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领军压境,直逼西海,足足三十万大军气势汹汹。
更要命的是为首打头阵的几百匹猛兽,大熊,猛虎,恶狼,龇牙露凶光,看的人心惊胆战。
西海刚刚经历过一次大败战,无数伤员还未来得及整顿,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抵御能力。
谁也没有想到南端会反攻。
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西海大皇子也受了很重的伤,胳膊被饿狼咬了口,硬生生咬掉大块肉,此刻连刀剑都拿不起来。
“欺人太甚!”西海大皇子怒骂。
居然敢趁着他休养生息的时候偷袭。
一旁的兰茵见他动了怒火,赶紧劝:“殿下小心身子。”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西海大皇子看见兰茵恨不得掐死她。
西海大皇子气愤之余又懊恼,居然这么容易相信了女人的话。
他紧紧一把掐住了兰茵的玉颈,唇瓣紧贴在她耳畔:“兰茵,你去求求那个鱼儿,哭着求他,说不定他会心软。”
兰茵骤然一愣,打心眼里是不愿意去求的。
“兰茵,我们打胜了,你就是当之无愧大皇子妃了。”大皇子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由不得她拒绝,直接将人送了出去。
兰茵瑟瑟发抖被拽走,浑身上下挨了无数鞭,纵横交错,血迹黏着衣裙。
她被绑住了双手,站在三军营帐前,孤独无助地望着对面。
大老远的鱼儿看见这一幕,眼皮都没抬。
距离越来越近,鱼儿站在她五米远时停下。
“我......”兰茵一脸羞愧,话未落,眼眶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滚落,映衬她苍白如雪的肌肤
更显柔弱可怜。
鱼儿耐着性子望着她。
兰茵抬头回望,忽然被鱼儿眼中的冰冷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不哭了?”鱼儿问,微风拂过,吹起他乌发,单薄的唇瓣紧紧抿着,歪着脑袋打量着对方。
他十分俊美,即便是站在人群中也是璀璨夺目的。
那双瞳孔偶尔流露出一抹天真烂漫,又有时冰冷无情,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他。
“为什么骗我?”鱼儿指尖挑起她的下颌,漫不经心的问。
兰茵咽了咽喉咙,答不出来,也不敢撒谎。
她觉得鱼儿那双眼睛可以直接看透自己。
“我.......”
“又是被迫无奈?”鱼儿讽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我拿你当朋友,你却要我命?”
兰茵羞愧的低着头,却又不得不再次被迫扬起。
“我可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鱼儿说。
兰茵闻言目露惊喜,震惊地望着他,立即说:“我不奢望你能帮我,能不能放下过往,咱们重新开始,这次是真的。”
鱼儿嗤笑:“还想骗我。”
他倦了,收回了指尖也懒得再看兰茵:“你只不过身临绝境才想着我,啧啧,兰茵,我看不起你!”
一句话让兰茵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所有人都不能杀她,让她亲眼看着,南端的铁骑是如何掠夺西海的!”
鱼儿对着身后所有的士兵们说,而后才对着兰茵笑:“这就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随着萧景珩一声令下,三十万铁骑直奔西海大本营。
对方几乎没有还手能力,有的早已经放弃逃跑,更甚至,有些缴械投降。
对于主动投降者,萧景珩下令不许杀,统一归到一处等待发落。
西海大皇子就坐在营帐内,听着外面嘶吼声不断,他紧紧攥着拳。
“殿下,咱们跑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卫劝。
“跑?”西海大皇子冷笑:“往哪里跑,做了逃兵,整个西海都会唾弃我,我宁可战死!
他才不是云澜废太子,忍辱负重苟活,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弄死了。
明明,他们二人都是天之骄子。
他们生来尊贵,手握兵权,人人敬仰。
可怎么会败在一个小国皇帝手中?
西海大皇子心提着口气,紧咬着牙等待。
西海军心涣散,走的走逃的逃,他懒得再做无谓挣扎了。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往事如梦,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忽然营帐撩起,外面闪烁几个南端士兵的影子。
片刻后一支箭从天而降,直冲眉心,他连躲都没躲,眼睁睁看着箭入眉心。
西海大皇子一死,剩下的人很快缴械投降。
这场仗打得十分顺利,短短一天就拿下了西海边城。
而南端也因这一战直接闻名。
如今云澜的边城,东陵的边城,西海的边城全都被南端拿下。
南端不再是之前那个人人可欺的南端。
而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铁骑。
半路上西海皇帝派了人来议和,并提出条件,割舍五座城池给南端,并保证五十年内不会侵犯南端。
看完信,楚昀宁笑了笑:“据我所知,西海最强的这支军队就是大皇子带领的,其余的都不团结,区区五座城池,打发叫花子呢?”
萧景珩无奈的看着她,满脸笑意。
“依你之见呢?”
“继续前行,直到提出条件我们满意为止。”楚昀宁说。
都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我赞同宁姐姐的。”鱼儿举手表决。
萧景珩揉了揉眉心,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好战。
这可怎么好。
于是铁骑继续前行,攻下又一座城池。
西海老皇帝又坐不住了,再次派人来议和。
并提出十五座城池献给南端。
楚昀宁一把捏碎了议和的书信:“我要他年年朝拜南端,以王自居,不再是皇帝!”
议和大臣见状直接吓傻了:“这......这太过分了,西海毕竟经历上百年。”
“西海不也是取代了上一个朝代,如今只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已,你回去劝劝西海皇帝好好考虑清楚,与其徒劳无功的挣扎,不如识趣做个闲散王爷。”
一番话说的议亲大臣脸色涨红,气得心口上下不听起伏。
这简直太侮辱人了!
过分!
萧景珩也不说话,含笑看着她,眼中满满都是温柔和赞同。
“还不快滚下去?”萧景珩瞥了眼议和大臣。
吓得议和大臣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楚昀宁斜了眼萧景珩:“刚才他好像在嘲笑你。”
“我知道。”萧景珩怂了怂肩。
不过就是笑他听从一个女人的话。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四国皆知,无需隐瞒。
萧景珩一点也不生气,转过头起身,比起打仗,他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譬如,去检查北北的功课。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已是初夏。
这一路南端势如破竹,直奔西海京城。
此刻皇宫大门紧闭着,却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了呐喊声,以及奔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