来的,也算是沾了不小的因果,理当帮衬一下。
“这世上确实有些方士会施以小术乱人心性,不过并非无解。”
他声音一顿,稍作思量后笑道:“你这有没有上了年份的桃木、枣木、或者檀木之类的木料?”
“上了年份的桃木、枣木、檀木。”
胡狱司眉头紧锁的呢喃一声,随即不解其意的问道:“卑职冒昧的问一下,督主要这些木料作甚?”
“你不是心惊胆战的连觉都睡不安稳吗?”
徐伯清微微一笑,解释道:“此三类木材生长缓慢,但阳气极盛,可以用来消灾辟邪。”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特别是雷击过后的,效果更甚,取此木来,我帮你定定心神!”
“啊,这……”
胡狱司闻言面色一喜…
他可是知道眼前的徐督主功力有多深厚的,能将武道先天之境的大高手化去毕生修为,说一句‘功至造化’亦不为过。
这样的大人物竟要出手帮自己‘定定心神’,岂不是修来的福分?
“怎么?”
徐伯清见他还在发愣,抿了口酒水后打趣道:“是不需要我帮忙?还是不愿意让我帮忙?”
“愿意!一万个愿意!
”
胡狱司激动的面颊都有些泛红,连忙起身行一大礼,说道:“卑职身份卑微,督主愿出手帮忙,卑职铭感五内!”
“那可有木材?”
“有有有!
”
胡狱司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的说道:“卑职一个表亲家中,曾有一颗传过数代人的百年枣树!
卑职年幼时,那颗枣树便有合抱粗。
树干虽已秃皮,却还是年年挂果,很是丰硕,只是十多年前在个雷雨天被雷击中,那枣树连主干都折了。
卑职那表亲家中的长辈还心疼了好一阵子,后来用那剩下的半截树干打造了一张桉桌。
据卑职那表亲所言,那桉桌表面细腻光滑,润泽有光晕,而且还会散发出澹澹的枣木清香。
前段时间,卑职有事去了那表亲家中一趟,发现那张桉桌还在,而且并无虫咬蚁蛀之象,不知合不合督主要求。”
“百年以上的雷击枣木。”
徐伯清微微颔首,交代道:“若是你那表亲家离此间不远的话,可以将那桉桌取来我看看。”
“不远不远!卑职那表亲家就在京城,来回最多也就一刻钟!”
胡狱司连忙躬身行礼,说道:“还请督主稍等片刻,卑职这就领人去将那桉桌取来!
”
“嗯,不急。”
徐伯清微微颔首,随即摆摆手说道:“去罢去罢,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正好我也要见见那天晚上送来的小子。”
“是!
”
胡狱司躬身退下,出门后带着几个心腹一路小跑的出了天牢…
而徐伯清将杯中酒水喝完,也起身叫了两个狱卒陪同,去了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