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初夏,楚昀宁这两日闲着没事儿去蔬菜大棚看了看,新鲜的蔬菜涨势喜人,一眼看去硕果累累,挑拣了几样放在篮子里等晚上做些吃的。
“宁姐姐!”鱼儿撩起帘子站在门口喊,楚昀宁寻着声音答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鱼儿来到跟前,一脸急匆匆的样子;“查到了萧景宴的踪迹了。”
楚昀宁立即追问:“人在何处?”
她跟萧景宴之间的仇恨可不低,必须亲手抓住,给北北一个交代!
这些年北北偶尔还会做噩梦,梦见他被人拐走送入宫差点被净身那一幕。
身为人母,她必须要给北北讨回个公道。
“两个月前萧景宴带兵直接攻下了东陵,人现在就在东陵。”
“东陵?”楚昀宁诧异,万万没有想到萧景宴居然趁机攻打了东陵。
攻打东陵也是她们的计划之一,甚至就在下一步计划中,没想到萧景宴不声不响地去了东陵。
实属意外。
“这件事皇上知道吗?”
鱼儿点头:“京城派人送来了奏折,联合弹劾十二皇子,位于乾州附近的那几个知府都已经投向十二皇子的麾下,否则这件事不会隐瞒这么紧。”
楚昀宁深吸口气,要不是这几个知府帮忙,那么多兵马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上报。
南端刚兼并了西海,自家后院却着了火,真是可笑,楚昀宁将篮子递给了碧秀,起身去萧景珩。
恰好几个大臣刚刚离开,她进了门就看见萧景珩满脸怒火。
萧景珩见她来,脸色缓和:“阿宁,是我没用。”
“怎么会?”楚昀宁倒了杯茶递给他:“人无完人,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是萧景宴太狡诈了,不声不响地封锁了消息,不怪皇上。”
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抬手一饮而尽,萧景珩紧紧捏着拳:“朕只担心萧景宴会趁机在东陵称帝,毕竟他手中还有先帝继位的圣旨。”
闻言,楚昀宁冷笑:“圣旨又如何,皇上年轻力壮,就凭他也配登基?”
转念一想又说:“萧景宴暂时还未登基,就说明还有些顾忌,十五万精兵能打到东陵,的确厉害,不过损伤也不少,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萧景珩紧闭着眼,一想到那十五万精兵,他就恨不得将先帝掘墓。
“萧景宴是借着我的名义攻打东陵,我若再反攻他,堵不住悠悠之口。”
同姓自相残杀,四海诸国怎么看?
这一点楚昀宁也想到了,但有些时候可以使用些手段,譬如栽赃陷害!
“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法子。”楚昀宁狡黠一笑:“皇上不妨下旨册封十二皇子为贤王,十日后来京册封,皇上重重的嘉奖十二皇子。”
至于那封圣旨,若不及时解决,总觉得是个隐患,于是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先帝还不知给你挖了多少坑,埋下多少祸端,不如趁此机会一并拔出,以绝后患。”
萧景珩看她。
“皇上对先帝的字迹了解多少?”楚昀宁挑眉问。
模仿肯定会的。
果不其然萧景珩说:“略知一二。”
“若是先帝遗留在外的圣旨多了,且又逐一被揭穿是假的,那么,萧景宴手里那个是真是假又如何,只要皇上在位,谁敢让皇上让位?”
京城那些文武百官个个都跟人精似的,最会审时度势了。
此举有损皇家颜面,但楚昀宁一想到先帝埋下的祸端,也该让先帝死后背负些骂名。
萧景珩先是犹豫了一会,随即点头:“虽为下下策,但效果奇佳,可以试试。”
他本人对于先帝并没有太多感情,更甚是心底排斥,毁掉先帝的名誉,萧景珩表示和江山稳固比较起来,是可以适当牺牲的。
于是乎,几天之内先帝的遗旨一封接一封地赐下,分散在各个角落。
要求一个比一个过分,更甚至是有人冒充了先帝遗珠,要求继承皇位。
流言蜚语似是风刮过似的,席卷整个南端,百姓们也在津津乐道,就在萧景珩册封十二皇子为贤王后,还有封遗旨出现在京城一个老嬷嬷手中,上面又是先帝亲笔书写的字迹。
写明了十二皇子萧景宴非皇室血脉,朕深痛恶绝……后半段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一个杀字却十分清晰。
于是文武百官开始联名上奏诛杀萧景宴。
趁着舆论发酵的功夫,萧景珩安排好了一切,连夜带着楚昀宁快马加鞭地赶往大昭寺。
她没有想到这一等,居然多等了半年之久,也不知道褚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路她们沿着官路走,小心又谨慎,再没有遇到陆浅浅那样的人,还算顺利。
连夜赶路萧景珩担心她吃不消,于是半路上又将马换成马车,里面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有干粮和水:“马车虽不如骑马快,这一路奔波劳碌,我担心你撑不到回来,身子要紧。”
楚昀宁也没拒绝,这一路赶,腰酸背疼的确有些撑不住了,在马车里躺着舒服多了。
转眼又过了七八日光景,马车终于抵达了大昭寺山下,站在山下,她两条腿都有些发抖,眼尾染红,强忍着哭腔:“就……就在这吗?”
萧景珩伸手握住了楚昀宁的手,温声安慰;“褚儿性子乖巧,你不必害怕。”
“我……”楚昀宁深吸口气,她是没有想到该怎么面对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