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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78年,路灯就是普通的钨丝灯泡,光线是昏暗的暖黄色,连地上的人影都透着暖意。

    一高一矮两个影子依偎在一起十分温馨。

    实际上江拾月和陈山河之间还有挺宽的距离,她稍稍落后陈山河半步。

    耳边传来小广场上热闹的歌声和欢笑声。

    两个人一直默默走了很远陈山河都没开口,江拾月只得问他,“你想聊什么?”

    “等会儿告诉你。”

    江拾月万万没想到陈山河把她带到了修理营的工作区。

    修理区是个单独的小院,门口有岗哨。

    江拾月看着大门上的警示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警示牌上写着: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走在前面的陈山河久不见江拾月跟上来,回头朝她招手,“快点儿!”

    江拾月在心里默念三遍“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才能维持最后一丝平静,问他,“这是我能来的地方吗?!”

    擅闯军事重地会是什么罪?反正她背不起。

    不过,江拾月古怪地看了立在大门的岗哨一眼。

    陈山河醉了他可没醉,怎么不制止自己?

    喝醉的陈山河反应迟钝,好半晌才明白江拾月的意思,走回来,不由分说拉着江拾月往里走,“放心!我有分寸。”

    江拾月不信他,转脸问岗哨,“我可以进去?”

    岗哨看了眼陈山河,点头。

    江拾月:“???!!!”

    心里瞬间涌上狂喜。

    跟中巨额彩票差不多的感觉。

    能进军事重地?!

    她不算军迷,但,难免会对这种神圣的地方起好奇心。

    快步跟在陈山河身后进了小院。

    小院是相对整个大院而言,其实并不小。

    修飞机的地方怎么可能小。

    院里有好几排车间。

    江拾月目测,一个车间能放一台飞机。

    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修整机,一般都是拆卸零部件来修。

    陈山河停在其中一个车间的门口,招呼江拾月,“过来!”

    江拾月凑过来,巴巴地看着陈山河,等他拿钥匙开门。

    陈山河指了指两扇大门之间略宽的缝隙,“你看我干什么?你看里面!”

    江拾月:“……”

    江拾月:“!!!”

    难怪岗哨让她进来。

    所以她只是在陈山河的带领下,扒门缝?

    失落之余也算不意外,陈山河这种把部队规矩刻在骨头上的人怎么可能做违规的事?!

    出于好奇,江拾月还是学着陈山河单眼往门缝里看。

    这车间里面停着一台战斗机。

    “这是j7。正式生产之前是我试飞的。”陈山河开口。

    江拾月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会儿陈山河需要的是倾听。

    陈山河似乎有些站不住,顺着厚实的大铁门滑坐在地上,头后仰靠在大门上,长腿一曲一伸。右胳膊肘垫在曲起的膝盖上。

    很糙汉的坐姿,但江拾月看着莫名心里一跳。

    “我最后一次试飞的时候j7出了点问题。虽然最后还是平安落地但从那次起我就没办法再上j7。不止j7,我开始无法面对任何飞机,不管战斗机还是运输机,我都开不了了。”

    “j7上每个按钮每个零件我都烂熟于心,我比熟悉自己得身体还熟悉它,可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像以往那样开着它升空。”

    “他们说我是逃兵。说我被试飞j7那次的事故吓破胆。我自己觉得不是,但我证明不了。”

    “队里特别照顾我,给我找了很多医生。其中一个说我得了ptsd。”

    “ptsd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创伤性应激障碍。”

    江拾月知道创伤性应激障碍,但她觉得陈山河症状不太像。

    他情绪很稳定。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他职业的关系,心理素质过于强大,正常人得ptsd会有的反应他都表现不明显或者没有。

    “军医给我开了些药,但用处都不大。我还是不能开j7,也不能开其他飞机。最后,我被停飞了。”

    “所有人都骂我是胆小鬼、懦夫。”陈山河说着突然笑了笑,“说起来还得感谢你。”

    “三年前我最崩溃的时候,每天让你闹得焦头烂额,你闹我闹单位闹领导,非要跟我结婚。那段时间完成意外地竟然没做恶梦。”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不算噩梦。”

    江拾月听说创伤性应激症患者会频繁做梦,梦里会不由自主呈现和创伤有关的情景,甚至会反复出现。

    她轻声开口:“你都做什么梦?”

    陈山河回忆,摇头,“记不太清,很多时候都会梦见我师父。”

    “你师父他……”江拾月问到一半没再继续。

    陈山河懂她的意思,点头,“对,我师父牺牲了。就在我试飞j7出事故那一天。”

    “啊!”江拾月不由自主惊呼一声。

    她听说过试飞员很危险,可没想到事故率这么高。

    陈山河轻笑了下。

    他笑起来很好看。只是江拾月觉得这个笑看着都苦。

    “其实,那次本来该我师父试飞j7。他是我们队最顶尖也最牛的试飞员做生产前最后一次试飞是理所当然。

    我当时年轻气盛,事事拔尖,也想试飞j7。仗着他惜才,就天天缠着他争取。后来我师父跟我换了,他飞了我该飞的q3。就再没回来。”

    “你说,如果那次我飞的是q3,他飞的是j7,我们是不是就都能平安回来?或者他能好好的活着?”

    最后几个字带了颤音。

    江拾月在陈山河身边盘腿坐下,侧头恰好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江拾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白底蓝边的干净手帕,轻轻塞进陈山河手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牺牲都是悲剧。

    突然,江拾月想起一个可能性,问他:“你做梦梦见你师父的事,跟你的心理医生说了吗?”

    陈山河摇头。

    “他们倒是问过我会不会梦见我事故时的情景或者相反的情景。我说没有之后就没再问过。”

    江拾月点头,“陈山河,明天我们再去看一次心理医生吧?顺便也带阳阳复查。”

    陈山河摇头,“不行。”

    “为什么?”

    “明天你高考!”

    江拾月:“……”

    又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