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迎娶毁容公主开始修行出门已是江湖第108章和常安表白<b>最新网址:</b>“鸣鸿?”任平生看向断刀,不知它要做什么,轻唤了一声。
铮!
断刀发出嘹亮的刀鸣,飞到任平生的身旁,刀刃侧面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一副乖巧的样子。
“嘤嘤嘤——”
狐狸蜷缩在任平生的怀中,伸出小爪子,指向断刀,委屈巴巴的控诉,意思再明确不过。
这把刀要杀它!
“断刀觉醒以后见过小狐狸,应该知道它是我的宠物,为什么还要追着它砍,图个好玩?”
任平生不懂它的想法,语重心长的劝道:“都是一家人,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胡闹。”
铮!
断刀再次发出刀鸣,刀尖的部分轻轻点了点,示意自己明白。
“没事了。”
任平生见状,伸手轻轻抚摸小狐狸的脑袋,安抚了两句。
狐狸蜷缩在他怀中,用脑袋轻轻蹭他的胸口,身子仍旧瑟瑟发抖。
任平生无奈,只能抱着它走回院子。
身后,断刀悬在空中,刀刃对准他的背影,微微颤动,似有所思。
回到庭院,任平生如往常一样,开始修炼。
时间流逝。
转眼间,两个时辰过去。
任平生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
他能感受到。
相比八品的时候,自己吐纳灵气的效率更高。
不出意外,最多一两年的时间,自己就能突破到六品。
半年时间从九品突破到七品。
再用两年的时间从七品突破到六品。
不考虑年龄的话,几乎能和当初惊艳世人的老爹相提并论了。
但是和自家娘子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千年第一天才的含金量可不是吹的,毫不夸张的说,当世无人能及。
只可惜因为一场变故,如今已经泯然众人矣。
一念至此,任平生心中不免觉得怜惜。
“话说回来,既然天师府的双修之法能压制蛊毒,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重塑元婴?
等把沐府的案子破了,去问问小天师。”
任平生这么想着,就见庭院的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看见任平生后,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着询问:“世子修炼结束了吗?”
“何事?”任平生看向江初月,语气平淡的反问。
江初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小狐狸,眉梢间笑意明媚,俏皮的眨了眨眼,声音软糯:“人家是来提醒世子,世子和师姐成亲已经一个月了哦。”
成亲一个月?
什么意思。
任平生有点儿茫然。
江初月见他这副表情,愣了一下,撅撅嘴:“世子忘了嘛……师姐可是一直等着世子呢,世子要是再不来的话,师姐都要急得打人家了。”
任平生恍惚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她说的是每月一次的双修。
可是……
之前不是说常安练功走火入魔,要休养一段日子吗?
“常安好些了吗?”任平生开口询问。
“好了很多呢,世子不用担心,师姐可以的。”
江初月说完,看向她怀中的狐狸,俏皮的眨眨眼,似笑非笑:“世子这次就算凶一点,也没关系。”
这是……常安的意思?
任平生闻言,忍不住想到上次常安误服雄风丸。
日久生情……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怀中。
狐狸羞恼的瞪了江初月一眼,眼神好似在说,你完了。
“明明是你自己暗示人家提醒世子,现在又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师姐真是虚伪。”
江初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道:“师姐在屋子里等着世子呢,世子不要忘了哦。”
说完,离开了院子。
任平生目送她离开,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如果真是常安让她来的。
是不是意味着常安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对自己有所防备?
话说回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应该能掌握《阴阳两仪心经》的开篇。
到时候,要和常安一起修炼,就得先将自己会的知识传授给她。
如果两人一直像现在一样生分,到时候进行下去只怕会很困难,不如趁着这一次常安主动的机会,跟她摊牌。
告诉她,自己一直在为恢复她的伤势而努力。
即便将来,她的相貌和修为无法恢复,自己也会与她相濡以沫,相伴一生。
要不然,这么一直矫情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才能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相处。
一念至此,任平生做出决定。
跟常安坦白心意。
“你们两个乖乖的,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任平生将怀中的小狐狸放在石桌上,一脸认真的叮嘱它和断刀。
“他要干嘛?难道……可现在还是白天啊。”
小狐狸乖巧的坐在石桌上,眸中露出一抹羞怯。
一旁。
断刀的刀尖轻轻的点了点,示意自己明白。
任平生看了它俩一眼,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迈步走向了隔壁院子。
小狐狸见他离开,略微犹豫,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
元神离体,飘向隔壁庭院。
与此同时。
断刀悄无声息的飞到空中,刀刃对准小狐狸的背部,刀身微微颤动,好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一炷香后。
见狐狸始终没有动静。
它纠结许久,还是没有下手。
在空中绕了个圈,飞入任平生的卧房,来到他睡觉的床榻上,轻轻的落在他趟过的地方。
感受着残留的气息。
鸣鸿刀好似兴奋的无法克制自己,颤动起来。
…………
隔壁庭院。
微风拂动,树叶哗啦啦作响。
院中的木槿花苞,随风摇曳,散发淡淡的清香。
任平生径直走到正房门口,轻声唤道:“夫人在吗?”
话音落下,半晌才传来常安略显清冷的声音。
“嗯。”
门缓缓打开。
任平生走进屋子,就见常安坐在窗户后的梳妆台前。
月白纱裙裹着纤瘦的腰肢,垂首燕尾形的发簪,白皙的鹅蛋脸,蒙着一层面纱。
视线往下,可见曲线优美的天鹅颈,以及清晰可见的锁骨。
再往下。
小腿纤细浑圆,表面不见丝毫毛孔,泛着一层光泽犹如玉质。
小腿之上,逐渐丰腴,外表光洁滑嫩,套上丝袜大概能微微勒肉,一切都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腴,减之一分则瘦。
如此堪称完美的身材,即便是见多了美色的任平生,也不由愣神了一秒。
梳妆台前。
常安注意到他的视线,一颗心不由悸动起来,眸子却越发清冷。
装作不食人间烟火,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已经刻进本能。
毕竟。
大周长公主,千年第一天才,就该是睥睨傲然,清冷高贵。
父皇这么想,母后这么想,全天下人都这么想。
时间久了,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应该如此。
“何事?”
常安冰冷的眸子,望着任平生,红唇轻启,声音如寒冰一般,让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刚开口,她就后悔了。
明明想好好说话,怎么说出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好像要拒人千里之外。
她……明明不想这样啊。
或许。
只有染上风寒,意识迷糊的时候,自己才能正常表达。
一念至此。
常安弯弯的睫毛微微颤动,有淡淡的失落。
一旁。
任平生也没想到常安对自己的态度如此生硬。
沉默几秒后,搬了个椅子,坐到了她的身旁,闲谈似的开口,语气温和:“上次的桂花糕,吃得惯吗?”
“嗯。”
“光禄寺的人说伱喜爱甜食,我就多加了一些蜂蜜,你要是喜欢,下次仍这么做。”任平生笑容温和,语调温柔。
“嗯。”常安睫毛颤动了一下,轻声回应。
“看来,她对我也没那么反感……也是,如果真的打定主意拒我于千里之外,洞房花烛夜又怎会自己来,对她而言,找个替身又算不得什么难事。”
任平生胡思乱想了一阵,从怀里取出一枚做工精致的玉镯,摊在掌心,轻声道:“前几日路过首饰铺子,看见这枚玉镯,觉得与你相配就买了下来,你看看,喜欢吗?”
他娘送来的那枚玉镯丢了以后,他就去京师最大的首饰铺子买了一个当作替代品。
当时也是精挑细选,花费了不少银子,只是一直没机会拿给常安。
“喜……”
常安本想说喜欢,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睫毛颤抖了好一会,终究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话音落下,她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离开这具躯壳,回到那只狐狸的身体里。
最起码,在那里,她能顺从本心做自己想做的。
“她刚才想说……喜欢?
是因为PTSD,说不出口?”
任平生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眸中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不管说没说出口,她喜欢这枚镯子,总归没错。”
一念至此。
任平生决定做出更具突破性的尝试,轻声开口询问:“我为你戴上,好吗?”
话音落下。
屋子里陷入安静。
就在他以为,常安抗拒与自己肢体接触的时候。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再是“嗯”。
“好。”
短短的一个字。
任平生仍旧能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
想了想,柔声道:“如果不喜欢,可以拒绝的,不用勉强。”
常安别过脸,睫毛颤动,声如蚊讷:“……”
屋外。
一阵清风拂过。
树叶沙沙作响。
任平生眸中露出一抹恍惚:“常安……刚才说话了?”
不管说没说,看她的表现,应该不抗拒自己为她戴上手镯。
一念至此。
任平生伸手握住常安的小手,光滑细嫩,软若无骨,就是有点儿冷,像是握了一块冰。
“好冷……是因为上次走火入魔还没好吗?”
任平生想了想,伸手握住了另外一只小手,一起放在自己的掌心,用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它们。
“夫人平日里若是觉得冷,可以在屋里添置个火炉。”
任平生轻轻摩挲一双柔嫩冰凉的小手,声音温柔。
常安仍旧别过脸,清冷的眸子望向窗外,长长的睫毛不断颤抖,呼吸也莫名急促了几分。
任平生给她暖了一会手,缓缓松开,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柔滑细嫩,软绵绵的,腕骨凸起,攥在手心有轻微的硌碰感。
另一只手拿起放在腿上的玉镯,为她轻轻的戴上。
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见微知著,光是看见这样的柔荑和皓腕,就知道常安没毁容前是怎样的倾国倾尘。
任平生握着她的手,指腹刚好贴着她的脉搏,那一点微弱的跳动感,顺着指尖窜入心头,一颗心不由的悸动起来,温柔的轻唤了一声。
“夫人……”
掌心温暖的触感顺着纤细的玉臂,传入心间,蔓延全身。
常安心跳的越发剧烈,呼吸也越发急促,好一会才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转过头,看向手腕上的玉镯。
没有杂质的白玉镯,佩戴在手腕上,衬托肌肤如雪一般白皙。
任平生见她怔怔地望着玉镯,由衷地赞叹一句:“夫人的手很美。”
温柔的声音好似在耳畔响起。
恍惚间,她好似能感受炽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耳垂上,触电般酥酥麻麻。
眸子却越发的冰冷,别过脸,看向一旁。
“生气了吗?
也是,这样的称赞只会勾起她内心痛苦的回忆。
我还是太鲁莽了。”
任平生握着她的小手,犹豫了一下,放缓语调:“夫人,我从龙虎山老天师那里借来了一本功法。”
话音落下。
常安仍旧别过脸,看向别处,没一点儿反应。
任平生见她并不排斥,继续用闲聊的语气跟她交谈:“名字叫做《阴阳两仪心经》,修炼以后,对夫人的身子有好处。”
常安仍旧沉默,如冰雕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过些日子,我打算与夫人一同修炼,夫人觉得呢?”
任平生握着她软嫩的小手,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柔声询问。
“阴阳两仪心经嘛……那样的话,以后岂不是每隔几天就要……就要修炼一次。”
作为人宗弟子。
常安对这部自远古流传下来的道门功法并不陌生,听见任平生的话,脑中不由浮现出前几日看的话本,以及里面描述的各种知识。
俏脸晕染红晕,清冷的眸子氤氲一层水雾,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一旁。
任平生迟迟等不到回应,心里已经大概明白。
没拒绝,大概率就是同意,只是不好意思表达罢了。
“这么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常安对双修这件事情并不排斥。”
任平生做出这样的判断,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嗅着鼻尖传来的淡淡幽香。
握着光滑细嫩的小手。
视线所及,是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以及虽然蒙着面纱,仍旧轮廓完美的鹅蛋脸。
一颗心不争气的跳动起来。
这个时候。
耳畔响起江初月之前说的话:“已经一个月了哦。”
是啊。
已经一个月了。
可以继续修炼。
无关风花雪月,单纯为了常安的病情,也该如此。
“如烟……”
任平生温柔的轻唤一声,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语调放缓:“你我成亲多日,我还未曾为你梳妆,今日为你梳发可好?”
常安不发一言,俏脸冰冷如霜。
纤细的小手却是轻轻的攥了攥,掌心沁出汗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任平生见她没有拒绝,解下她的发簪,乌黑亮丽的秀发散开,垂落肩膀,淡淡的胭脂香气随之扑面而来。
压下内心的悸动。
伸手轻抚她的发梢,手指穿过秀发,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
片刻后,开始用玉梳轻轻的梳理秀发。
屋外,树叶仍旧沙沙作响。
屋内,除了梳理发梢的声响,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悠久绵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
两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温暖的大手,时不时掠过脖颈,有种触电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
常安心中急剧跳动起来,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变得迟钝。
就连何时被他打横抱起,都没有察觉。
直到几秒后被轻轻的放在榻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此刻,她连闪避的本能都已失去,任由任平生轻轻抚摸自己玲珑剔透的耳垂。
俏脸好似充血一样变得通红,呼吸急促起来。
几息后。
任平生望着常安紧紧闭着的眼睛,以及不断颤抖的睫毛,知道已经差不多了。
缓缓的俯下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之后,缓缓向下,一只手轻轻的掀开她的面纱。
倏忽间。
常安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发颤,近乎哀求:“别……别看……”
“嗯。”
任平生知道她没做好准备,没有强求,闭上眼睛,掀开面纱,吻了上去。
唇角轻触,电流瞬间炸开,蔓延全身,麻痹元神。
“唔唔——”
常安下意识地紧紧抿着唇,纤纤玉手推着她的胸膛,只是如此无力。
窗外。
风渐渐平息。
树枝不再晃动。
这样的状态只维持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院里忽然刮起一阵狂风。
树干连同枝叶疯狂摇曳起来。
“呜呜呜——”
狂风作响,如诉如泣。
…………
半个时辰后。
江初月一只手拿着两根糖葫芦,一只手攥着一簇野花,回到了庭院。
“师……”
正要呼唤师姐,分给她一根糖葫芦,就听屋子里传来师姐的哭声,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师姐这是怎么了?”
江初月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焦急,迈步走向正房,两只纤细的小手,放在门上。
下一秒,就要推门而入。
就在此时。
哭声再次传来。
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了什么,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
明明还是白天。
师姐怎么就……就修炼上了。
江初月想起这几日看的话本,咬了咬舌尖才克制住推开房门的冲动,翘着臀儿,趴在墙边,听了起来。
…………
入夜。
淡淡月光拂过落过泪的云儿,悄无声息。
任平生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觉得神清气爽,就连空气都变得清香起来。
早知常安对修炼并不排斥,应该尽早开诚布公的……
一念至此,他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感情都是逐渐升温。
如果自己没有耐心,一开始就给常安灌输那么多知识,她肯定无法接受。
正是因为自己耐住了性子,循序渐进,才取得了今日的成果。
不过。
遗憾的是,虽然修炼的途中能够压制蛊虫的作用,还是没能看到常安的脸庞。
看来,毁容后的脸,对常安来说,确实是块心病。
想要抚平她的创伤还需要时间。
等将来摸透了《阴阳两仪心经》,经常修炼,应该能让常安逐渐放开心扉,主动揭下面纱。
任平生胡思乱想了一阵,唤来了一名侍卫,吩咐道:“去打水,我要沐浴。”
修炼结束。
身上都是汗水。
黏糊糊的。
得清理一下。
“是,世子!”
侍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趁他打水的这段间隙。
任平生坐在石凳上,闭上了双眼,开始修炼《长生功》。
与此同时。
他没注意到的是。
断刀从石桌上飞了起来,悬在他身侧的空中。
刀刃直冲他布满斑驳的脖颈,刀身剧烈的颤动,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
月光洒满大地。
朦朦胧胧间。
似乎能看到一名长发及腰的少女,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斑驳的痕迹,清丽的脸庞没有一点儿表情,眼底尽是阴郁。
时间流逝。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
鸣鸿刀终于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回到了石桌上,乖乖的躺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与此同时。
任平生也结束了修炼,缓缓地睁开双眼。
正打算拿起鸣鸿刀,磨练一会《龙吟日月斩》,就听不远处传来萧女侠的声音。
“咦……怎么一股怪怪的味道。”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任平生装模作样的回道。
“有。”
萧女侠肯定的点了点头:“像是某种花的味道,说不上来的奇怪。”
任平生闻言,陷入沉默,好一会才问道:“案子查的如何了?”
听他提起案子。
萧容雪不再纠结院子里的味道,开口道:“查了一天,混江湖的刀疤脸,我都暗中看了,没一个是你画像上的那样。”
任平生道:“兹事体大,对方不可能用外城那些地痞混混。”
萧容雪对此并不认同,反驳道:“混江湖的可不只有地痞混混,一些帮派的头头,甚至能修炼到六品巅峰。
再者说,这种事情让一个地痞混混出面不是更合适?用完即弃,杀人灭口。”
任平生闻言,思索几秒后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的片面了。”
见任平生认可自己的说法,萧容雪眉梢上挑,看起来颇为骄傲,笑着道:“能得到任神捕的认可,真是不易。”
说到这,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个四品武夫,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四品武夫。
是指刺杀自己和云和的那个丁伸?
任平生眉头一挑,开口询问:“什么消息?”
萧容雪道:“那个丁伸,是江东人士,十年前一直在江东的州县活动,名声不显,后来不知为何,异军突起,成了五品武夫,之后就开始在各地流窜,杀人越货,因为杀的人不多,地方官府也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他突破到四品后,越发嚣张跋扈,仅仅因为与人发生口角,就屠人满门,影响极为恶劣,被朝廷通缉,直到被你击杀。”
又是江东人士。
任平生算是发现了,自己这几次牵扯到的事件,或多或少都跟江东有关。
清影姑娘是江东人士。
沐英是从江东调来的京师。
这个丁伸也是在江东发迹。
不过,话说回来,江东作为大周最为富庶的地方,人口众多,自己接触到的概率更高,倒也正常。
他没有多想,转而思考别的。
目前已知的信息。
除了丁伸发迹地是在江东。
另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就是他被朝廷通缉的原因。
一个四品武夫,因为口角就屠人满门,在大周这片土地,再正常不过。
毕竟,朝廷在地方上的力量薄弱,甚至可能比不上当地的世家豪族和名门宗派。
侠以武犯禁,不可避免。
但是。
任平生总有一种感觉,丁伸屠人满门,可能并非一时起意,而是另有原因。
一念至此,他抬眸看向萧女侠,正色道:“能不能再帮我调查一下,当初被丁伸屠了满门的是谁?如果可以的话,再多调查一些被丁伸所杀之人的身份。”
“好!”萧容雪没有犹豫,点头答应。
这个时候。
几名侍卫拎着烧好的热水,走进了院子。
李勇跟在后面,抱着一个大大的浴桶。
“世子,您要的热水。”
“送到我屋里。”
任平生淡淡道。
“是。”
李勇和侍卫们应了一声,抬着浴桶进了屋子。
萧容雪站在原地,目光望向浴桶,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脸庞微微泛红。
任平生见她表情略显古怪,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回去休息了。”
萧容雪俏脸微红,拿起绣春刀,迈步走向屋子。
任平生想了想,开口询问:“你要不要洗?”
话音落下。
萧容雪脚步一顿,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
任平生一脸茫然:“有什么问题?你以前不也经常洗?”
听见这话。
萧容雪脸涨的更红,瞥了一眼搬浴桶的侍卫,压低声音:“你不要乱说,谁经常洗,不就那一次。”
“?”
任平生更加疑惑:“夏苗结束那一天,你不是还沐浴来着,当时还让我回屋子里修炼。”
此话一出。
萧容雪怔了一下,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分开……”
说到这,戛然而止。
听见这话,任平生意识到了什么,眉梢微微上挑:“萧……公子以为呢?一起洗吗?”
话音落下。
不远处的侍卫动作齐齐一滞,随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放下浴桶后,招呼都没打,快步离开庭院,生怕又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
“……”
萧容雪脸红的好似要滴血一样,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任平生见状也不再逗她:“开个玩笑,我去沐浴了,你回屋子,不准偷看。”
这话是几天前萧女侠跟他说的,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说完,迈步走进了屋子,留下萧女侠一个人站在原地,银牙咬了咬,在心中羞恼的大喊:“任平生!”
…………
接下来的三日。
沐英的案子始终没发现新的线索,陷入停滞。
任平生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一边耐心等待,一边修炼。
中间还抽出时间去光禄寺做了两份桂花糕。
一份送给了常安。
另一份本想送到宫里,交给小姨子。
却没想到,到宫门口就被侍卫拦住,说是陛下口谕,今后十五天,镇北王世子不得入宫。
拿出入宫金牌也没用。
任平生无奈,只好将那份桂花糕带回府邸,便宜了小绿茶江初月。
江初月收到桂花糕的时候,感动的泪眼汪汪,好像要因为这一点儿吃的就以身相许。
搞得任平生明知她在演戏,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你在外面随手买的东西,送给三儿,三儿不要,拿回家给糟糠之妻,糟糠之妻却视若珍宝。
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但小绿茶精湛的演技,确实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
总而言之。
这三日过的还算清闲,有家的感觉。
时光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又是全新的一天。
清晨的薄雾,在庭院里弥漫。
清风微微吹拂,给这个夏日带来些许凉意。
床榻上。
任平生睁开双眼,如往常一般签到。
【签到成功,敏捷+1】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任平生起床更衣,随手拿起断刀,走入院子,开始磨练武技。
没一会。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名侍卫站在门口,禀告道:“世子,外面来了个人,自称是临江侯之子,想见您一面。”
临江侯之子?
任平生怔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是陈志明,进而回忆起来。
“醉花阁,宴会……差点儿忘了。”
任平生看向侍卫,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随后,把断刀放回屋子,迈步走出庭院。
府门口。
一袭锦衣华服的陈志明,看见任平生,脸上露出笑容:“冒昧打扰,想与世子一同前往醉花阁,世子不介意吧?”
多亏你来这一趟,要不然答应了又爽约,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任平生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语气温和:“一同前往正好,我也想问问,这次宴会都有谁参加。”
说话间。
侍卫已经牵来了一匹马。
任平生翻身上马,看向陈志明,笑了笑:“路上说。”
“好。”
陈志明点点头,勒住缰绳,控制马匹,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外人,就是咱们这些从夏苗猎场中死里逃生的武勋子弟,除此之外,还有晋王和几位皇子……”
说到这,顿了顿,悠悠的叹了口气:“其实原先没人宴请晋王和诸皇子,不知那晋王从哪听到了消息,非要来凑热闹,我等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据我所知,无论在江湖和庙堂,晋王的名声都很不错,有三贤王之称,怎么听陈兄的意思,大家对晋王似乎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
任平生漫不经心的说道。
晋王这个人,他接触不多。
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
萧女侠是因为刺杀他,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话说回来。
自己至今仍不知道,萧女侠为何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入京刺杀晋王。
萧女侠这个人平日里做事,虽然不怎么喜欢动脑子。
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入京刺杀威望颇高的皇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九死一生,她偏偏还这么做了,说明晋王一定做了触碰到她底线的事情。
准确的说,应该是晋王的手下,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触碰到了萧女侠的底线,激发了萧女侠的侠肝义胆,让她不远千里,从江州跑来刺杀这个幕后主使。
“也不知道晋王究竟做了什么,让萧女侠如此愤怒,回去以后,抽空问问。”
任平生这么想着,耳畔传来陈志明的声音。
“三贤王……呵,沽名钓誉罢了。”
“此话怎讲?”任平生眸中露出好奇之色。
陈志明道:“圣上每次交给他差事,用不了几日,上至勋贵,下至普通百姓,都知道他做出了哪些功绩,他还装作毫不知情。
傻子都想得明白,一定是他在幕后指使旁人散播这些消息。
还有就是施粥放粮,看似是造福百姓,实际上他做这些事的银子是从哪来的?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里话外将晋王贬损了个遍。
任平生默默听着,没有接话。
好一会。
陈志明停了下来:“圣上要是选他做太子,那可真是老糊……”
糊涂没说出口,任平生打断了他:“慎言。”
话音落下。
陈志明停了下来,沉默好一会方才道:“总而言之,晋王这个人,我不喜欢,当然,他也不在乎我们这些人喜不喜欢,罢了,不提他,换个话茬……”
说到这,停了下来,看向任平生,开口询问:“世子可知道,我等为何要开办这次宴会?”
任平生笑了笑:“无法就是饮酒作乐,玩的开心。”
听见这话,陈志明也笑了笑:“哈哈哈……确实如此,但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和其三。”
“说来听听。”
“其二是为了答谢世子的救命之恩……”
“我……”任平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就被他打断。
“世子不必谦让,我等都听长辈说了,猎场被法阵隔绝,若是没有世子一人独战群妖,我等十死而无一生。
世子的救命之恩,我等一定要答谢,但要说从此以后,我等就要唯世子是从,倒也不至于,无非就是之后开办宴会,饮酒作乐,世子不必出银子。”
说到这,笑了起来。
任平生同样哈哈笑了两声:“这就极好。”
你们真给我戴上高帽,只怕宫里那位就要坐立难安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只是询问:“那这其三?”
陈志明道:“其三就是,我等打算过几日,南下与妖族作战,临别前小聚一番。”
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任平生听了却是一怔。
对这些武勋子弟而言,留在京师默默修炼,时机成熟再前往南疆,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选择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南下杀妖,不用想也知道需要极大的勇气。
不得不承认。
做出这种决定,并不容易。
沉默了几秒,任平生开口询问:“是你们自己的想法,还是……”
话还未说完,就听陈志明道:“要让我们自己选,肯定是留在京师吃香的喝辣的,闲的没事再修炼,靠着家族的资源直到五品,再去与妖族厮杀。
只可惜,事与愿违。
圣上有旨意,家中长辈也有打算,不得已为之罢了……”
说到这,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了一些:“其实……别人如何想,我不知道,就我自己而言,没有圣上的旨意,也想去南疆闯一闯。
能建功立业最好,做不到就马革裹尸还,倒也不算辱没了门第。”
听见这话,任平生眸中露出一抹敬意。
先不论能不能取得成就,光是放弃荣华富贵的清闲日子,南下与妖族厮杀这一点,就足够令人尊敬。
“说起来不怕世子笑话,夏苗之前,妖族在我眼里就是随意摆弄的玩物。
就是夏苗的前一刻,我也没将妖族放在心上,谁能想到……”
陈志明说着说着,脑中浮现猎场中血腥的一幕幕,眸光沉沉,语气越发沉重:“妖族原来如此可怕……”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喉咙像是堵了东西,怎么也吐不出来。
好一会,才露出笑容,看向任平生,眉梢上挑,语气轻佻:
“对了,我府上还有两只猫妖,两只兔妖,都被训的服服帖帖,反正我也未必能活着回来,留着没意思,世子若是感兴趣,就送给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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