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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白首观(二)

    “恒兄,咱俩这一遭也算是共患难了,怎么也得走一个。”郝胖举杯欲敬。

    “哟,这就喝上啦,也不等我。”我端着从三人房里取来的两盘果仁,走到近前放下果盘,端起酒杯补了一个,“恒兄,请!”

    “贺老弟,郝老弟,请!”

    “满上,满上。”郝胖冲我招呼道。

    “好嘞。”麻溜地斟满三杯酒,在石桌旁坐下,捏起两颗香脆的果仁便往嘴里丢。

    “恒兄接下来什么打算?”郝胖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打算先回竹心斋再说。”恒亦秋面带苦涩,“其实我想过,能不能去瑶池宫等着,求白前辈把孙子还给我。”

    “这个……”话到嘴边,我又给噎了回去,他去瑶池宫根本不可能。

    “恒兄,你也别急。既然你能感觉到魁右,是否意味着魁右同样能感觉到你?”郝胖再次问道。

    “可以是可以。”恒亦秋满脸愁容,“只是孙子待在白前辈身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恒兄,其实白前辈离开的时候,魁右挺安静的。”我还是告诉了恒亦秋实情。

    “唉,真是孙子。”恒亦秋叹了口气,“但愿白前辈不是去往黑叶森林的,这个什么万妖大会,听着名头就挺响。”

    “去哪儿倒不重要,横竖咱们也追不上。”我安慰道,“孙子待在白前辈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贺老弟有所不知,孙子去哪儿都可以,唯独黑叶森林不能进。”恒亦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据古籍所言,寿魁一窝两胎,能测福祸,已全天机,二子聚首,必有一死。”

    “啊,这么玄乎,听着就不像真的。”我再次安慰道,“谁编的书,他见过没有,靠不靠谱啊?”

    “应该是真的。”恒亦秋回忆道,“当初妃灵大尊放我带魁右离开,我除了遭了些罪,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只是我在途中闯进了另一位朱名大尊的领地,被擒之后巧遇宣前辈,这才化险为夷。我想妃灵大尊愿意放魁右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是这样。”我好奇心起,起身给恒亦秋斟满一杯酒,“恒兄对南潢省熟悉吗?南潢省是什么格局,妖族大尊有几位啊,都是什么实力?”

    “不熟不熟,我只进去过一次,若不是遇到宣前辈,我根本出不来。”恒亦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大尊有几位,想来应该是大乘境的实力。”

    “小凡,这事儿咱们要不要请教一下余师姐,打听一下这个万妖大会,毕竟宣师对魁右也有兴趣,万一白前辈不知个中缘由呢。”郝胖建议道。

    “行,我去找白师姐。”我应了一声。

    郝胖却是拦住了我:“别,别劳烦白师姐了,你去问,我知道你有云桃玉符。”

    “这个……”我无奈道,“其实我已经琢磨几天了,还是没太搞明白这个阵法。”

    “不是吧,白师姐已经演示过一遍了,看着也不难啊,你怎么这么笨啊!”郝胖催促道,“什么事儿都要麻烦白师姐,她会有意见的。”

    “哎呀,别催,容我再多试试。”

    “阵法呢?”郝胖伸手索要云桃玉符,“拿来我看看!”

    “给给给,阵法就在玉符里。”我索性翻出玉符丢给了郝胖,“你琢磨吧,有什么想问的,你自己去问!”

    “你个懒货。”郝胖啐了一嘴,心神便沉入了云桃玉符。

    我心里是憋闷的,因为我发现自己从始至终真的没有修炼天赋,心思有些游离,一路跌跌撞撞修行至今,我真的能成长到满足洪慈修的标准吗?

    “贺老弟,贺老弟。”

    恒亦秋的呼唤在耳边响起,“贺老弟想什么,这么出神?”

    “恒兄。”我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没什么。对了恒兄,老弟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恒亦秋举杯相敬,“与老哥说说。”

    我举杯回敬,一饮而尽:“老弟纯粹好奇啊,恒兄你怎么会招惹白七前辈的?”

    “额……”恒亦秋愁眉微起,尴尬了好一会儿,无奈道,“实不相瞒,我是真不知道。自从我躲进遗迹,真的啥事儿也没干,要说一位路过的大乘前辈存心与我过不去,也是说不通,我也愁着呢!”

    我心里不信,但也不好再追问他的隐秘:“罢了,我也就是好奇。白前辈对你还是不错的,好歹指点了你两次。”

    “还是贺老弟会说话,我要知道……”恒亦秋拍了下大腿,可说着说着又没了下文。

    “咋了,恒兄,话别说一半啊!”

    “别问了,别问了。”恒亦秋匆忙端起酒壶就要给我斟酒,“喝酒,喝酒。”

    我眼疾手快,夺过身前的酒杯,“恒兄,你这就没意思了,下酒不就靠这点谈资么,堵得人心里痒痒的,谁还陪你喝酒。”

    恒亦秋弯腰端着酒壶,笑了笑,“贺老弟,我是怕说出来,你俩跟着我遭殃,谁知道白前辈在没在暗处盯着。”

    “我不觉着白前辈会有这个癖好,再说跟着咱们几个,能比万妖大会重要?”

    恒亦秋犹疑片刻,缓缓坐了下来,“也对,横竖我是遭过罪了,贺老弟这么有兴趣,白前辈若是在,说不准再赏咱们一掌。”

    恒亦秋说得我心里一颤,不由想起遗迹上巨大的掌印,举手欲拦,“我看,还是别说了,喝酒,喝酒。”

    “别啊,贺老弟,下酒不就靠这点谈资么。”恒亦秋继续说道,“事关魁右,其实有件事我没说实话,躲进遗迹没多久便发生了一场地震,当时我就被困住了,直到第四天我才遇见的白前辈,她并没有显露身份,要打我孙子的主意,我气愤难当,骂了她一句“贼婆娘”,谁能想到她是一位大乘境妖狐啊。之后我就被弄晕了,在遗迹里躺了六天才醒过来,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至于我出来的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就真想不起来了。”

    解释完,恒亦秋又补充道:“这可不能怪罪恒某,孙子的事当众说不得,也就是我与几位道友投缘,这件事,老弟听过就算,莫再外传。”

    “原来如此,一定一定。”我端起酒壶斟满一杯,再与恒亦秋对饮,“你说,当时白前辈怎么没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