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看向韩北霆，目光平静：“多谢，但我打算直接参加高考。”
韩北霆对她的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继续道：“自然可以，只是我有一个小建议，不知道方小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方舟挑眉：“你说。”
韩北霆给她的杯子里倒上果汁，知道她未成年，便没让她沾酒，为此还得到了方舟一个不满的眼神。
“据我所知，方小姐今年才十六岁，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儿，更像……”
说着，顿了顿，眼眸微深，继续道：“更像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
方舟闻言，心道：不是像，就是。
韩北霆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内心的想法，继续道：“我知道方小姐从小与别人经历不同，正因如此，我才建议，方小姐不如趁着年龄正好，去学校体验体验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儿女孩儿们，是怎么享受青春的。”
“享受青春？”方舟问，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由自主地，她想到了上一世。
她出身极好，天赋又高，从小到大便被寄予厚望，每天要做的事除了修炼就还是修炼。
在十几二十几岁的时候，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要享受什么青春，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教导她要努力修炼，将来辅佐大哥，振兴家族。
来到这里后，因为展露出来的实力，收服青尧道姑，她甘愿拜自己为师，总是用一种恭敬的态度面对自己。
当初劝她坚持上学，就是青尧道姑做的最大胆的事了。
至于让她享受青春这种劝告，她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韩北霆看到她的目光由迷茫逐渐到追忆，最后转为新奇，心脏又莫名地揪痛起来。
压下心脏的异常，对方舟道：“没错，你这个年纪，应该活得肆意张扬一些，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这个姑娘，仙气飘飘的，给人一种随时可以飞升成仙的感觉。
他更期待看到她坠落凡尘，染上一丝人间烟火气的样子，也更期待看到她肆意张扬，嬉笑怒骂的样子。
方舟收回思绪，脸上恢复一贯的清冷之色，道：“多谢好意，但我应该不太需要。”
她不想承认，她刚刚真的心动了。
可是一旦这样，也许有些事情会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还是不要有任何改变。
韩北霆没有再坚持，只是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如果哪一天你改变了主意，可以告诉我，我来安排。”
“好。”方舟点头。
话音一落，察觉到竟然有人动用“回溯之力”窥探她，眸光陡然一凝，对韩北霆问道：“哪里有洗手间？”
韩北霆敏锐地察觉到方舟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站起来道：“这里就有，我带你去。”
说完，朝一间休息室走去，示意方舟跟上。
方舟站起来，跟在韩北霆身后。
两间休息室里，其中一间带有洗手间，韩北霆把方舟带到洗手间门口，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