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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灵力尽失

    这些修真界常识,陈默都是在古塔宗这么些年东拼西凑的听来的,他师傅在世的时候,见他资质普通也没有怎么关心他,被放逐到外门后,每天都有门派的日常任务,把时间排的满满的,也没空修炼功法,他最熟悉的,还属于修炼了十二年的《灵气引力术》,修真界人人都会的基础功法。

    陈默不会再回到齐国古塔宗,即便是他身中剧毒,他很明白,能将他毫不留情抛弃的宗门,他再死皮赖脸的赶过去,那未免有些太贱了。

    几千名奴隶的死,还在他脑海中不经意地浮现,如果不是他有些头脑,他也会是其中的一员,他恨古塔宗,即便是这个宗门将他代入修真之路,总有一天,他会报了这抛弃之仇。

    飞行中的陈默心情有些波动,突然体内的灵气一紊,竟胡乱的在体内游走,陈默心中一惊,连忙控制飞行符下落,他可不想飞行符灵力消失后,在站立不住坠落而死,那可就是修真界的笑话了。

    陈默降在一片草原处,朝不远处的土地一指,灵力球轰击出了一个能容纳自身的小洞,他整个人跳了进去,再将泥土一填,使得在凡人看来,毫无破绽,

    毕竟修士打坐时,最忌讳让人干扰,况且还是在这种一览无余的平原上。

    他连忙吃下解药,暴乱的灵气有了主心骨,终于一点点的平复了下来,又经历了短暂的失去修为,灵力在一炷香之后,又缓缓的进入了身体。

    不过这次,陈默脸色一变!

    “总体灵力....少了一成?!”

    他原本是炼气八层顶峰的修为,现在居然变成了刚刚突破炼气八层的样子,他内视自己的身体,发现有些细小的灵力经脉已经被黑色的邪异小块堵住了,如同奔腾河流中的大石头拦住了去路,他清楚的知道,这些类似石头的邪异小块,是解药内的物质!

    陈默面色一沉,话不多说,再次拍出一张飞行符,比之前更快的疾驰而去。

    ....

    十天后,陈默已经来到了赵国中境,他走在景安郡的大街上,面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邪异气息攻击身体的次数更加频繁了,两次,仅仅两次,他的修为就从炼气八层跌落至了炼气七层,如果不进行制止,再过几个月,恐怕他就真正的回到凡人的生活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以炼气八层的修为,去其他国家加入修真门派,当个外门弟子继续修行,但现在不同了,没有门派会要一个毫无作用的修士。

    他回到了客栈内,坐在床边一拍储物袋,拿出了一块纯白无暇的玉佩,陈默盯了一会儿,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陈默躺在床上,又回想起了与柳青在灵石矿分别的时候:

    “...陈师弟,接好!”

    一身破衣衫的柳青,看着远处已经轰然倒塌的灵石矿哈哈一笑,甩手扔给了他一块玉佩。

    踏在飞行符上的陈默眉头一皱:“柳师兄,这是什么?”

    “这是为兄的后手,现在赠与你了!”柳青的英俊的面容在黑夜中格外的潇洒:“玉佩原来的主人是一名富贵人家的私生子,年纪与你我差不多相仿,他的父亲没有见过玉佩的主人,在赵国与楚国的交界处,秦风郡,懂我的意思了吗?”

    陈默点点头,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再活在世上了,很显然,柳青比他想的还要多,不。应该是未雨绸缪,这枚玉佩,就预示着一个全新不会惹人怀疑的身份!

    陈默道:“柳师兄,玉佩给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逃脱方法?”

    柳青爽朗的一笑:“那就不劳师弟担心了,为兄自有办法!”说罢,又交代了玉佩主人的一些事情。以免出现低级错误。

    最后,柳青紧紧的盯住了陈默,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师弟,我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为兄打心里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记住,好好活着!”

    陈默也严肃的说道:“柳师兄放心,我们有一天会再见的。”

    “那就好!”柳青一抱拳:“师弟,保重!”随即长衫一甩,飞行符化作流光消失在漫漫黑夜中,陈默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收起了玉佩,也离开了灵石矿附近...

    ....

    三个月后,秦风郡。

    一条繁华街道的角落处,青年聚精会神的拿着画笔,在一副画架前涂涂画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一名普通妇人,她保持着微笑的造型,一动不动的站在画板前。

    由于位置偏僻,来往的人群很少,妇人站着站着,不知怎么有些后悔:真是脑子坏了,自己怎么能买这么贵重的画,况且这人如此年轻...能画成什么样啊?

    正当妇人纠结不已,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青年淡淡的开口说了句:“好了。”

    普通妇人立刻快走了过来,惊奇之心已经按耐不住,她想看看这画家究竟画了什么出来,能否有她当年的神韵。

    这青年来到秦风郡摆摊已有一星期了,她每日回家的路上总能看到他,也不吆喝,只在摊位前写了一行字:

    画像,一副五十文。

    要知道,五十文足够一家三口在秦风郡生活七日的了,眼前的画家一幅画敢开这种价格,难怪没有人会买了。

    但这妇人年轻时也是个美貌的女子,只是岁月的痕迹流逝,她不复当年之貌,

    一副要价五十文的画,青年波澜不惊的神情,每天都在引诱着她尝试一下,终于在今天,她一咬牙,拿出了五十文铜钱,给了这一身白衣的青年。

    “这...这也太....”

    妇人走到了画板前,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到了,画中的女子与她无异,但年轻了十岁不止,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不见了,皮肤白皙,每个部位都透露出高雅的气质,神态温和,温婉可人。

    她痴迷的盯着画板上的画像,连说话都忘记了,仿佛在她眼里,整个世界只有她与这幅画。

    青年喝了口自己带的水,出言打断了她:“大姐,觉得如何?”

    妇人看向青年的眼神火热,崇拜的说道:“谢谢!太感谢了!!这幅画我可以现在拿走吗?”

    “稍等一会儿,等墨再干一阵。”青年看到她的表情,很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妇人也不管其他的事情了,小心翼翼的守护在身旁,怕有什么东西毁坏了这幅精品画像,一炷香之后,待墨干了以后,她再次道谢,拿走了这幅画。

    青年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开张了...”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从赵国北境赶来的陈默!

    秦风郡位于赵国和楚国的边境处,别看名字是带了个郡字,但实际的面积足以称州,单单这秦风郡,就划分出三个区域,中央的部分是城中最繁华的交易坊市,这里的房屋阁楼星罗密布,酒楼,客栈,当铺等各大商行汇集在此,应有尽有。

    穿过这条坊市的名为秦风街,乃是秦风郡最火爆的一条街,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高峰时几度出现水泄不通的场面,来往的人们多半是些平民百姓,也有些身着锦服的华贵青年们,由专门的奴才驾驶着马车穿梭。

    陈默从偏僻的街尾走出,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的音浪始终盘旋在这秦风街的上空。

    他背着画板,眼神看向了右边的住宅区,那是陈府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玉佩的主人父亲的府邸。

    秦风城的三大财主之首,陈家!

    说来也算巧合,正好和陈默一样都姓陈,他摇了摇头,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天色也有些暗了,他向左一拐,来到了他现在住的地方。

    与右边鲜明对比的,这是一片贫民区,环境嘈杂不堪,外围可能还好一些,但越是远离城中心,破败的景象便越严重。

    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混迹在最底层的人群,从小没有受过多好的教育,一些小偷小摸是常有的事情,更有甚者,横行霸道,杀人越货,拦路抢劫更是家常便饭。

    “以前都还没有这个时候回来过...”

    陈默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时间已是深夜。他喃喃自语着,他已经没多少钱了,自从在长水郡打劫过一个纨绔的胖子后,他便没在出手了,身为修士,总是打劫普通人,对他的心境不太好,所以他就很少在做了。

    穿过外围的贫民区,陈默进入了阡陌纵横的巷道,在某个转弯的巷角,一个将头发扎起来背在身后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了前方,拦住了陈默的去路。

    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整个人显得古怪狰狞,望着陈默,他阴阴的笑了几声:“小子,没有人告诉你,天黑了之后别一个人乱走吗?”

    这里属于典型的放任自由,只有白天的时候,衙差还会装模作样似的巡查一番,这些人也不会太过放肆,而到了晚上,这里可就是流氓地痞的天堂了。

    陈默打量了拦路的这名流氓,瘦骨嶙峋的,腰后用破旧的皮带缠绕了一把短刀,应该是他的武器了。

    与此同时的不远处,一名尖嘴猴腮的瘦青年,带着四名小弟,趴在了离巷角不远处的位置,看到那束发流氓已经打劫上了陈默,不禁低声的破口大骂:“操!居然被野狗吴震抢先了!”

    他们早就在陈默经过外围贫民区的时候就盯上了这块肥肉,可是在后来的跟踪中晚了一步,被蹲守在这里的吴震先给夺走了!

    野狗吴震的名头,在贫民区的凶徒恶霸耳中,那可是响当当的,此人不加入任何帮派,完全是独来独往,自身也有些皮毛功夫,抢劫行凶,偷窃抢夺无恶不作,很快就成为了有名的几个恶霸之一,据道上说,黑水帮老大几次想要招揽此人都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