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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这么着急洞房?

    江拾月:“……”

    陈山河:“……”

    路征跟李春天退出新房,给一家三口让出空间。

    江拾月把阳阳抱在膝盖上,柔声哄他:“阳阳,对不起。”

    江拾月细细地跟阳阳解释了想生女孩不代表不喜欢他,而且再添个小女孩也会是阳阳的妹妹。

    说自己扶摔倒的小女孩跟喜不喜欢没关系,谁跌倒在自己家也得扶一把,哪怕是个老太太。

    陈山河坐在阳阳对面,摸着阳阳的小脑袋,言简意赅地承诺:“放心!只要你不同意,不管弟弟还是妹妹都不会有。”

    简单粗暴,却有效。

    阳阳明显松动了不少,不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江拾月在阳阳额头上亲了亲,“对不起,当时我有点情绪,说话有赌气的成分,忽略了你的感受。爸爸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就算家里将来要添一个小弟弟或者要小妹妹也会经过你的同意。”

    哄了好一会儿,阳阳的脸才阴转晴。

    当然,在别人看来区别不大,阳阳还是那副面瘫脸。

    阳阳转过身抱着江拾月,贴在她身前,小声开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抱别的小女孩?”

    冷冰冰的声音说着撒娇的话,带点奶凶的萌。

    江拾月有点想笑又怕阳阳生气,强行忍住,点头,绷着脸承诺:“以后只抱我们阳阳。”

    想了想补了句,“阳阳同意的才能抱。”

    话说太死以后真生个女孩怎么办?

    陈山河显然不想让阳阳这么霸道,反问阳阳,“那萌萌能抱吗?”

    阳阳:“……”

    江拾月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陈山河才蔫坏!

    **

    到了上午十点五十八分。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再次响起。

    婚宴正式开席,新郎新娘开始敬酒。

    陈山河一手拎着白酒壶牵着江拾月,阳阳跟在一边,手里端着个木托盘,盘上放着两只小小的白酒杯。

    陈家这边只有一桌席,坐着陈山河的大伯大娘还有婶子,按理说他们要陪女方同样血缘关系的亲戚,但江拾月的娘家人就李春天和路征两个凑数的朋友。

    江拾月进门就看见路征和李春天拘谨地坐在主位上,被一群大爷大娘围着。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重点是大爷大娘们不会说普通话,一个个都说着当地的方言,路征和李春天根本听不懂,只能微笑。

    只是这微笑,看在别人眼里多少有点不精明。

    江拾月不厚道地笑出声,在路征和李春天幽怨的眼神中,小声问陈山河,“是不是你的手笔?”

    陈山河无辜脸。

    江拾月才不信他,以路征和李春天的年纪,就算坐在哥嫂的桌上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哥嫂好歹年轻些,不会这么拘着他们。

    陈山河义正词严地解释:“这是主宾席,最重要的客人都坐在这桌上。”

    江拾月微笑,抬手捏住陈山河腰间的软肉用力一转。

    陈山河身体瞬间绷紧,努力面不改色地抓住江拾月的手,轻声认错:“我一会儿弄走他们。”

    江拾月这才松手。

    陈山河拿起白酒杯倒满两杯酒,递给江拾月一杯,自己举起一杯。

    江拾月见是拇指杯,觉得很小也没多想,仰头喝光。

    陈山河:“……”

    低声嘱咐江拾月,“这酒后劲儿大,你少喝点儿。”

    他得干,江拾月可以随意。

    七舅爷走在前头,给江拾月介绍,“这是你大伯,陈建国,大娘苗翠翠。”

    陈山河和江拾月再单独敬酒,苗翠翠放下酒杯后掏出红包递给江拾月。

    这叫敬酒钱。

    一桌子人纷纷夸陈山河和江拾月般配,敬到谁谁就得掏红包。

    路征反应很快,找到了自救的办法,他从阳阳手里拿过托盘,接过红包。

    这些亲戚给的红包不是江拾月上辈子见过的那种有漂亮封面的,只是拿对联用的红纸把钱卷起来。

    李春天有样学样,表示照看阳阳。

    敬完一桌换下一桌。

    哥嫂桌设在邻居家。

    陈山河他们结婚准备了十二桌席面,都安排在左邻右舍。

    被征用的人家,门口都会贴一张红色字条,上面写着该坐哪桌宾客。

    比如主宾、堂客等。

    白事也是红纸条。

    这也是生产队的习俗之一,红事白事设席都会借用邻居街坊的房间、桌椅、碗筷、板凳等。

    都是义务帮忙,不会收费,还会自己负责收拾洗碗。

    有一个默认的规则就是席面上剩余的饭菜要归被征用桌椅板凳的主家。

    七十年代,农村条件还不好,很多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一次肉,而席面都是八大碗,一半以上是肉菜。

    吃席的人多数都很讲究,默认不能吃光碗。表示年年有余。

    多数人只会夹自己面前一小块位置的菜,生怕别人背后说自己没规矩没见过世面。

    绝对不会发生抢菜搂席的事情。

    所以主家很愿意有席面设在自己家。

    江拾月跟陈山河一桌桌敬。

    敬到最后江拾月头有些晕晕乎乎,走路有点飘。

    好不容易敬完最后一桌,陈山河把江拾月送回房间,让她休息一会儿。

    临走不忘嘱咐阳阳看好江拾月。

    江拾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拍着她叫。

    “月月,醒醒,我们得去上坟。”

    江拾月醉酒加起床气,撒娇闹脾气,“我不去!我后悔了!结婚太累了!我不要结婚了我想睡觉。”

    啪!

    江拾月:“……”

    捂着屁.股跳起来,人也清醒了几分,另外一只手指着陈山河,一脸不敢置信:“你打我?”还是打屁.股!!!

    陈山河看着她,“后悔跟我结婚了?”

    江拾月:“……”

    见陈山河大有好好算账的意思,江拾月顿时忘了挨揍的事,往后挪了挪,小声解释:“醉话!醉话!别当真。”

    心里嘀咕,今天什么情况,家里俩爷们怎么一个比一个矫情?

    陈山河还想说什么,外面吴秀娥催促他们快点儿,他应了声给江拾月穿上鞋。

    上坟就简单了,走到坟地,跟着吴秀娥下跪烧纸钱,听她念叨。

    大概就是说,陈山河娶媳妇儿了,这就是娶回来的新媳妇儿江拾月,让老祖宗们在天有灵,多多保佑江拾月。

    陈山河跟陈山林和陈家栋又放了一挂鞭,往祖坟上添了些土就打道回府。

    回到家,才发现宾客们都已经打道回府。

    来帮忙的和看热闹的人也散得差不多,还有小部分人在收尾,规整桌子板凳,把借来的东西还回去。

    钱柜上的人在跟陈定国交接,收了多少礼钱,扣除多少烟酒糖茶钱和粮油米面钱,最后剩多少钱。

    江拾月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看见有自己干的活,问陈山河:“现在没事,我是不是可以去睡回笼觉了?”

    那酒后劲真的很大。

    陈山河挑眉,“这么着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