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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大雍律》

    这几日恶补《大雍律》和经史子集的寒隐初,可是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自己总算也能有嘲讽群臣的一天了!——

    不得不说,这种嘴炮的方式比直接杀人倒是爽多了……

    想着想着,寒隐初走起路来也不由得轻快许多,心情大好地对黄宝说:“走,咱们去诏狱,看看我的那位‘王叔’……”

    寒隐初心里感叹着:小关子说的在理,他太需要开开恩科选拔一批忠于自己、没有背景的寒门学子了……单冲关与君给自己今儿个上朝能说的话术在史书上划的范围,就又得给他记一功!

    而且母后说的也对极了,朝上的这些人心怀鬼胎,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就是没有自己的嫡系;长此以往定是不行……小关子现在已然是个“孤臣”,还真是自己的绝佳助力!——

    自己说不定,日后真的可以考虑把他弄到前朝去,等到后方这里稳如铁桶之后……

    不过既然想到了太后……寒隐初的舒朗的眉宇一下子落上了风霜:“黄宝,你知晓国公府夏家,有个表亲没有正妻,还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抬吗?——”

    黄宝想了想,“是有这么个人……他哪里敢娶那么多,应该只是媵、妾、嬖,还有通房一类的吧!偏生要搞出纳妾的阵仗来——”

    “哼!——真是让人恶心……大家都是‘三媒六聘、一夫一妻’,堂堂天子还尚未娶亲呢,如何偏他放荡花丛?《大雍律》规定,亲王只可纳妾十个,郡王成婚后,二十五岁还无所出,才可纳妾两个,最多四个,平民百姓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他仗着是夏家姻亲,就敢如此放肆了?——

    要是让人都照他如此行事,还有没有王朝法度了?——

    黄宝,你现在就亲自走一趟,把他那些莺莺燕燕都遣散,别在这里恶心人……”

    黄宝心里还奇怪呢,皇上这是觉得纳妾不好想要“杀鸡儆猴”?可是又是从哪找出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呢?……

    他心里再奇怪,面上照样称“是”。

    同时心里也觉得,皇上真是变了不少,《大雍律》都运用自如了;而且按照皇上往常的办事风格,无论如何都是会先把那人给杖责八十的……

    黄宝接着命令,就去传口谕了,寒隐初一个人在日头下站了一会,他该一个人去到一个阴暗湿冷的地方了……

    ***

    “王叔,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当齐王寒烈躺在四面都是围墙的暗无天日的诏狱监牢之中,用碎瓷片在墙壁之上划下第十八道刻痕之时,他终于听到了他被投入诏狱之后的第一道人声。

    “寒隐初,你……咳、咳、咳、咳——”嘶哑如同破旧风箱鼓动般的声音响起,却又因为咳嗽的缘故戛然而止。

    刚开始的时候寒烈还会大喊大叫,可是外间的人从不会与他交流,只会每日往不见光亮的监牢里送两顿饭,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判断时间的流逝的。

    许久不和人说话,他甚至都感觉舌头都有些钝感退化——

    寒隐初不曾对他施以过任何诏狱之中让人毛骨悚然的刑罚,可也不允许任何人与他交流,甚至关他的地方都选了一处生铁浇筑之所,不允许有任何茅草、老鼠、蛆虫的存在。

    “掌灯——”还带着少年清越之气的声音响起,旋即不算明亮的烛火映照,寒烈便看到了自己面前英姿勃发的少年。

    少年比起十四、五岁时更壮了,五官也更明晰硬朗,是比烛火更能点亮这阴暗之地的存在。

    他不再像那些年里总是戎装加身、长矛在手、马尾高束,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的少年将军;如今的他,喜怒难辨,目沉如水,将衣下充满力量的身形,都藏在了松垮的常服之下——

    他由一匹英姿勃发的马驹,俨然变成了优雅卧于枝干休憩的云豹。

    可是——

    “寒隐初,你还是和本王讨厌的模样别无二致……”

    他厌恶不见天日的黑暗,更厌恶携带光亮而来的寒隐初;好似将他政治斗争落败的原因,都归因为了寒隐初只是站在了光明的一方。

    寒隐初照旧不说话,只是慵懒地掀起眼皮看着他——

    寒烈蓦地扑到了铁栏杆边上,将腕上的铁链狠狠地碰到栏杆上砸出声响:“寒隐初!要杀要剐你倒是给个话!你要是想给本王用上‘断脊、堕指、刺心’的酷刑那就来吧!我寒烈若是向你跪地求饶那就不是好汉……”

    “你想得美!——”寒隐初清越的声音再次传来,越发和这诏狱格格不入:

    “你想让朕变得和你一般残暴?然后步上你的后尘?呵呵呵~王叔啊,你莫再打这般的算盘了。我寒隐初既然荣登大宝,那便要为天下苍生黎民计……”

    “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你这个‘贼’!杀了你的叔父夺得的这天下,你个泥腿子还想当个‘好皇帝’哈哈哈哈哈……”

    寒烈笑的越发猖狂,在不时响起凄厉哀嚎的诏狱之中尤为瘆人,这笑声满含嘲讽与刻意,就是为了要激怒寒隐初,试图撕破他这一副装作对他恨之入骨的王叔无所谓的淡然面具。

    “皇上,奴才有的是手段教他‘听话’,要不要……”一个一直候立在旁的锦衣卫上前,手中拿着一只钩子跃跃欲试。

    寒隐初只淡然地给了这个锦衣卫一个眼神,他便浑身一颤,垂手躬身地忙不迭退下。

    寒隐初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朕早已非那日的‘吴下阿蒙’了,王叔可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呢……”

    寒烈一头雾水:“寒隐初,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寒隐初心情大好地笑笑:“王叔,原来你才是那个泥腿子……”

    “你!——”

    “好了王叔,二叔的事情朕在这里跟你说明白:

    朕虽然是想当皇帝,但绝没有要杀二叔的意思;二叔是你的亲哥哥,却也是朕的亲叔叔!

    朕只是知道,他没有手段、耳根子又软,是断断应付不了北面如狼似虎的瓦剌和朝中蠢蠢欲动的群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