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花满楼老板目瞪口呆,整个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门板上那个丑八怪,居然就是自己花满楼里面的花魁姑娘。
他来不及经过周一鸣的同意,立刻站起身,走到门板旁边,仔细观察花面郎,发现这个奇丑无比的人,不但是一个男人,而且膘肥体壮,即使是一个瞎子,光是凭借触觉,也不可能认为这个人是个女子。
他转过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周一鸣和夏德章,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激动的说道:“你们两位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能够说出如此弥天大谎,我家的花魁姑娘美貌无双,她怎么可能是这个丑八怪呢?”
夏德章刚才已经出过了一次风头,觉得非常过瘾,于是还想抢在周一鸣之前,揭晓花面郎身上的一切疑团。
啪的一声,周一明一掌拍在夏德章肩膀上,将他推在一旁。
由于周一鸣这一掌的力量太大,夏德章毫无准备,挨了这一掌之后,他整个人飞了出去,如果不是扶住了一把椅子,差点来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突然被人袭击了一下,夏德章第一时间并不清楚是谁出手的,稳住身形之后,他赶紧回过头,想查找那个真凶:“是谁打我!”
“是我。”周一鸣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你老实在一边呆着,别太多话。”
夏德章本来怒气冲冲,仗着有周一鸣给自己撑腰,他想狠狠收拾一下偷袭自己的凶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凶手居然是周一鸣,发现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后,他第一时间怂了,不但一句话都没有说,还乖乖退回到角落里,把整个舞台让给了周一鸣。
邓通以及其他衙役们,早就对夏德章在周一鸣面前得宠心怀不满了,此时看到他被周一鸣收拾了一顿,众人心里全都暗暗偷笑,觉得他是活该。
将夏德章打发了之后,周一鸣看着花满楼老板,微微一笑:“这位老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易容术?”
花满楼老板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他明白周一鸣之所以这样问,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转过头,看向面目丑陋的花面郎,心想这个丑陋不堪的臭男人,即便是他会易容术,也不可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吧?除非他把自己的脸换掉,那还有可能。
他稳住心神,回头看着周一鸣,不卑不亢的说道:“听说过,周大人,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个丑陋的男人,是使用易容术假扮的花魁姑娘吧?”
周一鸣微微一笑:“既然您听过易容术,那肯定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
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这个花面郎,并没有假扮你们花满楼的花魁,他就是花魁姑娘本人。”
听到这番话,花满楼老板震惊不已,他向后退了数步,茫然无措的看向花面郎,心里生出了无限恐惧。
因为周一鸣说的那番话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就闹大了,毕竟花魁姑娘是他亲自买回来的,如果他真是北国的奸细,自己自然和这个北国奸细案脱不了关系,就算是他动用身后的背景关系,最后也难逃一死。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朝廷一旦将这件案子一查到底,很可能将他身后的背景势力连根拔起,到那时候不但他性命不保,就连他的亲戚老小,也不可能被放过。
因为不管他犯下的罪责有多么的大,朝廷的惩罚都是有限度的,都要依照大楚国的律法办事,一人犯下的罪过,只要不是最大恶极,肯定是由他一人承担,绝对不会牵连家人。
与朝廷比起来,他背后的背景势力就要可怕多了,他本身就是这个势力摆在前台的一枚旗子,之所以让他经营花满楼,就是为了让他给背后的势力赚钱,同时让他趁机结交朝中的达官显贵,以便给背后的主子扩张势力铺路。
他对于背后的主子来说,无足轻重,如果惹上麻烦,背后的主子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一定会第一时间将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花满楼的老板惊慌之余,赶紧在心里想办法,想在自己背后的主子知道这件事情之前,把危险消除在无形之中,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大祸临头。
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死不承认,毕竟门板上的这个丑陋无比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花魁姑娘,只要周一鸣拿不出证据来,自己就是安全的。
“周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花满楼老板打起精神,为了自己能够活命,打算顽抗到底,“您既然铁了心要找我们花满楼的麻烦,我们身为一介草民,当然束手无策,只能任凭宰割。
但就算是让我们死,你总要让我们死的心甘情愿吧!光凭您一句话,就说这个北国奸细是我们的花魁姑娘,未免太武断了吧。
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事实,我就是拼了身家性命,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也不可能认下这个罪名。”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达官显贵们,自然知道周一鸣的手段非常厉害,见到花满楼老板不知死活,在众人面前敢公然挑衅周一鸣,他们摇头叹息的同时,都觉得这个老板太年轻了,还没领教过世间的险恶。
他们纷纷找好位置,打算等一会儿看一场好戏。
夏德章刚才被周一鸣拍了一掌,此时身上还阵阵生疼,虽然他觉得花满楼老板说的话太过分,但刚才已经吃过亏了,没有周一鸣的吩咐,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邓通与其他衙役们,都有职责在身,虽然很想冲过去收拾这个老板,但怕误了周一鸣的事,所以都没有轻举妄动。
“有胆色!”周一鸣一脸赞赏的看着花满楼老板,同时伸出大拇指,夸奖道,“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多废话了,花面郎,别发愣了,说两句话给你的老板听听。”
除了花满楼的老板以及他的手下人之外,在场众人听到周一鸣这么说了之后,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周一鸣这是让花面郎用花魁的声音说话,只要这一招一使出来,就算花满楼老板脑子再好使,嘴皮子再利索,也会瞬间哑口无言。
花面郎趴在门板上,调整一下嗓子,然后用花魁姑娘的声音开口说道:“老板,你怎么这样无情呀?见奴家躺在这里,也不说心疼一下。
而且这位周大人是奴家的心上人,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花满楼的老板瞬间愣在原地,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奇怪的事情。
那个人明明就是一个丑陋的大汉,居然一张嘴说话,是花魁姑娘的声音。
花满楼老板手下的那些人,见到此情此景,也都纷纷觉得不可思议,有些人之前对花魁姑娘痴迷不已,此刻见到自己的美梦破碎,一下子崩溃不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就像死了爹妈一样。
周一鸣看着那些人痛苦不已的神情,心想看来有些招数不用有多新,只要管用就行。
他走到花满楼老板身前,笑道:“这位老板,刚才的声音,你听清楚了吗?相信花魁姑娘的声音,你再熟悉不过。
当然了,如果你仍然不相信他就是花魁姑娘,我还有别的办法向你证明,大不了就是让他用一下易容术而已。”
“周大人,不用了,刚才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确实是花魁姑娘的声音。”花满楼老板失魂落魄的说道,“刚才小人斗胆冒犯周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周一鸣突然变脸,怒不可遏的厉声道:“既然如此,来人啊,把这个人给我捆了,将花满楼的一干人等,全部带到总府衙门,严刑拷问。”
“是。”夏德章答应一声,连忙指挥几个衙役,冲过来,打算动手捆绑花满楼老板。
此时花满楼的老板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周一鸣硬刚,如果给周一鸣留一点颜面的话,即使是在刚才的交锋中输掉,自己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几个衙役拿出粗绳子,准备对他五花大绑时,他突然灵机一动,向前爬了几步,趴在周一鸣的脚边,一边哭一边哀求道:“周大人,小人该死,不但引狼入室,还得罪了周大人。
只是我确实不知他是北国奸细呀,还请周大人明察。
只要周大人明察秋毫,免除我的罪责,我愿意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送给周大人!”
几个准备动手的衙役,听到这番话,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周一鸣。
邓通与夏德章也都心动了,因为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花满楼可以说是整个会京城最赚钱的地方之一,而作为花满楼的老板,他的全部身家,可能比那些来这里消费的达官显贵还要多,真要是获得了这笔巨额财富,至少少奋斗二十年。
他们两个想过去劝说一下周一鸣,考虑一下花满楼老板的提议,可是他们两个还没走过去,周一鸣便冷冷的说道:“你留着买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