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间筑仙庭
刘贵妃因病薨逝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永和帝本就无心后宫…
如今得了仙法仙缘,心思全在修行上,以期成仙作祖、长生久视,更没心思管一位甚至都记不清什么模样的妃子了。
消息传到他耳边后,他没有半点表示,只让刘源去处理相应的殡葬事宜。
而刘贵妃虽为贵妃,但因‘存在感’较低,膝下又无子嗣,莫说进太庙了,甚至连服葬的资格都没有…
一应流程走完…
尸身择吉日下葬在妃子陵中。
徐伯清也曾借拜访刘督主为由去探查过刘贵妃的尸身…
看着那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已经没了生息,静静地躺在灵柩中…
饶是以他的心性都有些失神。
想到初见时的惊艳;
想到在太后凤塌上的将错就错;
想到在胆子越来越大后的放纵;
想到浴池中的嬉戏;想到她俯在自己怀中,似哭似笑的问自己喜不喜欢她;
想到因果被断后见之如见陌生人的恍忽;也想到了她坐在秋千上看着自己的怪异眼神。
现在想来,那眼神中似乎满是不舍…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看似触手可及,可又相隔甚远,甚至远到他看不清刘贵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太后、张皇后、甚至周贵妃,和她关系好一些的,似乎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位好姐妹。
天目法眼骗不了人,以前的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她是怎么斩断因果的?
是某位高人转世觉醒了?
还是有人帮她?
有或者是有什么特殊机遇?
这死去的尸身虽不是假的,但徐伯清可以断定,刘贵妃肯定没死!
只是走了!
若是真的死了,那便是尘归尘,土归土,因果尽消,她还提前断却因果干嘛?
那没死,现在的她,又在哪里?
想不到……
待刘贵妃的尸身下葬后,徐伯清拎着坛酒,提着壶查,到慈宁宫后山脚,就那么席地而坐的靠在黄总管的墓旁。
黄总管生前不好酒水,他便自己靠在那喝着酒,时不时的给墓前倒些茶水…
“总管啊总管,您当初的教导,我现在是越品越有味儿,可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呢?”
“当初您把我捞出净身房,教我这深宫中的规矩,教我练武,这份恩情我都还没来得及还,您就先走了,这不为难人嘛?”
“您是不知啊,上次我碰到个钓鱼的老头,看起来逼格很高的的样子,但我理都没理他,还拂了他面子,我总感觉那老家伙不是个肯安分的主……”
“还有,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您一个肉眼凡胎的凡人,到底是怎么看出刘贵妃不是久命之相的?”
“还有,我离京一趟,回来这大梁的气运就不知去哪了,京城里还藏了些妖怪,总感觉这京城要成为是非之地…”
“还有…还有……”
他就靠在那墓旁,喝着酒,嘴里都囔着无法和别人说的心里话,诉说着心中的焦虑,宣泄着茫茫孤独。
借着朦胧醉意…
在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陈太后也看出了自家小贼最近一段时间思绪有些不宁,故而很少打扰他。
可今日一天都没见着他人…
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询问过嬷嬷和看门的老太监,得知那贼人没出门后便去他房间找了找。
见房间也是空的,她也便猜到了什么,只身一人去往慈宁宫的后山…
果不其然…
在黄总管的墓旁看到已经熟睡的徐伯清…
陈太后见他左手拎着酒坛,右手提着茶壶,就靠在墓旁呼呼大睡,心疼的鼻尖都有些泛酸…
美妇人在边上犹豫了一会儿,没有选择叫醒他,而是回寝宫拿了条毛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后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
天气有些昏沉…
徐伯清睡醒后舒爽的伸了个懒腰,也想通了关于刘贵妃不辞而别之事!
管她是什么高人转世,还是什么特殊机遇,如今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想断了因果,这事做的就不对!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拿我徐根硕当什么人了!?
‘日后若是遇见了,妖也好,仙也罢,只要还是个女的,一定给你好果子吃!’
徐伯清长长的舒缓一口气…
念头通达后,见自己身上盖着毛毯,当下也便知道太后肯定来过了。
回寝宫与太后耳鬓厮磨一番,做些日常活动,将美妇人的口粮给足后,才去往西厂监…
江进身为西厂二档头,又有金牌在手,徐伯清不在,他基本代行督主之职。
听闻手下心腹告知督主在西厂监中等候,他连忙放下手中活计,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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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督主在那品茶,他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督主。”
“不必多礼。”
徐伯清撇了撇杯中浮起的茶叶,吹开升腾的雾气后抿了一口,意有所指的问道:“调查的怎么样了?”
“督主交代的几件事都有进展!”
“说来听听…”
“是!
”
江进上前,斟酌好言辞后说道:“督主离京前交代的建阳匪患一桉,已经确定了是江南叛逆所为。”
“江南叛逆所为?”
徐伯清眉头微蹙的打断他的话,问道:“建阳确实属于江南府,可徐家遭难时,江南那边还没滋生叛逆才对。”
“禀督主…”
江进连忙解释道:“两年前建阳遭匪患时,江南府明面上确实还没滋生叛逆,但私底下诸多绿林贼人其实已经暗中串通,准备行叛逆之事了。
时间隔得有些久…
卑职调查出那段时间共有三方贼人兵马劫掠过建阳大户,此那三方贼人首脑分别是曹理全、季曲、罗信厚…
都是有名贼头…
后来江南叛逆举旗行大逆不道之事。
他们三方贼人尽数投入到叛逆阵营,因手下有人有粮,分别担任了叛逆阵营三十六头目中的第九、第十一、第十八号头目。”
“江南叛逆三十六头目。
”
徐伯清若有所思的滴咕一句,随即问道:“有没有抓到他们人?”
“因为江南府多有叛逆,西厂的掌控力薄弱,未能抓到此三人。”
江进说罢跪地,“还请督主责罚!”
“无妨,我就随口一问。”
徐伯清摆摆手,记下三个贼人姓名后说道:“西厂重的是情报,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做。”
他声音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解弘化和邓坚的事呢?”
江进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冲虚派的门人弟子与数月之前就已经被遣散,冲虚派掌门解弘化不知所踪。”
他说着瞥了眼四周,确认周边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卑职派人抓到了一些冲虚派的门人,打听到解弘化似乎是被二皇子朱文珏的人带走了…”
“意料之中…”
徐伯清微微颔首,对解弘化被二皇子保下的消息并不感觉到意外,随即问道:“还调查到什么一并道来。”
“是!”
江进沉吟一番,说道:“三皇子朱文景最近接触的都是朝中官员,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那邓坚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查不到半点踪迹。
卑职以为,此人定是改头换面用了化名,换了身份…
而前些日子督主交代的段元泽,段元思二人,卑职经查,发现此二人并非我大梁人士,而是来自大宋…”
“来自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