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漓不知道姬天命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但是她知道这货定然看见那两个鬼差了,甚至有可能也听见他们说的话了!
真是阴魂不散,走哪儿都有他!
两人四目相对,姬天命一如往常地含笑朝她走了过来,“碰巧路过,看着像王妃,没想到真的是。”
“路过?国师这是要去哪儿啊会路过这里?”
“也没有目的,这不云霓公主的生辰要到了嘛,出来挑选一件礼物。”说到这个,姬天命一脸委屈道:“我的御宝阁被王妃直接搬走了,国师府已经没有礼物可送,只能现选了。”
苏月漓对上他略带讨好的笑容,半晌说道:“我不信!”
姬天命:谁问你信不信了!
算了,这女人惯会装傻,委实不想跟她打嘴仗。
“对了,王妃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他故意说“一个人”,像是刻意在提醒苏月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然而这么说有两个意思,一是他真的没看见,二是他看见了。
混淆视听,装神弄鬼,也是这男人惯用手段。
苏月漓借口都懒得找,回道:“出来溜达,突然尿急,本想就地解决,谁知道被国师撞见!”
姬天命:“……”究竟还有什么话是这个女人不敢说出口的?
“王妃真的是……”他话说一半,看着苏月漓微挑的眉毛,顿时转了语气道:“不拘小节!”
“多谢国师夸奖!”
姬天命:呵呵!
“要是没什么事儿……”苏月漓知道这货不会平白无故找上他,打算先发制人拒绝,但还是小瞧了他的厚脸皮。
姬天命接着她话道:“有事儿,正好想找王妃,方便的话,还请王妃赏脸去喝杯茶?”
苏月漓笑了,道:“国师该不会是想要回御宝阁吧?”
“王妃放心,自然不是!”
“那行吧,国师开口,我也不能拒绝。”
两人并肩从土地庙后边出来,就近上了一家酒楼。
要了间临街厢房,姬天命甩手布下一道屏障,开门见山道:“其实有件事早就该同王妃说,只是姬某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今日索性就直说了。”
姬天命给她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那日进宫谢恩,皇上对王妃很是喜爱,并没有因为王妃是替嫁就对你这个儿媳有什么偏见,相反觉得甚为投缘。”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又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妃嫁到王府也有几日了,想必应该也摸清了当下局势,是以王妃现在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苏月漓故作糊涂,蹙着眉头重复他的话。
这狗男人,说半天还是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拉拢自己为皇上所用嘛。
她都已经知道了,皇上不想让君凤昀醒来,也就是说,她要是站在皇上这一边,就要帮着对付君凤昀,时刻监视着君凤昀以及王府的所有人。
这活儿光是想想就觉得累,况且她从一开始就决定站在君凤昀这边的,要真是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倒戈,那也太显得太廉价了。
这般想着,她眉头皱得愈发紧道:“这不好吧?这想法是不是过于大胆了?”
姬天命:“???”这女人又想到哪儿去了?
明知道她又故意歪解了自己的意思,姬天命还得顺势问道:“王妃不妨说出来。”
苏月漓鬼鬼祟祟地凑近他,声音压了又压道:“众所周知,我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儿媳了,总不能因为皇上喜欢我,就让我做他的妃子吧?这样真不好!”
饶是淡定如姬天命,听了她这话,也是忍不住狠狠抽了抽嘴角。
“王妃是聪明人,相信姬某的话你不可能不明白,非要我明说出来吗?”
“国师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毕竟国师的心海底的针,这老让人猜多累呀!”苏月漓颇有些得意地坐直了身子,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姬天命哼笑:“之前说过皇宫里稀有灵宝更多,只要王妃愿意,里边的灵宝任你选。”
“哦?这是你答应的还是皇上答应的?”
“宫里的东西自然是皇上说了算。”姬天命又补充道:“王妃可要想清楚了,日后若有皇上撑腰,你在宫里头可是要横着走的。”
威胁加利诱,不论从哪方面看,似乎她答应才是上上选。
且不说整个大凤朝都是皇上说了算,关键是君凤昀这样的情况,就算醒来了,他的路也要艰难百倍地去走。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放着宽阔大路不走,而去选择险象环生、机关重重的独木桥。
可偏偏苏月漓就是头硬。
“国师的话我懂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做!”苏月漓头硬但也不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道:“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
姬天命很是怀疑她是否真的懂了,亦或者在装傻。
见他还想说什么,苏月漓适时起身道:“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了,我们王府呀,现在都要揭不开锅了,全靠我一人儿撑着,实在命苦。”
“对了,这几日皇上也不召见我,我也不能进宫,劳烦国师跟皇上说一声我们王府的情况?”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府再不济也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况且她刚刚才坑了自己的御宝阁。
“我会替王妃传达的,不过王妃应该很快也能见到皇上了,云霓公主的生辰宴,王妃也收到请帖了吧。”
“收到了,生辰礼我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宫里见!”
看着她欢快的步伐,姬天命心头总有一股子恶火蹭蹭往外冒。
苏月漓前脚刚离开,姬天命的贴身小厮后脚就上来了,行礼禀道:“国师,苏小姐求见。”
“苏静姝?她看见我来这儿了?”
“是的,小人觉得定是有人告诉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国师在这里?”
姬天命眸中划过一抹算计,“谁告诉她的不重要,毕竟我们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你让她上来吧!”
不多时,苏静姝规规矩矩地进了厢房,先是轻施一礼,后才说道:“民女恳请国师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