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玄只平淡点点头,从兮听到青衣女子的话,诧异望向青衣女子,青衣女子年龄二十五六岁,容颜绝美,都快赶上杭之约了,清雅不俗、落落大方,说话声音也清清和和、柔柔静静,真像一位碧波仙子。
从兮望着碧波道:“这位姑娘名唤碧波吗,碧波池的碧波?碧波姑娘真是人如其名,人美,名美,声音也美,姑娘真像一弯清凉碧波,令人心旷神清,尽洗凡尘。”
虽是从兮在夸碧波,碧波却暗瞅一眼简玄,面色似有羞涩,忙向从兮躬身施礼道:“姑娘谬赞了,碧波粗颜,当不起姑娘如此美言,倒是姑娘,空灵仙秀,人间难遇,才真的让人一间忘忧。”
从兮喜笑一下,望向简玄道:“简玄,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呢,这位碧波姐姐当真让人喜欢。碧波姑娘刚才说你救了她两次是吗?自古英雄救美,大多终成眷属,要不让她做你的简夫人吧,这样我就能常见到她,常听她夸我了?碧波姐姐,你成亲了吗,若没有,你瞅瞅简玄行不?”
碧波听到,更加羞赧低下头。
简玄嗔恼:“你不要胡说,上次救碧波姑娘,是机缘巧合路见不平,这次是我身为槿州推官,职责所在。我与碧波姑娘也见过这两次,并无其他瓜葛,你拿我说笑就罢了,莫损了碧波姑娘清誉?
碧波听到,抬起头,面色已恢复如初,望向简玄道:“原来恩公还记得碧波?”
简玄点头道:“有些印象,不必唤我恩公,我名简玄,槿州推官,缉凶捕盗是我分内之事。”
碧波立即施礼道:“见到简大人。”
简玄微点点头:“这里不是府衙,不必多礼,这位是从兮,我的.至交好友,她一向跳脱随意,喜爱说笑,你别介意。”
碧波忙道:“岂会,从姑娘灵秀舒朗,不拘小节,碧波甚是赏慕,能被从姑娘说笑两句,碧波还觉荣幸呢,简大人放心,碧波没那般小家子气。”
从兮正要再开口,瞅见简玄神色猛变,忽向旁边扑去,从兮转头细看,原来那个蓝衣汉子被苍泽、孟轩打倒在地,刚好摔向曲妙之身旁,蓝衣汉子自知不敌,站起身扑向曲妙之,欲挟持曲妙之为人质,曲在尘、曲在凡距离有些远,想阻止已来不及,而简玄、从兮、碧波三人距离曲妙之只有几步之遥,蓝衣汉子碰触到曲妙之,简玄猛将曲妙之扯开一步,可简玄背上有伤,猛烈举动扯痛伤口,脚下绊了一下,向后摔倒,后背贴地摔在地上,简玄痛苦闷哼一声。
因简玄还抓着曲妙之手臂,曲妙之随即摔在简玄身上,曲妙之惊了一跳,抬头望向简玄,随即发现自己面容正挨贴着简玄面容,面色不由一红,随后清楚看到简玄皱眉忍痛的样子,更有些愧疚,正要开口道谢。从兮已抓住曲妙之手臂,用力将曲妙之拉拽起来,从兮又忙俯身拽扶起简玄,紧忙转头瞅一眼地面道:“还好,地上什么都没有,若是像上次那样,再有根断竹石什么的,加上你现在的伤,你这小命能不能保住就是问题了,我们还是要尽快去空云寺给佛祖多烧几炷香。”
简玄忍痛道:“别担心,我没事。”
简玄抬头望去,看到云闲、洛易、苍泽、孟轩,已经将两个粗猛汉子制服,苍泽急赶两步,走到简玄身边道:“公子,你怎么样,伤严重吗?”
简玄摇头:“没事,皮外伤。”
简玄转头望向碧波道:“碧波姑娘,你是碧波池的东家吧?”
碧波点头:“是。”
简玄:“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碧波:“是,这两名唤李响、陈冬,以前是江湖中人,被外婆雇来碧波池做护院,可是他们来了不久,就常有主客丢失财物,我疑心是两人所为,今日略施小计,抓他们个人赃俱获,正打算将他们送去官府,他们趁我不备,挟持了我,陈冬手中的包裹,就是偷盗的我的钱财,碧波池众护院皆可作证。”
简玄点头望向苍泽:“苍泽,你先将李响、陈冬,还有那个包袱先带回府衙,等过两日我伤好些,再回去处置,到时,还要碧波姑娘随我到府衙走一趟,以做人证。”
碧波立即道:“是,碧波听凭大人吩咐。”
苍泽却犹豫道:“公子,你的伤?”
从兮忙道:“没事,苍泽你放心回去吧,有我呢,我.我和从然、兰姐姐会照顾好简玄,保证他一根头发都少不了。”
苍泽更担忧道:“交给你才不放心,我家公子少几根头发没事,就怕我回来时,我家公子没剩几口气了,你又不是没折腾过他。”
从兮:“苍泽,你也忒瞧不起人了,别说的我是天煞孤星似的,你家公子最近在我这可没出什么意外,哦,前几日,他替我挡了一剑,不过那不是意外,我保证若有危险,换我替他挡剑,绝不让他再受伤。再说,我不行,不是还有碧波姑娘的,你瞧瞧人家,贤贤良良、温温柔柔,肯定很会照顾人,有她在,你就不放心去办公务吧。”
碧波立即向苍泽施礼道:“多谢苍公子两次相助之恩,苍公子放心,简大人两次救我性命,碧波感激不尽,定会照顾好简大人。”
苍泽瞅一眼碧波:“那麻烦碧波姑娘了。”
碧波点点头:“应当的。”
简玄道:“苍泽,我没事,你押他们回去吧。”
苍泽点点头,正要离去。
曲在凡走过来道:“简大人,两个贼盗不知有没有同伙,路上别有什么意外,让孟轩和苍泽一起,押送他们回府衙吧?”
简玄点头:“还是曲大人想的周到,也好。”
曲在凡望向孟轩,孟轩点点头:“是。”
曲老夫人前一日已派人告知碧波,曲家十几人前来泡汤池之事,碧波早已为曲家备好客房,忙唤几个仆从带领曲老夫人及众人到各自客房休息。碧波池后院,一处雅致小院,一排二十间房,曲家众人及仆从,一人或两人一间住的满满当当,从兮让兰初将自己的包袱拿回房间,和从然扶着简玄来到简玄卧房,从兮、从然扶着简玄在圆桌旁坐下,从兮瞅一眼简玄后背的伤口道:“刚才只是简单敷药止血,伤口还需再敷些活血化瘀的外伤药,再用白纱包裹一下,才好的快些,嗯,白纱好像洛易带的有,我去找他拿...”
从兮话未说完,便瞥见碧波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几支药瓶,一卷白纱,来到简玄门前,在门槛前停住脚步,从兮忙改口道:“碧波姑娘,你是来看望简玄的吗,进来啊?”
碧波微点头,表示感谢,随即抬步进屋,碧波走近桌旁,将托盘轻轻放到桌面上,望向简玄,缓缓开口道:“简大人是为救碧波才受的伤,碧波带来几瓶伤药,略表感些,这几些药或没从姑娘的外伤药名贵,却也是碧波收集的最好外伤药,疗伤去疤效果极好。”
简玄平淡道:“如此,这几瓶药我就收下了,多谢碧波姑娘。”
碧波点头,犹豫一下又道:“碧波早年跟一位名医学过几日医术,懂些疗伤包扎医理,可否让碧波帮简大人敷药治伤。”
简玄道:“不必,男女授受不亲,若无其他事,碧波姑娘请回吧。”
碧波瞅了一眼从兮,坚定道:“简大人,碧波虽不如从姑娘豁达超世,可也并非庸俗小人,并不在意这些小节。简大人不必多顾虑,即便碧波想以身相许,以谢大人两次救命大恩,可也自知碧波蒲柳之身,不堪匹配大人。碧波别无他意,只是想略表感激之情。虽然大人施恩不图报,可大人终是为救碧波而受伤,碧波心有所愧,望大人给碧波一个略尽绵力的机会。”
简玄:“我救人只为救人,并不为你,你不必感激愧疚。”
碧波诧异望向简玄,似更钦佩赞赏,目光闪转,似有些进退两难。
从兮忙道:“不为感激愧疚,也该让碧波姑娘帮你敷药包扎伤口,她刚才说了,她学过医理,肯定让你不痛不痒,就把伤口给你包扎好了,上次从然帮你敷药包扎伤口时,我看你痛的都呲牙了,有行家在这里,何必多受苦,你罪遭的还少啊?碧波姑娘,来吧,赶紧的,简玄后背刚才又摔在地面上,伤口似乎又在流血。”
碧波犹豫望向简玄,简玄瞅一眼从兮,无奈摇头,并没有反对,望向碧波,犹豫一下道:“既如此,有劳碧波姑娘了。”
碧波微笑点头,走向简玄身后,轻轻褪下简玄上衣,拿起药瓶小心敷药。
从兮望着碧波道:“碧波姑娘,既然你懂些医理,简玄这伤最近肯定不能泡水吧,这次他泡汤池的愿望要落空了?”
碧波点头:“伤口结疤脱落前,最好不要沾水,不过我这后院景色不错,这几日我可以陪简大人去赏赏春景,对了,后山有一大片桃树,这几日正盛开,我明日上午摆个桃花宴吧,大家赏花品酒,简大人便可一起去,也不至于一人待着孤单。”
从兮笑道:“碧波姑娘果然善解人意,体贴入微,那我们泡池的时候,就有劳碧波姑娘照顾简玄了。”
简玄立即道:“不用,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从兮:“你背上这么大的伤口,万一发烧发烫,身边总要有个端茶送水、煎药熬汤的人吧?你万一有点意外,苍泽回来还不杀了我?你若不让碧波姑娘留下,就只能我或从然留下陪你,可我还想泡汤池,以前只听人说,我还没泡过呢,你忍心让我干瞪眼羡慕别人,从然更不用说了,他都手舞足蹈欢喜一路了,你忍心拂了我们兴致?”
从兮目含无辜委屈,眼巴巴盯瞅简玄目光。
简玄无奈投降:“好吧。”
从兮欢喜笑了,站起身道:“有些饿了,我和从然去吃饭了,碧波姑娘,简玄的饭菜?”
碧波忙道:“从姑娘放心,我刚才已让厨房煮些养血补气的汤药,连同饭菜,一会都会送到简大人房中,前面有餐堂,从姑娘可以去餐堂用饭,也可以唤院中仆从帮你送到房间。
还有,汤池分东、西、南三苑,东苑是男汤池,西苑为女汤池,南苑算是贵宾汤池,贵客可包下一个或几人汤池,只供自己或家人使用,曲老夫人已定下南苑六个小汤池,足够曲家众人使用了,汤池内更换衣服的房间,房间内有泡汤池的宽松衣袍,若有需要,你们可以随时取用,汤池还备有瓜果、糕点、美酒,也可以随意享用。”
从兮微笑:“碧波姑娘果然细心周到,我都迫不及待要去体验一下了,那简玄就交给你了。”
碧波大方点头:“碧波竭尽所能,不负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