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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沙海 第十二章:血耗子

    我倒吸口凉气,赶紧抽开视线望了眼棺中的尸体还是那般骷髅的样子,我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心想大概是眼花了,再仔细朝铜镜望去,里面竟还是一张长满绒毛的脸分不清面目。

    “妈的,有鬼!”我惊得往后截截退去嘴里叫到。

    “你他娘的看到啥了?”老李头见我的阵仗也有些惊慌失措。

    我伸手指了指棺材:“毛,一张毛脸!”

    “糟了!”

    老李头暗暗叫声,随后侧着身一只手抓在棺橼上,另一只手从袋里掏出一把糯米往棺里伸去。

    棺里呲呲作响并冒出股黑烟,老李头哎哟一声,使劲将手从棺里抽将出来,臂上附着了几道血痕。

    虽然他的脸上裹着绢子,可仍能看清他额上挂满的汗珠,我全身顿时也下了一层白毛汗,那棺材里多半诈尸了。

    “潘叔,快把弩箭上膛,诈尸了!”我望向另一边的潘顺叫到,然后从地上胡乱捡起个铜壶做好战斗准备……

    “诈你个脑壳子,棺内壁有刺!”老李头左手抚着右手的伤口喊到。

    我看了看棺椁,盖子已经掀开一半,可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想象中尸体攀爬而出的画面。

    潘顺一把扯下脸上的绢子舒了口气:“兄弟,人吓人吓死人啊!”

    老李头说这棺是个毛棺,里头覆满了倒刺,也不清楚抹没抹毒水,先不要下手。

    我原先就没这个打算,又不是来倒斗摸金的,棺材里有金锭子也不关我的事,倒是这铜镜中怎么会出现个长了毛的脸让我弄不明白。

    “师傅,这具骷髅尸有没有问题?我可是在镜子里看到了毛脸。”我走到老李头跟前,看见他负伤的臂上冒出血水,然后将自己的袖子扯断边给他绑上边问到。

    “嗯,应该是动了镇尸锁要尸变的征兆,铜镜借阳观阴能瞧到肉眼瞧不见的东西,凶尸长毛神仙难逃,我刚用了糯米化了些尸气,应该能挡一阵子。”老李头见我挺懂事,轻声细语解释着。

    见他这么说我顺杆子爬,说要不咱先撤了,眼下也找不到老杨头,他也受了伤,还是回去做些准备再回来,最起码多叫些帮手撑撑场面,鬼见了也哆嗦。

    “你瞧见前面的墓道没有?上次就是领着半村的人从那进去的,结果碰上了拘魂阵,差点出不来,这墓造的邪门,得弄清楚墓主人究竟是谁,这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他抬抬头指着棺后那条狭小深邃的墓道回到,眼神里露出一丝忧虑。

    说到这我才弄明白老李头这次下洞的原因,若是老杨头进了那墓道恐怕是他也救不出来了,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弄清楚这墓的来头。

    此时潘顺那头又出了变数,他指着棺角,结巴地说蜡烛灭了!

    我走过去瞧了瞧发现那盏蜡烛不知道何时已经熄灭,地上的蜡油已经结硬。

    “潘叔,你这蜡烛是多少钱买的?”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老李头让潘顺准备的,潘顺平日里手紧,我怕他贪便宜买了假货。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呵呵道,之前买铲子铁砂一类的就用了不少钱,我们又一个子没报销,这几根蜡烛还是在村长那借的。

    那完蛋,村长是抠门出名的主,连自己都舍不得用贵的东西,白天老李头宰的那顿估计现在心头还在滴血,八成是拿了几个过期货敷衍了事。

    蜡烛灭要尸变,这可不是好征兆,我俩望向老李头,意思是得赶紧撤退,规矩不能破。

    老李头先前还讲些道理,这下浑不吝起来,说尸气已经压住,这段时间内没有问题,先查查棺里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再走,说罢取出火柴又把蜡烛给点亮。

    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一边说蜡烛灭了大凶,一边又给点上,他两头都有理,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候什么花花道都能使出来。

    既然这样也只好先把棺椁里摸透再说,只是老李头受了伤我们小心不少,尽量悬着手不靠近棺壁处。

    从尸体的头部摸到尾部,终于在脚跟子后头摸出来个青铜圆环,上头刻着的图案仔细看去就和壁龛上的异兽一模一样。

    “倒了这么多的斗,头一次见被摸得这么干净的棺。”老李头咧咧句,言语之间透露这墓早前就被人盗过了。

    他将青铜圆环放在手上思索,又嘀咕到这东西好像在哪见过。

    我说他记性可不大好,不就是和上层墙壁上的图腾一样,他却摇着头,说是在很多年前就见过了,可一时半刻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没心思理会他的话,顺势看了眼刚重新点着的蜡烛,竟发现这蜡烛的火苗成了绿色。

    烛焰正摇曳着碧绿的光,这绿幽幽的火光照得墙角发青,我叫老李头和潘顺看过来,他们没有作声。那火苗抽了两下,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扑”地突然熄灭。

    老李头唤着我们赶紧将棺盖阖上,显然他也心知不妙,这是要出幺蛾子了。

    “盖棺,赶紧盖棺!”老李头吼了那么一嗓子,我们这才回过神立即各就各位。

    虽说是木棺,推开轻松可合上就不那么容易了,棺橼上有一道道斜着的凹槽,这是为了防止倒斗的起棺摸金,这口棺材反其道为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做反了。

    一声口令后,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推,棺盖就像沾了胶般才往前挪动半寸,又接着一声口令,又往前稍稍顿了顿,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许久,好不容易合上了大半,还留道一尺浅缝。

    “加把劲,马上就成了!”老李头气喘吁吁说到。

    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身后一阵阴风扑向背部,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嚎叫,这声音比原先近上不少,叫得耳朵嗡嗡作响、头皮发紧。

    我们三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向来时的墓道,此时有一道长长的黑影从暗中伸出,越拉越长。

    我咽了咽口水,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随着那个黑影走近,一个全身通红的物体出现在光中,它就像被剥了皮的人,身上跳动的筋脉清晰可见,夹杂着一股子腐臭铺天盖地而来。

    在这山里虽见过不少城中听都听没听说过的野兽,但眼前这东西显然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光秃秃的血肉身子、身形却与常人无异,那鼻头已经没了肉空洞洞的,不时有粘液滑到地上、嘴里发出阵阵低咆。

    “要了命,碰上血耗子咯!”

    老李头叫了一声。

    我压根没听过这么个玩意,但它躬着的身形是像动物,形容得倒形神兼备,看来倒斗这行也吃文化。

    本以为在这么个墓里会碰上些机关暗器,没想到居然撞上这么个血耗子,而我们身上只有一把弓弩和一把燧发枪,危机突涌。

    还未等我们做出反应,血耗子双脚一振往前跳来,我下意识地围着棺椁绕在后头低下身子,朝潘顺喊到赶紧操家伙什还击。

    潘顺绕到我身旁将弩箭上膛,举起弩对准几米开外的血耗子扣动扳机,离弦之箭急速射到它前胸,它被这力道向后倒了两步发出怪叫。

    要是常人或野兽胸口被来上这么下不死也残,可它只是逼退了些,又蓄力朝我们冲来。

    老李头站到棺盖上掏出糯米尽数撒到血耗子身上,可一点作用都没有,它的利爪正正挠到老李头的腿上,老李头被挠得一个趔趄从棺上坠下,掉在了它的面前。

    血耗子嘴角淌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李头就要啃去,此时千钧一发我也无暇多想,顺势拿起地上的铜壶朝它砸去,它像是被惹恼了撇下老李头又朝我奔来。

    潘顺作为老猎手反应极快,将弓弩递给我后枪挎横移,填充弹药后顺势捻出长杆将弹填实,再将燧石倒进迸发口上膛一气呵成。

    血耗子已经逼到眼前,只见它双臂扫来,我忙不迭地用弓弩抵挡,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使我手腕发麻,本就没握紧的弓弩被打翻到了半空,随后哐当声落在了棺椁上折成了两半。

    它不依不饶朝我脖子袭来,一声惊天地的爆裂声从我左耳灌入,只见血耗子往后倒出七八米,身子溅出一地的血肉。

    “他娘的枪杆子才是道理,潘叔,用子弹好好招呼它!”眼见血耗子倒在地上挣扎,燧发枪起了效果,我兴奋地叫到。

    岂料潘顺皱了皱眉,说弹药就只剩那么多一股脑全填上了,这种剂量别说皮糙肉厚的野猪,坦克都能打出窟窿,没成想这血耗子居然还打不死。

    我看着那已经摔坏的工弩,眼下失了器械老李头又受了伤,若是血耗子再次攻来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血耗子已经爬起身子,打烂的胸膛流着鲜红的液体,双眼发狠盯着我们的方向。

    它就立在入口处我们根本无法原路折返,我的余光扫过棺后那漆黑的暗道,如今已不宜周旋,最好的办法便是进到暗道中逃命。

    我将老李头搀扶起来,潘顺架起燧发枪挡在我们身前防御,虽然我们知道已经是空弹枪,但兴许能骗过血耗子也不一定。

    这血耗子似乎有些畏惧潘顺手里的枪,只是试探性地慢慢往前挪,而我们贴着墓壁朝暗道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