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迪在卿月身上的肆意行为,让卿月全身上下印痕斑驳,疼痛无力。过程中卿月担心外边人听到,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心里无数遍的想“我要杀了你”。夜色慢慢变白,默迪离开了。卿月愤恨羞恼至极,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样面对,也不知道怎样平复这极端的情绪。他做事一向机智稳重,但这次他不知所措。
两三个小时后,默迪从外边进来,一如往常。卿月依旧倒在床上,捆绑着手脚,没有动。王爷走到床边扶起他。
“你敢把绳子松开吗?”卿月没有抬头,没有抬眼,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王爷沉思一会儿,从靴中拽出匕首,划断了卿月手脚上的绳子。卿月揉揉手腕和脚踝,简单活动两下。忽然挥拳打在默迪脸上,紧接着一脚向胸前踹去,默迪踉跄退后两步,卿月从床上跳下,来到默迪跟前,恶恨地看着他,默迪站在那儿不动也不语,卿月拽着默迪的衣领向桌子猛地推出,默迪站立不稳,磕到桌子后摔在地上,卿月上去拳打脚踢,从始至终,王爷都没有还手,甚至都没有遮挡或躲避。卿月愤恨难消,忽看到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便向默迪刺去,默迪一声闷哼,血从肩胛骨处股股流出,看到不住的鲜血,卿月清醒过来,向默迪脸上挥出一拳后停手。坐到旁边的地上低头不语。
“可以了吗?”王爷问。卿月不语。
“我对你做的事是情之所至,对你是真心的,我会用余生来验证我说的话。”王爷缓缓地说着,抑制着疼痛尽量使话说得连贯,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调整了一下呼吸,冲门外喊:“叫王管家过来。”
片刻,王管家在殿门口喊了声“王爷”后,推门进来。被殿内的场景惊呆,“王——王爷,您这是——”
“没事,去取些创伤药和止血药过来,再准备盆水和一些绷带,要快,你独自准备,不得声张。去吧!”王爷有气无力的说。
“好,好”王管家说着跑出殿外。
不多时,王管家带着东西疾步冲进殿内,来到王爷跟前。“这——这——”焦急地举着双手不知从哪儿开始。
“先把匕首拔出来”王爷说。
“王——王爷,我——我——我不敢”管家带着哭腔说。王管家自幼入宫做太监,不会武,从没碰过兵器,就今天这场面都是头一遭见,已吓得不轻。
“卿月,你来”王爷看向坐在那一直低头不语的卿月说。
卿月不动,还是那样坐着。心里好复杂,昨晚那么想杀死他,今天看他受伤又是那么不忍心。他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也是他懊恼的一方面。
“快啊!你想让王爷的血流干吗?!”管家过来拽卿月说。
卿月顺势站起,没有拒绝。来到默迪跟前蹲下,看向匕首处。
“没事,皮外伤而——呃——”王爷一声闷哼打断了要说的话。
卿月出手利落,拔出匕首,随即划开王爷上衣,一手撕下。对王管家说:“清洗伤口,上药”,退后两步,站到一边。
王管家颤颤巍巍的给王爷擦洗伤口,担心地说:“王爷,要不叫御医看看吧,这感染了可不是小事”
“没事,小伤而已,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则你知道后果。”王爷变得严肃。
“是”管家不再多说。
“用点力,包扎不紧,会止不住血,也容易牵扯伤口。”王爷对管家说。
“小的——”没等说完,就被卿月的一只手拽到旁边。
卿月也不说话,蹲下,迅速用绷带缠好伤口。
王爷看向卿月,略带笑意。转头看向管家吩咐说:“一会儿给他沐浴更衣,叫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所有脏的东西都换新的,三餐准备精致些按时送到这里。”转头看向卿月说:“我今天要去朝堂处理些事,晚些过来看你”。说着,手举向管家,说:“扶我起来”。
管家赶紧扶起王爷,为王爷重新换了一身褐色长袍。
“退下吧”王爷对管家说。
王爷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喝起来。眼神收敛,一直一言不发。茶毕,王爷站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步履稳健,威严庄重,一如往常。
卿月沐浴时,看到自己身上斑驳的印记,有的是掐的,有的是摁的,有的是吻的,有的是咬的……,又想起昨晚种种,羞愧难当,双手捂住脸没入了水中。
再回到北殿时,屋内已被打扫的干干静静。
卿月来到一处角落,盘腿打坐,他急需静下自己的心,好好思考接下来该如何。他调整了几下呼吸,慢慢屏蔽周围,进入到只有“我”的意境,细细思索起来。。
“我是怎么了?内在心里情绪不稳,百感交集。外在被人囚禁,不得自由。心里上情绪波动是为什么?是因为进入王府后的种种遭遇,其中最严重的是昨晚被——,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默迪对我有非分之想,他做事不择手段,我落入他手,必然不会放过我。他若是真心,这次就认了,他若是只图一时享乐,日后必杀了他。他对我是否真心呢?现在我还拿不准,等日后看看再说。不!我不想再见到他了。要远离他,这样我才能恢复平静,找回本心。外在上的囚禁该如何解决呢?要逃出去,试了多次,逃是逃不出去。唯一方法是默迪放我出去,那就要找到默迪的软肋或怕的东西来要挟他,能要挟他的东西是什么呢?我!?对,拿自己的命来要挟他试试。只要出了王府,远离这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卿月自己一问一答的想到这里,豁然开朗。
“需要怎么做呢?”卿月又想:“对了,早上的匕首,默迪走时没有看他带走”。想着起身翻找起来。果然在桌上茶杯旁看到了那把精致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