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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朋友妻不可欺

    江拾月耸肩,“这只是我的猜测。”她顿了下,问,“j7到底为什么故障?”

    路征摇头,“不清楚。我不懂飞机,隐约听说什么零件装反了,以至于升高后没氧气,后来能重新启动是因为低于三千米氧气恢复。”

    江拾月心里一动:“陈山河知道这事?”

    “知道啊!检查出问题的时候陈山河就在一边儿,怎么了?”路征一脸不解。

    江拾月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斜靠在沙发一角,双手交叉,“所以,假如马大力上了飞机,低于三千米同样都平安落地?最次的结果也是跳伞对不对?”

    路征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说完也意识到问题所在,“难道陈山河的心结真是他师父?”

    江拾月摊手:“这事得问你这个专业人士。”

    路征:“……”

    **

    江拾月出诊室换了陈山河进来。

    陈山河进来坐在路征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路征热切地要给陈山河检查。

    陈山河皱眉不配合,“没用,别折腾了!”

    “不不不,我今天有了一个新的思路,你得让我试试。”

    陈山河持以怀疑的态度。

    路征把江拾月搬出来,“还是江拾月同志提醒我的。你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她吗?”

    陈山河:“……”

    你俩确实都很难让人相信。

    一个前科累累,一个治了他两三年也没治好。

    陈山河不是一个会在外人面前说妻子坏话的男人,所以他只能配合路征的检查。

    ***

    “我去!”路征看着检查结果惊呼。

    “怎么?”

    “江同志确实可以去门口摆摊算卦了!”路征一脸亢奋地搓手,“兄弟,你有救了!来,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先催眠试试!”

    陈山河:“……”

    他拒绝,“我没时间。”

    配合他检查都已经很给面子。

    “有什么事能比你重新回到天上更重要?”

    陈山河起身,欲往外走,“我妈和我大嫂在楼下等着。”

    “额……”路征挥手再见,“你三年多都熬过去了确实不差这几天,改天再来!”

    陈山河:“……”

    虽然事是这么个事,但是从一个医生嘴里听见“改天再来”这种话还是让人挺想揍他。

    陈山河没着急走,停在门口,扭头问路征,“我记得你说过人格分裂也是精神病的一种?”

    “对啊?怎么了?”

    “你觉得江……我媳妇儿是人格分裂吗?”

    路征:“???”

    路征:“!!!”

    “卧槽!陈山河你膨胀了!这么好的同志你说人家是精神病?”

    陈山河:“……”

    “庸医!”

    路征:“!!!”

    路征急了,“陈山河你有事说事,不能人身攻击。要不然我……”

    他挥了挥拳头,顿时泄气,他打不过陈山河,“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是庸医了?”

    “江拾月以前不这样。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以前好吃懒做大小姐脾气,除了臭美没什么爱好。一堆的小毛病惹得家属院的人都对她怨声载道。”

    陈山河说得很慢,他不习惯背后说人不好,只是为了让路征清楚以前的江拾月和现在的江拾月到底差距有多大,努力客观地评价。

    “不是吧?”路征不信,“我跟嫂子打交道时间不算长,也就两个多月,见了五六回。但就我观察,她跟你描述的完全不一样。说知书达理可能有点不确切,但知识渊博有教养,漂亮大气有原则,聪明,有能力!”

    陈山河瞄了路征一眼,突然说了句:“你没机会了!”

    路征秒懂,脸胀得通红,恼羞成怒抓起一本书朝陈山河扔了过去,“胡说八道什么呢?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

    陈山河单手抓住书,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没多说什么。

    都是男人,路征的心思藏得挺好,但陈山河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且十分介意。

    路征瞪了陈山河半天,挫败地叹口气,“你以前又没带阳阳来给我看过。这两个多月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带孩子来,从来也不提你,我还以为她是寡妇。”

    才有了别的想法。

    路征学的专业在这年代并不吃香,重点是江拾月让他觉得两个人特别有共同语言,就是所谓的“志同道合”。

    今天知道他们是夫妻那一瞬间非常失落,但很快释怀。

    他还没卑劣到去拆散战友的婚姻。

    当然,也不一定能拆动。

    陈山河默。

    很久以前他带阳阳看过军医,那时候路征还没来医院。

    再后来阳阳被所有的人当作傻子,包括他,就没带他出过门。

    “不对啊!”路征皱眉,“虽然我没见过你媳妇儿,但是我听说……”

    路征说到一半闭上嘴。

    他听说的那个陈山河妻子好像就是陈山河刚才自己形容的那样。

    陈山河轻叹,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她就是从两个多月前变成现在这样的。那天她偷……就骑着一辆自行车出门,不小心扎进大院门口的臭水沟后就变了。不光性格行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连笔迹都天差地别。”

    路征单手虎口在下巴上摩挲,从椅子上起身,皱起眉来回在房间里踱步,“你要这么说的话,是有可能。但是……就我跟她打交道这几次来看,她不像是人格分裂。”

    那种感觉很微妙,近似第六感。

    尽管还没任何诊断他就觉得江拾月不是神经病。

    “要不,你再把她叫进来我给她检查一下?”

    陈山河点头,推门出去。

    江拾月一头雾水再次进了路征的诊室。

    “嫂子,咱们做个小游戏吧?”路征笑嘻嘻道。

    江拾月挑了挑眉。

    路征对她的称呼变了。

    江拾月没说什么,很配合地跟路征玩游戏。

    玩到一半,路征把道具扔到一边,举手做投降状,“嫂子,你这是逗我呢?”

    “你说玩游戏的。”江拾月觉得她很配合了。

    路征:“……”

    “嫂子,我回国从医时间不算长,也不过两年多。但,从我学医到现在小十年了,我就遇见两个让我挫败的人。一个是陈山河,一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