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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章 冒险

    他怎么……又哭了?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两点差强人意,一个是粘人,一个是……自卑自责。

    沐依裳轻声叹了口气,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少年,“没事了,没事了,阿觞,别哭了,我没事,别怕别怕。”

    顾流觞在她肩头趴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慢悠悠的起身,擦了擦自己的泪痕。

    沐依裳双手捧起他的脸,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凑上来,轻轻的吻一吻少年的脸颊,“好了,别难过了,没事的。”

    那人哼哼唧唧的回了一声嗯,而后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家伙,一定是他,绝对是他!”

    沐依裳自是知道顾流觞所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今日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巧了些。

    倘若此事真的是方东余所为,他此刻前来抢人未免也太冒险了。

    白日里刚刚见到,夜里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不怕别人怀疑到他身上吗?

    可沐依裳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行为。

    毕竟,倘若沐依裳一直在霜华门中,那些家伙的动作便会被限制。

    霜华门身处仙山,在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对霜华门下手的。

    为了要抓住顾流觞的把柄,他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沐依裳沉思良久,道:“阿觞,假人不能维持太久,怕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端倪的,你要不要追去城主府一探究竟?”

    少年也很想去,只不过……他没办法!

    他撇了撇嘴儿,道:“可是我现在去不了,我身上沾了鳞粉,他们能感觉到我的位置。”

    一说这话,顾流觞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二话不说便开始拉扯沐依裳的衣裳。

    沐依裳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面颊骤然红了,“阿觞!”

    她无奈的呵斥声,让那人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也跟着红了脸。

    顾流觞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不是师尊想的那样,我身上沾了鳞粉,刚才又……抱了师尊,师尊身上肯定也沾上了,所以……得快些把衣裳脱下来,要不然的话,他们会发现端倪的。”

    这话确实有理,可沐依裳的脸更红了。

    自己着实是误会了顾流觞的用心,于是自己背过身去,解开了外衣。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道:“快些去准备热水,这里也得洗掉才行。”

    话音刚落,那人正准备出去,沐依裳又怕耽搁了时间,道:“算了,后山有泉水,去那里洗一洗。”

    僻静的夜里,天空中的明月失而复得。

    沐依裳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仰面看着夜空。

    突然她身边钻出一个脑袋来,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少年整颗脑袋都在水里泡过了,头发上不断地往下滚着水珠儿,一颗一颗顺着他的下颚和发丝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上。

    沐依裳偏过视线,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这么好的氛围,两个人又是这样的处境,还靠的如此相近。

    沐依裳知道此刻的顾流觞有多容易撩拨,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他发疯,甚至……甚至不需要眼神也……

    “啊……”沐依裳惊呼一声,下一秒便被顾流觞搂着腰抱进了怀里。

    这下好了,两人靠的更近了。

    少年迷离的眼神望着她,让她有点不安。

    “阿觞,我们……先回去。”沐依裳企图垂死挣扎。

    可那人却坐视不理,“回不去了,师尊。”

    一夜过后,沐依裳得了风寒。

    顾流觞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也顾不上什么方东余和萧漱玉了。

    沐依裳咳嗽了几声,那人便立刻凑过来,用被子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瞧见他这副样子,沐依裳只想问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少年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沐依裳也只能摇摇头,吃了个哑巴亏。

    沐依裳靠在他肩头,问道:“方东余那边怎么样了?”

    这是沐依裳生病的几日里,她几乎每日都要问一遍的问题。

    顾流觞一五一十的说:“掌门师伯派去的人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假人也早就已经失效了,但方东余那边却没有半点反应。掌门师伯说,也许是我们想多了。”

    是的,这件事是没有证据的,他们并不能确认对方就是方东余。

    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耳目已经遍布了仙灵城。

    顾流觞握着沐依裳的双手,道:“我现在更要紧的是要先把师尊照顾好了。”

    瞧见沐依裳无奈的神情,顾流觞道:“这也是掌门师伯布置给我的任务,我不能违抗的。”

    沐依裳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你师伯的话了?”

    少年有种被戳穿的尴尬,于是他又辩解道:“就算不是为了掌门师伯,我也是为了娘亲,我很听娘亲的话的。”

    他倒是有一万个理由,沐依裳也只能笑而不语。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房门吱呀一声响了,张夫人带着食盒进来。

    瞧见两人腻腻歪歪的抱在一起,她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小夫妻,不过是小小的风寒罢了,也至于整日这样不离身的抱着?”

    听了这话,沐依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太打脸了,方才顾流觞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听张夫人的话整日守着她,这会儿便被张夫人笑话了。

    顾流觞立刻红了脸,哼哼了两声道:“娘亲和师尊都欺负我,我不理你们了。”

    说罢,他便气呼呼地把脸转到一边去,一副生气了的样子。

    张夫人倒是有些愕然,不解的问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沐依裳不顾那人的幽怨,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夫人。

    张夫人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面笑还一面道歉说:“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还传达过这样的命令。”

    顾流觞闷闷的说道:“娘亲不要取笑我了。”

    张夫人笑道:“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今日我来,是特地给沐师妹煮了汤,补补身体,来,尝尝怎么样。”

    这几日,张夫人刚好闲来无趣,学着做些羹汤,正巧沐依裳病了,她便做了补汤送来。

    顾流觞连忙将张夫人带来的食盒打开,一股浓烈的香气迎面而来。

    “好香啊,娘亲的手艺真不错。”顾流觞夸赞道。

    张夫人笑了笑,道:“我做了很多,你也尝尝,要是喜欢,我以后日日给你做。”

    顾流觞笑道:“娘亲的心意,偶尔尝一次就够了,若是日日让娘亲做汤送来,掌门师伯怕不是要气死了。”

    张夫人道:“不必管他,咱们只顾咱们自己高兴就是了。”

    顾流觞连忙笑着重重点头。

    原本这汤就是张夫人给沐依裳准备的,自然也就带了一个碗来。

    沐依裳喝过一小碗,便不再喝了。

    她赞扬,“味道很好,只不过我胃口不佳,只喝的下这么多了,倒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张夫人豁达的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听小阿觞说了,你生病这两日,吃什么吐什么。从前不曾听闻过你这般娇气,如今看来,大约是落下了病根儿了,你这身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沐依裳下意识看了顾流觞一眼,那人果然耷拉着脑袋。

    她浅笑道:“不是的,其实我原本身子就不怎么好,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过罢了。先前都是仰仗着一身的修为,才没有表现出来,如今到是什么都被人发现了。”

    张夫人听了,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于是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沐依裳说了几句贴心话,便走了。

    沐依裳对顾流觞招了招手,“过来。”

    少年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听话靠近她。

    沐依裳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累不累?”

    顾流觞立刻摇了摇头。

    他忙里忙外的一早晨了,虽然知道她吃不下东西,却还是一顿不落的按照沐依裳的喜好做菜。

    温声细语的哄着沐依裳吃下去,又看着她吐出来。

    安抚了沐依裳,他还要打扫清理。

    沐依裳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她靠在少年身上,“阿觞,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顾流觞一怔,连忙摇头,“没有的,师尊没有拖累我,反而……反而是因为我,师尊每次生病都是因为我。”

    沐依裳道:“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担心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少年垂着眸子,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事要做,对我来说,只有师尊是最重要的。”

    沐依裳扬起下巴,轻轻的吻了吻顾流觞的下巴。

    那人立刻低下头来,吻上她的唇瓣。

    “师尊……”顾流觞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又开始涣散迷离。

    沐依裳只好立刻打住,清了清嗓子,“现在不行。”

    这四个字,让那双迷蒙的桃花眼渐渐明朗起来,他点点头,“我知道的,我……没想怎么样。”

    沐依裳的病足足养了七日。

    等他好起来的时候,白青竹来了。

    他手里拎了大包小包的好些东西,“师妹,有救了,有救了。”

    白青竹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一步飘了进来。

    顾流觞刚收拾了碗筷,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立刻皱起了眉头。

    沐依裳拍拍那人的手腕,那人这才轻哼一声,端着碗筷出去了。

    瞧见少年出去,白青竹笑了笑,道:“说来也是怪了,我怎么现在就这么看不惯这小子,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撮合他和你在一处。如今想来,我可真是被他那张纯良无害的脸骗惨了。”

    沐依裳玩笑道:“我又何尝不是?”

    白青竹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那混小子听到了,怕是又要闹翻天了。”

    这话不假,沐依裳笑着点点头。

    果然,下一秒,顾流觞便回来了。

    他斜眼看了一眼白青竹,道:“掌门师伯今日又来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青竹啧了一声,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了?”

    顾流觞扬起下巴,道:“也不知道是谁,将师尊修为尽失的事情说了出去,害的师尊被人盯上,三番两次的差点被害。”

    这话可真真是往白青竹心头上扎刀子,让白青竹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白青竹摸着鼻子,尴尬道:“这……这事情不是还没有定论的吗?还不能确定方东余就是罪魁祸首,也说不定不是我说出去的,你小子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顾流觞对他翻了个白眼,而后绕到沐依裳身后去,不想再理睬他了。

    见他不理自己,白青竹也干脆不和他辩驳了。

    白青竹将带来的大包小包打开,道:“师妹,你看看,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沐依裳站起身来,凑过来看。

    只见五颜六色的灵草被晒干了一捆一捆的扎了起来。

    她捻起一根灵草,细细的打量了好一阵儿,道:“难道是风雪草?”

    白青竹笑着点头,“正是,正是,这种宝贝,我可是好多年都没见过了,前两日灵均从极北带回来的,他踏遍了极北,也只寻到了这些。”

    沐依裳抬眸看他,不由得鼻尖有些酸涩。

    对于医者来说,珍贵的草药比命还重要。

    白青竹一直很想收集这些个奇珍异草,但也从不曾耗费人力去寻找。

    如今,他竟然为了她,让自己的三弟子罗灵均亲自去寻。

    风雪草是生长在至寒的风雪之地,因为风雪的常年侵袭,使得它顽强兼任。

    极北又是灵气充沛却不适宜生存的地方,不曾经过开采的宝地生长出来的灵草,自然是珍宝。

    风雪草燃烧后产生的青烟,能帮助人迅速恢复修为,是尤为珍贵的宝物。

    白青竹抬眸看了一眼顾流觞,道:“只不过,你若是用这些东西,怕是要让你那宝贝徒弟受点苦楚了。”

    顾流觞不明所以,但是听了这话却莫名的气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依裳张了张口,许久才同他说道:“需要闭关修行,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