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领命去了。
偌大的大殿里面就只剩下朱棣一个人。
朱棣有点头疼，难以入眠。
直觉告诉他，这个铜面人有可能是宫里的人。
可是，他会是哪一个呢？
太子朱高炽是没有嫌疑的，他做不出来这种事儿，也没有铜面人才高八斗，运筹帷幄。
秦王朱高煦，现在不在京都。
三王朱高燧和铜面人有过正面接触，自然也不可能……
老四朱高煴，好像嫌疑最大，但是又好像最无可能……
百思不得其解的朱棣，于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推演系统。
计算一下时间，现在是可以开启推演的。
他直接启动了系统。
“人生推演器开启中……”
“叮，开启成功，你目前可以推荐四人。”
“朱高炽（太子，皇帝）”
“朱高煦（征西大将军）”
“朱高燧（赵王，镇海将军）”
“朱高煴（凉王，皇帝，长生天可汗，万皇之皇，终帝皇）”
系统显示，他和朱高煴的亲密值，还没有达标。
但是因为签到积分已经达到一百。
所以提示可以随机选择一个人来推演。
他理所当然地就选择了铜面人。
系统屏幕上面，马上出现了推演结果。
但是推演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铜面人，就是昨天放火的人，也是潜入杨小姐房中之人！
有他在，大明江山安稳。
明日他会入宫……
朱棣不由得就是一愣。
明天铜面人会进宫，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他进宫，自己自然就可以识破他的身份了。
但是若是明天入宫的人很多，自己还真是没法子，一下子识破……
朱棣于是直接问一句。
“大约什么时辰？”
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波。
“不清楚。”
朱棣不死心。
“他是一个人过来还是和其他人一起过来？他会穿什么衣服过来？他过来找朕有什么事？他，大约多高多胖，走路是快是慢的……”
系统：叮，系统推演器关闭当中。
朱棣手里面捏着砚台，只恨不得要捏碎了：“tmd狗屁的系统，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
尽管狗屁系统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但是朱棣，还是因为它给自己提供的这些消息而兴奋不已。
就算是明天进宫来的人比较多，自己无从判定铜面人的具体身份，也可以把目标范围大大缩小。
朱棣因此几乎彻夜不眠。
而且第二天，他早早的就下了早朝，回宫候着了。
王安和刘敬，恭恭敬敬侍立两侧。
朱棣慵懒的靠在龙椅之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汉白玉镶边的砚台，眯着眼望向窗子外面，眉头微锁。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良久，动也没动一下。
王安心中有点疑惑，小心翼翼问一句。
“陛下，今天是在等什么人吗？”
每天的这个时候，朱棣都在处理政事。
今天他有点反常，表面淡而无波，但是却无法掩饰内心的一丝激动。
这让王安两个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朱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一句。
“有没有人说过今天要来见朕？”
王安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吧……”
刘敬想起来什么。
“不对不对，好像是，丞相大人，今天要来见陛下吧。他不是说要和您商量一下，闽南水患的事情么？”
朱棣皱了皱眉头。
丞相的确一直在为水患的事情忧心。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丞相虽然心中有丘壑，却没有铜面人的高瞻远瞩，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朱棣于是问一句。
“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刘敬摇了摇头。
“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求见陛下，但是说不准谁会什么时候过来。”
他们这里正说话的时候，就听外面小太监高声喝喊。
“圣孙殿下、丞相大人求见陛下。”
这两个人怎么一起过来了？
丞相不可能是铜面人，那朱瞻基，会是铜面人吗？
王安望向朱棣，朱棣微微点头。
他于是就扯着脖子喊。
“传，圣孙殿下，丞相大人觐见。”
于是，朱瞻基和丞相大人，就大步流星入内，然后毕恭毕敬施礼。
朱棣皱着眉头打量两个人。
两个人和杨小姐描述中的铜面人的身形，相差甚多。
那杨小姐说起来铜面人样貌的时候闪烁其词，但是对其身形，应该不会有所隐瞒。
毕竟那铜面人，和太多人交过手，身形是瞒不住人的。
朱棣满脑子想的都是铜面人的事情，竟然都没有听进去朱瞻基的话。
朱瞻基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下意识抬头望向自己的皇爷爷。
“皇爷爷，孙儿觉得，这件事情事不宜迟。不然的话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恐怕接下来会有大灾难临头了。”
水灾严重的话，的确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会导致瘟疫蔓延，百姓流离失所，自然会生出异心，导致流寇数量骤增，这是有先例可循的。
所以救灾治灾，迫在眉睫。
朱棣这个时候才终于回神。
“救灾治灾，的确迫在眉睫。这件事情，朕会酌情安排的，你们可以退下了。”
朱瞻基一脸懵。
皇爷爷一向做事雷厉风行，今天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了呢？
丞相大人也有点懵。
酌情安排是什么意思？
今天陛下怎么很不在状态的样子？
“陛下，这件事……”
朱棣很不耐烦。
“这件事明天早朝再议。都下去吧。”
两个人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是也不敢多说什么，蔫蔫的退了下去。
等到出了大殿的门，朱瞻基可就忍不住开口了。
“皇爷爷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样子？”
丞相大人摇了摇头。
“您问我我去问谁？只能说是君心不可测了。”
两个人都有些沮丧。
偏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而来了朱高燧，还有走路别别扭扭的朱高煴……
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朱瞻基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
“皇叔找皇爷爷有什么事儿吗？我劝你们还是改天再过来吧，今天皇爷爷好像有点不对劲。”
朱高燧皱着眉头。
“想必父皇还在因为铜面人的事情不痛快吧？无妨了，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朱瞻基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