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京燃冷眼扫过林天:“你,打小小姐脑袋了!”
林天被吓的脖子一缩:“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祝丁听着俞京燃的称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双眼猛地放大:“你怎么在这儿?”
所以,她是没有回去吗?
可,身旁之人,确实是她父亲啊!
除了没胡子——
祝丁看了眼林天后,再度把视线落回在俞京燃的脸上。
如果她没有回去的话,那这个和父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是谁?
林天:“那个,我——”
一时间,林天不知道该怎么跟祝丁解释。
前脚把人打进医院,后脚就说要保护的这种话,大概连鬼都不信。
但他现在站在这里,以后确实是要保护小小姐的呀。
俞京燃看祝丁一脸的怒意,和满眼的困惑,对着林天道:“你出去!”
林天:“好的大哥,我就站在门口,有事叫我。”
林天出去后,祝丁缓了一会儿开口:“你,是谁?”
俞京燃:“我叫俞京燃,是小姐留下来保护小小姐的人。”
所以,她是真的没回去吗?
祝丁看着这个和父亲长着同一张脸的人,世界真奇妙啊。
该说,是缘分吗?
突然间,她思绪翻涌。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也遇见了疼爱她的人。
可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她忽然就想家了。
虽然她那个世界,兵荒马乱,她也常年驻守边疆,与家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但就是那样的一个世界,哪里有她真正的亲人,有属于她自己的身体。
自她来到这里,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体,别人的身份。
倘若有一天,这具身体的主人回来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俞京燃见祝丁一直盯着自己,眼里还泛起了泪花,心底突然咯噔一下:“小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祝丁回神,吸了吸鼻子:“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想家了而已。”
她本以为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怎么着也是个坚强的人。
直到这一刻,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她父亲,在看到这一模一样的长相时,内心的防线顷刻溃散。
俞京燃以为祝丁说的是祝家,便安慰着说:“等小小姐好了,我陪着小小姐回家。
我保护小小姐,一定不会让他们欺负小小姐。”
祝丁溃散的防线终是没能撑住,眼泪潸然而下。
这个和她父亲长的一样的人说要保护她。
她仿佛看到了前世战场上,父亲意气风发,挡在她身前说:“思卿,只要爹在,一定保你平安回家。”
良久,祝丁平复好心情,看着俞京燃:“俞叔,谢谢你!”
真好,虽然是原身母亲留给原身的,但现在身体里住着她,俞叔的好,也是对她的。
俞京燃一脸茫然看着祝丁的变化。
不明所以——
另一边。
“还没找到吗?”
叶名止冰冷的语气摄人心魄。
“还,还没。”
“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接着去找啊!”
他颓废的迈着步子,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南江区已经被他翻了好几遍,就是找不到祝丁的踪迹。
他低头抽着烟:“小媳妇,你到底在哪儿?”
扫眼这满是人群和汽车的街,却没有想念之人的影子。
他竟不知道此时该到何处去找。
她最爱吃,能吃很多,也不挑。
可这大大小小的店里,也都没有那个特别能吃的人在。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许久,右手边的垃圾桶里不知被他丢进了多少烟头。
把手里最后一根烟头也扔进去后,起身——
忽然,兜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振动之声。
拿出一看,是染覃打来的,接通急切道:“染叔,是找到了吗。”
染覃:“是的少爷,少夫人在南江西海医院。”
听到染覃报来的结果,他立马挂断电话,赶往南江西海医院。
他马不停蹄,到前台疯了似的询问护士祝丁的病房。
得到房号,急急忙忙向祝丁病房跑去。
离病房不远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像是在守岗一般。
他认得此人,是祝抚身边的保镖兼司机。
此前祝抚找他时,有过一面之缘。
但在这里见到林天,叶名止内心极度愤怒。
毕竟祝抚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于是,他的步子迈的更大,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越过林天,推门而入。
进门就瞧见祝丁那红肿的眼眶,打着吊针,脸色惨白。
他立马上前抱住祝丁:“伤在哪里?严重吗?疼吗?”
见叶名止胡子拉碴,精神欠佳,眼周都是黑眼圈,眼球也布满血丝,祝丁知道,他找了自己很久。
“没事,都是小伤,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对你下手的人是她吗?”
“无足轻重,我会处理。”
叶名止这副鬼样子,祝丁也心疼,怎舍得他再折腾,便一语盖过。
祝丁不愿说,叶名止也不多问,只说:“下次去哪儿一定要和我说,不需私自做主,不然我会担心。”
“知道了。”祝丁拍了拍他的背,“还有人在呢,你先放开我。”
叶名止一听,松开祝丁,转身,眼神犀利,周身散发着寒意。
上次祝丁不见后,他就怀疑过是祝抚,来时又在门口见到祝抚的保镖兼司机。
想来这次也与祝抚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打算威慑她一番,等找到证据证明真的是她干的,就把她送进去。
谁知,一转身,竟对上了俞京燃那双清冷的眸子。
见病房的人是俞京燃不是祝抚,叶名止瞬间错愕:“俞叔,你,怎么在这里?”
然而俞京燃对见到叶名止并不惊讶,淡然道:“老覃说他家少夫人丢了,让我帮忙找找。”
叶名止:“那俞叔找到我妻子时,她在哪里?可见到了掳走她的人?”
俞京燃的手段自是没话说,这点小事,他随便找个人就能搞定。
虽然他知道是谁,但回答,还是说要就事论事:“没见到,我到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
“她们?这么说,俞叔虽没见到人,却也知道掳走我妻子的人是谁!”
叶名止目光扫了眼门外:“她们之中有一个是祝抚,对吗!”
俞京燃欣赏道:“能坐上叶家掌权人的位置,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但少爷既知道,又何须问我。”
叶名止:“没有证据,我自是不能妄下定论。”
“只不过来时,瞧见祝抚的司机站在门口,所以才猜测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