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姚维坚心中一惊,脸上显出了一丝慌张的神色。
昨日他与姚露的父亲特意盯住过他,要他拉拢各方支家。
好在日后能得人心,夺了族长大权。
自己今日如此招摇,被各方支家都看到了,只怕没人会再信服自己。
日后可就难了!
先不说日后,但是他今日的举动被自家老夫知晓了,恐怕都不好过...
两团烈火合为一处,向着祝无伤袭来。
祝无伤心中一动,翻掌取出火凤扇,轻轻一挡。
用火凤扇面接住汹火。
威势惊人的烈火在触碰到扇面的一刻,竟然全然消弭不见。
就如长江入海,容纳百川一般,被火凤扇尽数吸收。
火凤扇内两只凤凰张开双翼,在扇面上绘制的河山山空盘旋不定。
张开鸟喙,将烈火分食。
吸收过烈火的两只凤凰,双翼振的更加有力,令扇柄在祝无伤手中不断抖动。
两声嘹亮高昂的吟叫先后传出火凤扇。
就连在门缝出相里张望的众人都清楚的听到。
姚维坚心中慌乱,听到穿石裂金的声音,更加不堪。
“哥,你在干嘛?赶紧把他们都杀了!”
姚露不断催促,凶狠恶毒。
“闭嘴!”
姚维坚微侧头颅,斥道。
火凤发出的声音绵绵不绝,余音绕梁,似是奔腾波涛一般。
祝无伤手中转动着扇柄。
自从那日姚子方将驭使这扇的法诀交给他,他就已经将这火凤扇重新炼制了一遍。
轻而易举的就将这衫子括入囊中,未曾伤到本源分毫。
若是像当初他那般,用自身灵力化成虎相,与两只火凰争杀。
就算能将这火凰击溃,收了这扇子。
只怕也是威力大减,远不如此。
姚子方听着不绝的唳声,脸上的笑容越发呆滞僵硬,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门外众人议论纷纷,声音就算是在院内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后背道剑的,应该就是这一支请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舍得,将这火凤扇都送了出去。
看来是铁了心要多分一杯羹了。”
“火凤扇是咱们姚氏中兴老祖所炼,原本是要炼一强绝的宝器,只是不知为何成了灵器。
即便如此,其内也是蕴含凤凰精火,不是凡火。
那主家人手中所持的那柄扇子不过中品灵器,炼制的手法更是粗糙,所放出的火焰怎么会令火凤扇威势涨了一重?”
姚氏支房一位精通炼器之道的老修士说道。
“不亏是主家呵,连炼制一中品灵器都废了这么大劲,不知道用了多少好东西,当真是财大气粗!”
一旁有人不满的抱怨道。
主家这些年来向各方支家索了多少好处,原来都耗在这里了!
院内。
姚维坚听到门外纷纷的议论声,心中更深,额角上的汗珠涔涔而下。
小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紧紧盯着姚子方,生怕他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哥,你凶我!还让我闭嘴!你快把他们都杀了啊!”
姚露紧抿,含着水雾。
姚维坚仿若未闻,只是一味的盯着姚子方。
祝无伤手中把玩着火凤扇。
方才接了姚维坚一道火焰后,扇面上划着的火凤似乎更凝实了一分,灵性也更是增上一分。
“呵!”
姚子方冷笑一声,言语中不屑与了然充溢。
祝无伤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
姚子方阴恻恻地抬头,接住姚维坚的目光,
姚维坚身子一抖,牙龈紧咬。
“你就是这么与族中兄长说话的,这是什么眼神?当罚!”
说吧罢,就迫不及待的猛力一挥手中折扇,将全身灵力都灌注了进去。
“轰!”
姚维坚手掌羽扇光芒大放,整个羽扇都化成了光芒一部分,
他体内灵力全无,浑身灵力被手上那团光芒快速吸收,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瘦了下去。
饶是如此,那团灵光吸取灵力的速度还是没有减缓。
直到姚维坚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在光团之上。
才停下手虚弱地看着姚子方。
“我等皆是同族,可他竟然下此狠手,连自家精血都一并抛洒了,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就算是彼此有些间隙可也到不了生死相见的程度啊!”
“主家人当真如此绝情!”
......
听到门外众人纷纷议论之声,姚维坚顾不得太多。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姚子方把话说出来!
就算他在族中名声扫地,人人嫉恨,也不能让自家祖上因为此事而被众人所恶。
自己就算被众人唾弃,可若是父亲知道了此事,定会在暗中奖赏自己。
还有族长,当初那件事也有他们那一脉的份儿,谁也跑不了。
自己一人将此事扛了下来,定会得到奖赏!
想到此处,姚维坚眸中被喜意占满。
“轰!”
刺眼光芒猛地再涨上一分,即使闭上眼,也能察觉到眼外传来的刺痛。
旋即一收,光芒化作了两只伸张双翅的飞禽,看起模样,正是姚维坚手中所持羽扇上所画的那两只。
“哼哼,好啊...”
姚子方话还未曾说完,两只飞禽就交叉环绕着击向了他。
口中不断喷吐出烈焰,燎向两人。
祝无伤挡在姚子方身前,手中羽扇左右击挡。
连灵力都未曾动用分毫,就将火焰消弭。
被两只飞禽喷涂出的火焰,虽然散发着焚天煮海的威势气息,可一碰到火凤扇的扇面,就如水滴滴入海面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为大海壮了几分声势。
火凤扇中两只火凰愈发灵动,几乎要破开扇面飞了出来。
没没振翅之间,祝无伤手中的羽扇如不紧握,就会被这火凤震得左右摇晃。
两只飞禽越来越近,扇面中在山海之上不断翱翔的火凤也愈发躁动起来。
想挣脱出祝无伤的手掌,迎向那两只模样怪异的飞禽。
祝无伤松开手指,任凭羽扇左右摇摆震晃,其内的两只火凰也在不断冲击着。
“啪!”
“啪!”
两只火凰身子连连摆动,迎上两只怪异的飞禽。
仅仅只是轻拍了两下,两只模样怪异的飞禽就如被戳破的梦幻泡影一般,向四周散了去。
只留下两团烨烨的火焰,在飞禽消散之处不停地摇曳。
“这一支不亏是当初最强的一脉,就连炼制出的灵器都能自主对敌,将敌手击散!”
“这主家人手中那柄灵器显然是仿造支家人手中的,怪不得会如此大动干戈,想必是受了家中长辈的意,想要将这宝物据为己有!”
“主家真是越发没落了!”
......
门外众人的议论声仿若是苍蝇一般,不断在道心已经开裂的姚维坚身旁不断打转。
姚维坚顾不得听这些冷嘲热讽的言语,身子颤抖,汗如瀑下,想要控制着两团精火飞回来。
“九弟...”
见两团精火不受控制,不由得哀求起来。
“哼!”
姚子方冷哼一声,眸底流出几分冷意。
祝无伤伸手抓住火凤扇,轻轻一转,将两团火精引入了扇中。
两只火凰分别迎去,各自张开鸟喙吸纳了一团火精。
振展双翅的身子上浮现一层赤红,昂首高鸣。
齐齐向着一处直飞。
羽扇上光芒一闪,两只火凰的身影显出,互相交绕着在羽扇上盘旋。
“完了!”
姚维坚嘴唇颤抖,心中自语。
“哥,这是什么法器?咱们一定得抢到手!”
姚露脸上显出贪婪之色,舔了舔嘴唇。
“蠢货!”
姚维坚嘴角微动,无声地说出两个字,心底已是绝望如灰。
“当初,我这一脉先祖要炼制...”
姚子方高声开口,要让门外众人都听到。
“九弟!”
姚维坚尖厉地喊道,“七哥给你赔罪...”
“...要炼制火凤扇,本是一宝器,可最终耗尽诸般灵物,却只炼成了灵器,这是为何?”
姚子方自顾说道,全然像是未曾听到姚维坚所言。
姚维坚闭上双眼,心底一凉。
“哥,他再说什么?你赶紧上去,把那东西抢下来啊!”
姚露的贪婪几乎不加掩饰。
“若是备齐了用料,去炼制一器,只有成与不成,绝不会因为炼制失败,就降了品阶...”
门外,那名老炼器师向众人解释道。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
“后来,祖上终于是清楚了,连宝器未成,而成灵器,不是上天眷顾,而是有人暗中调换了炼气所用的两团火精!
原本是用两团阳火真精,结果却被人换成了地火真精!”
门外众人相觑。
“阳火真精乃是天火,取自大日,非得有数十上百年光景不成,地火真精自然是地火,取自地下。
地下千丈,随处可寻。”
老修士又是为众人解释道。
众人明白后,一片哗然。
他们自然是清楚随处可得与百十年光景的差距,就犹如金丹与炼气间的鸿沟天堑差距一般。
姚维坚心头上一重,几乎是要站立不住。
“却是巧了,这两团阳火真精被我在今日遇见了!”
姚子方一指,厉声喝到。
姚维坚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住。
还是强撑着才能勉强不倒。
“时隔无数年,你怎么知道这两团阳火真精是你家的?”
那名老修士不再隐藏,推开门,众人身形显现,问道。
“我看过家中所记,祖上所炼的阳火真精与一先天异禽生于一处,气息相通。
那先天异禽精魂便是那火凤扇上的两只火凰...”
“完了!”
姚维坚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