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霍云昭出于“好心”没有打扰杨锱城在车上偷香,杨锱城这个脸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偷窥闫芳香,发现闫芳香一脸沉思,应该没有听见霍云昭调侃他的话。
杨锱城压低声音道:“兄弟,你这么出现在我家,不合适……”
霍云昭眼睛完全不离闫芳香,上下打量,连头发丝都不放过,越看越不满,低声道:“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娶到这么腼腆、这么漂亮、这么贤惠的媳妇,还藏着掖着……只是不知道生起气来,和巧音有什么不同……”
话音刚落,霍云昭突然提高声音,高声喊道:“杨锱城,本将军就是来报一腿之仇的!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霍云昭已经一掌突袭杨锱城的胸口。
这一招猝不及防,杨锱城结实的挨了那么一下子,毫不留情,把杨锱城打得连退好几步,咳了两三声才想起来反击!
二人再度打起来了。
二伢子、三伢子和陈胜男都出来了,三伢子和陈胜男要上去帮忙,被二伢子给拦住了,指了指霍云昭带来的二十多个围观壮汉道:“咱不动,敌不动;咱一动,敌就会动,胜负难料,最好想个兵不血刃的办法。”
闫芳香听了眼睛一亮,将陈胜男悄悄拉到一边:“胜男,打个商量,给我一样你屋里的药呗?”
陈胜男一脸兴奋:“太好了,我也正想着用药把他们给撂倒呢,你说,是用断肠散还是鹤顶红?不行,这些毒得通过暗器和食物才能下,没有绝对把握……要不,用迷香吧,晕过去了,是杀是留全凭咱处置了……”
闫芳香沉吟片刻:“还是点亢龙香吧。”
陈胜男:“……”
虽然不明白闫芳香为什么选择用亢龙香,但闫芳香看着娇弱,心里向来有成算。
陈胜男没追问,回去拿了亢龙香,想要找风口点了,被闫芳香抢了过去:“还是我点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容易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而实际上,闫芳香想着万一暴露了,不能把陈胜男给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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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霍云昭伤了杨锱成占了先机,仍旧不敌,只半炷香的时间,就渐险颓势,体力不支了。
霍云昭气得对属下们招手:“茬子硬,一起上!我就不信撂不倒你!”
结果,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再看手下,个个面色潮红,轻咬嘴唇,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霍云昭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跳出战圈,跑到一名属下面前:“葛校尉,你们怎么了?”
没等葛校尉回答,霍云昭已经嗅到了缕缕香气,顺着香气找过去,一处房间窗台上,放着一只小香炉,顺着孔洞传出袅袅烟雾,飘到上方,刚好被风吹向亲卫们站着的地方。
因杨锱城和霍云昭打斗的地方远一些,这才躲过一劫。
霍云昭将香炉打翻了,脸色无比震惊走到杨锱城面前:“杨锱城,你,武功这么厉害个人,竟然对我这个手下败将,下毒?”
杨锱城不明所以的看向二伢子和三伢子,两人莫名其妙的摇头。
闫芳香走过来,将杨锱城坚定的拉在自己身后:“少将军,您说笑了,我们家可不敢对您这种贵人下毒,可能是因为我喜欢在房间里点亢龙香,凑巧被少将军和手下们闻到了,这件事,并不违背大齐律法吧?
此外,少将军来我家,若只是切磋武功,请点到为止;若是报当年腿伤之仇,民妇记得,大将军亲自下的令,拙夫退出军籍,不再追究。少将军这次寻仇,于私,违抗父命;于公,违抗军令,不合适吧?”
有理有据,说得霍云昭目瞪口呆。
点亢龙香,不是毒药或迷香,分明是杨锱城的媳妇故意的。
下毒药、点迷香都犯法,但点亢龙香助兴药物,没人说过犯法。
谁让自己“凑巧”来到了杨家、又“凑巧”闻到了呢,主打一个活该。
糟了,刚才霍云昭也闻到了亢龙香,似乎、好像、大概也开始心慌、气闷、发热了……
霍云昭对着杨锱城一挑大指,随即手心一摊:“杨锱城,我算领教了,我媳妇生起气来顶多披头盖脸骂我,你媳妇生起气来,是闷声做大事、背地下死手啊!我认输了,快给我解药吧……”
杨锱城咧嘴一笑,向二伢子和碎荷各使了个眼色,随即伸手入怀,拿出一小包解药,在霍云昭充满期盼的目光中,将药包隔空扔给了葛校尉。
二伢子杨铢城和碎荷有样学样,把两包解药各扔给了一名属下。
霍云昭跑过去索要解药。
葛校尉立马打开纸包,将解药干噎下肚,嘴里解释道:“少将军,别的小的都能让,这个真不行,我家的母老虎,您是知道的……”
霍云昭又看向另两个,另两个属下也已经将解药下了肚。
其中一个纯是手快,本能的就吃了,没反应过来得相让少将军。
另一个则做出解释:“少将军,小、小的长这么大还、还没碰过女人,心里害怕,还是、还是小的吃解药,您去十里香吧……”
霍云昭再次跑回到闫芳香面前,急得直作揖:“弟妹,你快行行好吧。我不是锱城的仇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快给我解药吧,你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若是去青楼解药,巧音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正讨着饶,霍云昭发现杨锱城在幸灾乐祸,气得一指杨锱城:“杨锱城,你还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巧音,快点儿!解药!”
看着场内突变的氛围,闫芳香一头雾水,小心翼翼的问杨锱城:“相公,我、我以为他、他真的要你的命……我、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杨锱城一摆手,颇为欣慰:“没惹祸,霍云昭这身贱骨头就是欠收拾。告诉你,他夫人宋巧音是有名的女将军,性子烈着呢。”
闫芳香求救似的看向陈胜男。
陈胜男尴尬挠头:“我、我研制‘鬼挠心’解药的时候,把亢龙粉都带走了,我手里真没解药了……不过,”
霍云昭急得直挠头:“不过什么,快说啊,迟了出人命了……”
陈胜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霍云昭:“少将军,这是‘鬼挠心’,亢龙香里有解它的成分,它,应该也能解亢龙香,这是三人份……”
话未说完,霍云昭已经把一瓷瓶的解药全喝下肚了。
急得陈胜男抢下空瓷瓶,气恼道:“你这人,怎么不听人说完话啊,那是三人份‘鬼挠心’的量,解一份‘亢龙香’的药,你多补了两份,你还得买两份亢龙香中和药性……记住了,千万别再把亢龙香吃多了,否则回头再找‘鬼挠心’又没有了……药量,多了少了都不行……”
霍云昭一听登时就急了:“你当我是和面嘛,水多了放面,面多了放水,还有没有个准信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