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心却开始像针扎一样痛。
肉眼可见冷汗一点点地从鬓间冒出来。
古天铭不敢耽误,赶紧将老太太扶回床上,快速来到蓝雅儿身边。
“雅儿小姐,你快坐到沙发上,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心痛!”
她强忍着剧烈的心绞痛,紧紧地捂着心口。
这种情形,古天铭根本不敢动手啊。
“我带着止痛药,你先服下。”
他突然从衣兜里拿出一瓶药丸,倒出来一颗给她喂下。
“水来了。”
商雪已经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来。
就着她的手喂给了蓝雅儿。
服药后她的心痛感终于缓了下来。
“我没事,天铭,麻烦你不要跟卫先生说起。”
怕他担心,而且,这一次她并没有晕倒,应该也没事了。
“这种时候还怕他担心,你身体要紧啊!”
商雪第一个不同意隐瞒她儿子。
古天铭没有表态,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得实话实说。
老太太在床上躺着也不安分,总是朝这边看过来。
表情凝重,眼底写满不安。
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开口,只是一直关注着蓝雅儿的情况。
缓了一会儿。
蓝雅儿心口不再痛,人也精神起来。
她心中也有了答案。
“我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
商雪最紧张了,整个后背差点被冷汗浸湿。
“妈,对不起,又吓到您了。”
“说什么话呢,都怪我没好好照顾你才是。”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她儿子交代呀。
“妈,我肚子饿了,要不我们在这里陪外婆用午餐吧。”
“也好,那我去交代一下。”
说着,便走出了房间。她要亲自去厨房交代一下,做一些蓝雅儿喜欢吃的菜。
“天铭医生,你不是要去配药吗?”
古天铭怔了怔,后知后觉地问,“我要配什么药?”
“不是你说要给我拿一点止痛药回家备用吗?”
“哦,也好,那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吧?”
“门外有保镖,有事我也会喊护士或护工的。”
“那好,我去去就来。”
支走了这两人,蓝雅儿起身朝老太太走过来。
她一直没有说话,眼巴巴地看着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外婆,您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神女,我只有几分钟时间,我现在说的话请您务必记住。”
果然,老人家记忆混乱是有原因的。
十分钟过后。
商雪回来了。
在走廊拐角碰到了拿好药也赶回房间的古天铭。
“天铭,你这是去哪了?”
“雪姨,我刚去给雅儿小姐配了点止痛药好让她拿回家备用。”
“嗯,考虑得真周到,我交代好厨房了,等下留下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中午还有事,那麻烦雪姨把药给雅儿小姐吧,我就不进去了。”
“你这小子,最近忙什么呢,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呵呵……没啊。”古天铭突然脸红,怕商雪发现,立马撒腿走人。
“雪姨,再见!”
“唉,跑那么急做什么,小心点,这孩子。”
商雪回到房间,一进门。
便发现她妈妈安静地睡着了,而蓝雅儿正在贴心地给她盖被子。
“睡着了?”她压低音量,小声地问。
“嗯,外婆刚睡着了。”
“那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用午餐了,回去吧。”
“您刚不是去交代了厨房了?不吃的话会不会……不好?”
“我依你,你说走就走,想留下吃饭就留下。”
商雪笑着说,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
“那我们就在这里用完午餐吧。”
“好。”
两人到隔间客厅用餐,让护工留在房间内守着老太太。
蓝雅儿心里有事,饭量也变少了,不过商雪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怪蓝雅儿隐藏得太好。
吃完午饭后。
又去看了一下外婆,便回去了。
“我去午休了,你也去休息吧。”
回到卫家老宅后,商雪的生物钟准时提醒她该干嘛,整个人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好的,妈。”
于是,各自回小院。
蓝雅儿进了房间后便将房门反锁。
坐在床上,按老太太告诉她的方法打坐。
十几秒过后,她竟然真的入了梦。
梦中。
她又看到了那只大鸟,原来,它就是凤凰神鸟。
而她梦见神鸟是因为血玉手镯,里面流动的红色液体,老太太说那就是凤凰神鸟的心头血。
而老太太之所以会叫她神女,是因为有着凤凰神鸟心头血的玉镯认主。
所以,她就是神女,也是凤凰。
然而她现在只是神女的千年转世,只有觉醒神女的记忆,心头血回归本体,她才不会再有这种剜心之痛。
不然的话,手镯无法脱下,每逢月圆之日她便要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剜心之痛。
所以,阴差阳错之下,卫衡送给她的竟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若是他知道,因此她要每月经历一次剜心之痛,不知道会悔恨成什么样子。
蓝雅儿醒来后决定,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但前几天晕倒的那一次就是月圆之日,也就是说,再过二十天便要经历一次,她得在这二十天内找回神女的记忆才行。
可是,老太太说了,只有按她说的方法入梦才能找回神女的记忆。
可是刚才她入了梦,却只出现凤凰神鸟,其它什么都没有。
突然,她想起那晚做的梦,梦中除了神鸟,还有穿着战袍的男子,长得跟卫衡一模一样的人。
难道,卫衡是那名男子的转世?
那跟她找回神女的记忆有没有关联?
或许,应该先查查血玉的来历。
凤凰的心头血为何会成为血玉?
老太太只来得及告诉她这些,其它她也不知道。
晚上。
卫衡回来,她尽量掩盖下午发生的事,不让他有机会问起,却不想,她的反常更让卫衡担心。
夜里,卫衡不知为何折腾得凶……
第一次,她哭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
她醒来,发现卫衡竟还抱着她睡觉。
他的生物钟很准时,也从不赖床,毕竟有那么事要做。
可今天,他却还在酣睡。
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神颜,蓝雅儿又受到了颜狗的暴击。
情不自禁地伸手描绘着他的眉眼,一直滑到了喉结,那个地方动了动。
蓝雅儿蓦地收回手,可是来不及了,瞬间被大手握住。
“吵醒你了?”
蓝雅儿婉尔一笑,天生丽质的皮肤泛着满满的一层粉色,五官精致得过份,细腻的皮肤如初生婴生般不见一丝毛孔。
早晨的男人撩不得!
而眼前这个昨晚才被折腾哭的女孩竟还敢顶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对他放电。
还真不知死活。
“那就补偿我吧。”
蓝雅儿惊慌失措,昨晚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卫先生,求放过!”
……(此处省略300字)
半小时后。
卫衡拧来热毛巾为她擦手。
蓝雅儿见他态度那样虔诚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能搞定就不需要我了?”
卫衡突然抬眸看着她,俊美的容颜冷冽的目光直逼人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清楚他为何突然生气,蓝雅儿有些不知所措。
“你已经知道自己为何会晕倒的原因,不想让我担心准备自己去查?”
蓝雅儿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来他竟知道了。
“我……”
“不必解释,雅儿,你若是出事,我的痛不比你承受的少,你是想让我痛死吗?”
卫衡站起身,冷漠地转身。
蓝雅儿吓得一怔,慌乱地从床上跳下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这一刻,她后悔了,竟低估了卫衡对她的爱。
“对不起,不要走,我不该隐瞒你。”
卫衡愣了一下,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转身,“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我去把毛巾洗一下放好再回来跟你算账。”
“哦。”误会了,她糗了。
蓝雅儿乖乖地坐回床上。
安静地看着卫衡略显无奈地叹息,他果然只是去洗毛巾,很快又折返。
在她身边坐下,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上。
“有事不要让我从别人口中知道好吗?”
她有她的小秘密可以,但关乎她性命安忧的便不能对他有一丁点隐瞒。
“我知道了,别板着脸了,我还是喜欢看你笑。”
“记住教训了,下次不准这样。”
卫衡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地说。
蓝雅儿暗暗咋舌。
原来昨晚他变了相地折腾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突然真相了。
可是,好像,她还……挺乐在其中。
下午。
卫衡带着她又来到第一庄找黑子。
卫衡说,他对血玉的来历有所隐瞒。
果然,知道卫衡问起血玉的真正来历时,黑子吱吱唔唔,却也不敢再隐瞒。
原来,这块血玉是百年前黑子的家族从别人手中强取豪夺而来。
这家人姓关,是一户不知道从哪里迁来的外地人。
那时候川市不叫川市,叫尚府城,这家关姓人家为人低调,却做着赚大钱的生意,买卖玉石。
但其实他们最厉害的是打磨玉石,所以当时尚府城的豪门贵族都争先恐后地找他打磨玉器。
后来,黑子家族与他因为生意而交好,得知他家有一块祖传血玉。
竟起了贪心,设计让关家破产而夺走了他的血玉,但因为这块血玉太稀少了,世间从没出现过一块这么完整的血玉。
所以,黑子家族也将血玉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下来。
“所以,要想查血玉的由来还得找到关家后人。”
关键人物出现,可是却如大海捞针,毕竟当年关家家破人员后,纵使有后人流落在外也肯定找不到痕迹了。
“我只知道这些了。”
黑子对于祖先做的事也感到惭愧,可他身为后辈子孙,也不能枉自菲薄自家祖先。
“这也是一条线索。”
对卫衡来说,查一个百年前的家族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晚上。
卫衡回来的同时也带来关氏家族的消息。
“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卫衡脸色有些古怪,“很意外。”
“意外什么?”
难道是她认识的人?
“关家后人关云梦,你知道是谁吗?”
听到这个名字时,蓝雅儿有一瞬间愣住了,突然惊讶地瞪着大眼睛。
“关云梦不就是我外公吗?”
竟然这么巧?她要找的关氏家族后人竟是她的外公。
“是,你的外公就是关氏后人。”
“可是,从我记事起,我妈和外婆都不跟我说外公的事,小时候问起,她们就会说我外公死了,所以,这条线索不是又断了?”
她对外公关云梦很陌生,记得小时候,她曾问过外婆,外公在哪里,她哭了很久也没说。
后来母亲告诉她,外公在蓝云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外婆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蓝云抚养大,年纪轻轻也没再为自己留条后路,守了大半辈子的寡。
自那次起,她再也没有问起有关外公的事,只知道外公叫关云梦,是个长相儒雅很好看的人。
卫衡脸色凝重,深深地看着她。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狐疑地问,“难道,我外公还在人世?”
卫衡听后,点了点头。
“嗯,你外公还活着。”
蓝雅儿并没有感到惊喜,更多的是诧异和愤怒。
“那他活着为何不跟外婆相认?她们又为什么要跟我说外公死了!”
她很难理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可是唯一知道真想找外婆和妈妈都死了!
“他有家庭,原配不是你外婆。”
蓝雅儿惊呆了。
好半天才缓过来,情绪一下子崩溃了。
想起当年外婆听到她问起外公时的表情,是那样的伤心绝望,那时候她不懂,现在才想通,妈妈为什么不让她再问起有关外公的事。
那是因为外公抛弃了外婆!
“雅儿。”
卫衡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抚着她。
突然真相,她一时半会很难消化。
缓了好久。
她才稳定了情绪。
“我觉得外婆并不知道他有妻子。”
她外婆是个大家闺秀,知书打理,怎么可能明知对方有妻子还跟人家谈情说爱?
像她外婆这样高风亮节的女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打激。
也难怪,从她懂事后,就总是看到妈妈带外婆看病,外婆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有可能是跟她这段感情有关。
“当年,关云梦的妻子出国养胎了。”
所以,外公是渣男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