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刘婆子更来气了,“你个小贱人,你还拿里正来压我老婆子?以前是以前,以前犯了错事,我们被赶出去这么久了,现在再大的气也得消了不是?我们老王家世代祖辈都是王家村的人,就算死了将来也是要埋在这里的人……
还有,这是我家儿子的宅子,我住不得了?你们这些不相干的扫帚星都能住进来享福,老娘十月怀胎生下他,老娘住不得了?人伦孝道在哪里?咱们大安王朝的王法在哪里?里正来了怎么样?里正来了,王老五他也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宅子他们空着让你们这几个扫帚星住,不如让他爹娘来住!”
……
吵得不可开交。
围观的乡亲们对王刘婆子指指点点的,但是,却也插不上言。
王刘婆子确实是王老五的亲娘老子,她这样说,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二丫气坏了,对着围观的乡亲们求道,“麻烦叔伯们,去请里正爷爷来,帮我们主持个公道吧。”
有那热心的乡亲提步就去。
王刘婆子有点慌,但她还是大声道,“我可不怕,反正这是我亲儿子的家,说破天了去,我们也住得。”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响起了姜莲珠的声音,“王刘婆子,你说到天上去,你也住不得!”
众人看热闹看得太忘形,这才发现姜莲珠她们回来了。
纷纷惊喜的打招呼。
“姜妹子!”
“老五兄弟!”
“姜大夫!”
“小囡宝……哇,越长越可爱了,粉嘟嘟的了。”
“你别说,连狗都又长大了一圈。
……
雪三冲着王刘婆子凶恶的吼叫!
王刘婆子傻了眼,姜氏她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忍了这么多天,没看到姜氏她们回来,她们今天才壮起胆子收了包袱过来,没想到,刚好撞上了。
这,冤家路窄的。
她一抹眼泪,三两步的奔到了王老五的身边,“我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搬家去镇上,也没回去和爹娘我们支个声儿,这段时间雨水多,我与爹在村子外面住的草棚子都快塌了,天天漏雨的,你爹都生病了,整天咳咳嗽嗽的,我想着不行,这样下去,马上就要入冬了,我与爹就要冻死在村子外面了。我儿,你们家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就想着来住几天,让你爹把病养好了再说,我儿……你看意下如何?”
身上挂着一个大包袱,边说边抹泪,惨兮兮的样子。
见王老五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又继续卖惨,“儿啊,咱们以前是对不起你,对不起姜氏,可我们不都认了错吗?都过了这么久了,都是至亲的血脉关系,你还和我们记仇吗?你爹是说不让我来打扰你们,要硬撑着,讲面子,怕丢人,但是,他一把老骨头了,能撑多久?
还有,儿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二嫂她回娘家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带信好几次,她也不回来,据说都在相看人家,要与你大哥和离,把大丫也带走了,剩下的儿子们都不要了。你三嫂整天对我们两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几个孩子们也都与我们离了心,这个家就快散了啊!儿啊,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活我们这个家了,总是让我们一家人这样飘泊在外面,不等你三个哥哥出息,咱们家就散了……”
说到哀伤处,是真的太愁苦了,都不用装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王老五还是面无表情,他抱着囡宝还让了一步,生怕王刘婆子把鼻涕给甩到孩子身上了。
乡亲们隐笑。
姜莲珠……
可以,王老五有这个自知之明,算他识相。
王刘婆子哭声嘎然而止。
“五儿,你说这话,是不是想撇清我们老两口,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王老五诚挚的语气,“娘,我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刘婆子哎唷一声,拍大腿,“你说什么胡话唷!这就是咱们老王家的宅子,她一个妇道人家的,再有本事怎么样?再会赚银子怎么样?还不都是夫家的财产?只要你一天是她的夫婿,她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五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懦弱的性子,你这是中了邪吧!”
姜莲珠看不下去了,支使王老五,“你把马车赶入后院去。”
这里交给她来。
对付王刘婆子,问哪家最强?只有她姜莲珠。
王老五顺手把囡宝递给姜莲珠,应声而去。
王刘婆子不让王老五走,“儿子,你不能走,你别走,五儿……”
姜莲珠咳嗽一声,“你拦他没用?这是我家,姓姜,不姓王,这宅子是我姜莲珠盖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想住进来?也可以,来,把我杀了,我死了,你就可以住进来!我只要一天不死,你们就别想打我家宅子的主意!这是我姜莲珠用血汗钱盖得宅子,可不会便宜你们这些个牛鬼蛇神,阴狠势利的东西!听懂了吗?”
王刘婆子被姜莲珠的气势给怔怵了。
又想起,以前被姜莲珠支配的恐惧。
这个姜氏,早就中了邪,打她们不是一次两次了。
天不怕地不怕,去了官府,都受官府老爷的庇护,就是个女魔头。
“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样的话不要脸,你再能耐,你以后也得靠男人,我儿子是你相公,你的东西都是我儿子的……”
姜莲珠阴侧侧道,“既然你这么想的话,那行,和离吧,我也不要你儿子当相公了,让你儿子回去和你们一起住草棚子去,一文钱都别想占我的便宜!”
她身上的囡宝急了,“娘,我不去,我不跟爹去,我要跟着娘过。”
姜莲珠拍拍她的背,安抚,“嗯,你们三个都跟娘过,把你爹一个人休了,滚回去,省得吃咱们家的粮食,现在粮食又精贵的,你爹他又吃得多,把他的口粮省下来,咱们能多吃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