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玉,苏家唯一的男丁,苏弘长子,苏静姝的亲大哥,不爱仕途,只喜欢商贾之道。
之前一直在苏月漓母亲手下,同其一起打理商铺。
苏月漓的母亲离家之后,她所有商铺也就自然而然落到了苏良玉手里。
此时刚从外边回来,正好听见苏月漓这些话,自然是要替自家人出头。
苏月漓对他也不陌生,听闻此言,冷冷笑道:“别人戳不戳我脊梁骨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会让别人知道大伯一家是怎么苛待我们姐弟的。”
“以及、你们是怎么霸着将军府,还有我娘名下商铺的。”
“不要说什么照拂之恩,也不必提什么亲情,究竟都做过什么,你们心里都有数,而我更清楚!”
苏良玉几步走到她跟前,明知理亏却又不想承认道:“你的意思就是要胡搅蛮缠到底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
对付这种人,苏月漓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口水。
“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三日之内搬离将军府,除了府里原有的物件,一概不留!”
苏良玉铁青着脸道:“苏月漓,你要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况我们还是一家人,你真要把事做的这么绝?”
苏月漓淡然笑道:“抱歉,我可不是那么想见你们,我好好说,你们好好给,日后我可能还会看在同姓的份儿上,给你们一个笑脸,但要是让我不痛快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真是长本事了呀,本来我还不信呢,哼。”苏良玉气得连连点头,他也是真没有想到,仅仅是替嫁女,而且还是嫁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王爷,就能让她苏月漓嚣张成这副样子。
但话说回来,这将军府本来就是他们姐弟的,何况又有皇上发话,他们即使不想给也得给。
只不过万万没料到是这么个给法。
好在父亲有先见之明,这两日已经将府里值钱的东西转移得差不多了,就算即刻搬走,留下的也不过就是座空宅子。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苏良玉看似妥协道:“行,这府宅原本就是我爹代为掌管,如今交还给你们也是无可厚非,三日就三日。”
苏月漓又岂会不知他们暗中做的手脚,不过那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根本懒得计较,但是要让他们知道。
“我刚才说了,不属于这府里的东西一样不留,同样的,原本是将军府的,只要你们拿走的,将来我都会一一拿回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你这话说的,当初我爹接手的时候,将军府已经差不多是一个空壳子了,这两年养活你们姐弟更是用去了不少,你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能留下的?”
“能留下什么,我都记着呢,你别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苏月漓不紧不慢,嘴角似笑非笑的冷意让苏良玉莫名的感觉到心慌。
“除了府里的东西,我还有一样要跟你算。”
苏良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明晃晃的嘲讽道:“你说的是那些铺子吗?不是我说,二丫头,我真要是给你了,你也未必能打理得过来。”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不劳你费心。”苏月漓陡然目光一变,道:“将军府的房地契,还有所有铺子两年来的账目,两个时辰之内我要见到,不然我可要闹了!”
她倒是坦诚!
苏良玉道:“房地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是这两年的账目可不少,你确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
“我确定!”
“行!”苏良玉咬咬牙,道:“我尽可能的让人给你准备好。”
苏月漓也不客气,“我坐等!”
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苏静姝,见大哥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登时不高兴地想要上前理论,被苏良玉拦了下来,“姝儿,我听说母亲受伤了,你先去看看。”
“可是她……”苏静姝好不甘心,只是看到苏良玉眼色,硬生生把后边的话压了下去。
看着兄妹二人出去,厅里厅外的下人也跟着悄然离开,苏月漓适才来到苏凛凛身边,检查了下他的伤势,道:“清兰,去打点热水来。”
清兰正要应声,被洛微雨率先道:“还是我去吧!”
洛微雨看得出来,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心眼儿的,清兰不懂武功,就这么去,指不定热水没打来,反而让人给打一顿。
苏月漓也没有多说,她看着颇有些狼狈的苏凛凛,打心底里心疼。
她应该早点过来才是,小家伙今日也不至于多遭这一道罪。
“姐姐。”苏凛凛大抵瞧出了她眼里的不忍,伸出小手想要摸她的脸,结果伸到一半还是停下了,“姐姐,你别哭,凛儿不疼,凛儿就是想见你,以为你不要凛儿了,才自己翻墙出去的。”
苏月漓拉住他小手放到自己脸颊,与方才的冷厉判若两人道:“姐姐不哭,凛儿也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下次再被欺负,要记着打回来。”
苏凛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转口重重的“嗯”了一声。
热水打来,苏月漓轻轻地给他擦拭干净脸上的血污,伤口处,她翻手以袖口为遮挡从空间里祭出一瓶消毒水和一包药棉,开始给苏凛凛清理。
旁边,清兰和洛微雨看得惊奇,二人皆不明白苏月漓的衣袖里怎么会随时装着这些东西。
但见她此时面色不善,两人识趣的谁也没问。
给苏凛凛上好药,苏月漓又弯腰蹲下,意欲给他脱鞋子查看脚上的伤势。
清兰实在看得手足无措,慌忙上前道:“王妃,奴婢来吧!”
没有容她回绝,清兰已经蹲下身,细心地给苏凛凛脱鞋脱袜。
小家伙脚腕肿得跟猪蹄一样,扭伤处乌紫一片。
想到这样的情况以前也经常发生,苏月漓就觉得刚才那几个小厮教训得轻。
倘若她不是从二十三世纪来的,倘若她不是个医者,一定弄死那些欺负苏凛凛的下人。
“我来!”她让于心不忍的清兰起来,自己撸起袖子在苏凛凛脚腕上摩挲一番,随后猛地一个使力,只听着“咔嚓”一声脆响,苏凛凛疼得大叫一声,但很快,他又愣住了,新奇地看着苏月漓道:“姐姐,好像没那么疼了!”
目睹这一切的洛微雨:她真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