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宗一脚踢在了伙计的身上,嘴里骂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本少爷跟你主子签下了生死文书?”
“郑少爷,你饶了我家主人吧!”伙计挣扎爬了起来,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
张恒在地上抽搐了半天,终于不再抽搐,不过浑身力气全无,只怕是连一根稻草也举不起来。
郑光宗走到张恒的面前,捡起张恒的宝剑:“张老板,起来呀,继续跟在下打呀,你不是签订了生死文书吗?”
“不打了,在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张恒终于服软,他根本就不是郑光宗的对手,再打就是以命相博。
“那怎么行,你我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岂能就这样了结,张老板,还是赶快起来,分出高低再说。”
郑光宗手执长剑,指着张恒,却是满脸戏谑。
几乎所有人都看好张恒,而现在张恒却让所有人失望了。
程先生看出了些许猫腻,对着郑光宗惬意一笑:“郑少爷,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郑少爷还是给张老板一条生路吧!”
“那怎么行,再说了,我还跟张老板签订了生死文书呢!”郑光宗鬼笑着,他并不想要张恒死,便是要他心服口服。
“郑少爷,你就算杀了张老板,也是于事无补,不如留了他的性命,还能够为怀李郡灾民出一份力。”
程先生看出了郑光宗心中所想,便要与郑光宗合起来演绎一段双簧。
“程先生,我不杀张老板,他真的能够救济灾民吗?”郑光宗有些犹豫不决,或者是不相信。
“郑公子,这里有多少人作证,张老板的性命就在你的手里,无论你什么时候想杀死他,都不可能有人追责,
你若是饶了他的性命,张老板岂能不会感恩戴德,牢记你的大恩呢?”百里长风半天不说话,一开口便是求情。
“以在下看,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张老板是怎么想的,大家有谁知道呢?”郑光宗故意冲着张恒喊了一句。
张恒稍微有了一点力气,便坐了起来,抬头看着郑光宗:“郑少爷,你若饶了在下性命,在下愿意拿出家中七成粮食赈灾。”
“话出无凭……”
郑光宗傲娇地将头一扬。
“我们还是可以立字为据,这里有程先生,百里大人,王爷作证,谁还敢耍赖不成?”比比性命,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张恒现在彻底折服,还是先保住性命再说。
“来人,将张老板搀扶起来,为他上茶压压惊。”郑光宗便是一阵大喜。
张恒站了起来,两条腿仍然弹着棉花,他实在不知道郑光宗手里拿着什么玩意,杀伤力为什么会那么强。
张老板在怀李郡城,便好似商会主,席一样,号召力很强。
大家见他答应拿出家里七成财产赈灾,谁也不敢再充当出头鸟,纷纷在赈灾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按上了手印。
百里长风手按佩剑,看着郑光宗与众人签字画押,内心涌动一种淡淡的感动,若不是郑光,只怕很难摆平这群老顽固了。
王胡忠也没有想到,郑光宗手里那个黑黢黢的玩意,竟然比百里长风手里的尚方宝剑更好使,也是唏嘘不已。
郑万财看到皆大欢喜,急忙命令厨房准备酒菜。
在场至少有十几个商家巨贾,他们答应拿出银两和粮食赈灾,甚至比京城皇上直接下放灾粮更有效。
一时间,郑家大厅又是张灯结彩,宾朋满座。
郑光宗陪着众人说了一回话,郑二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郑光宗回头看了看大厅里的人,对郑二小声说道:“你小心行事,我一会儿就过来,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
“少爷,我半丝你还不放心吗,保证滴水不漏。”郑二说完,得意而去。
郑光宗走到程先生的跟前,眉头微微蹙起:“程先生,晚辈有点私事,要出去一趟,在座的各位,还请你陪好了。”
郑光宗今日地表现,着实让程先生满意,程先生淡淡一笑:“郑少爷,你有事去忙吧,老朽等人不耽误你的正事。”
张恒等人,此刻看到郑光宗,便好似看到了妖孽一般,听说郑光宗要走,急忙站起:“郑少爷,你忙你的,
我等在这里陪着王爷和百里大人,你尽管放心好了,明天一大早,我等赈灾物品都会如数拿出。”
“对对对,本王也会督促官员前去查验,郑少爷,你今日为怀李郡做了一件大好事,将来也会载入史册的。”
王胡忠一直都好似在梦中,直到现在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王爷,下官自会前去敦促的,你大可放心。郑公子,你有事就赶紧去,你我一见如故,今日便让我替你做一回东,
之前因为大家没有拿出诚意,下官所以也就一直隐忍,不过现在若是谁想出尔反尔,就会如同此杯子。”
百里长风站了起来,将手里酒杯往后抛了出去。
在酒杯未落地之前,只见他手里的宝剑已经频频挥出。
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响起,那在空中飞舞的酒杯连连旋转着,宝剑飞来飞去,好似无物一般。
百里长风收回宝剑,对着酒杯吹了一大口气。
艾玛!
看似好好的酒杯,竟然四散而开,化作了灰尘,久久难以飘散。
宝剑劈开酒杯,不足为奇,却是将酒杯砍成了碎末,这样的本领,估计在场之人也是闻所未闻。
“皇上是仁德之君,所以才没有强制诸位,还希望诸位体谅皇上苦衷,若是皇上的日子不好过,再坐的各位只怕……”
百里长风并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他相信即便不说,大家都懂。
“百里大人,其实我们早有此意,之前只是的小小误会,还请百里大人回到京城复命时,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事已至此,王胡忠也只能充当老好人,来化解彼此之间的尴尬了。
郑光宗离席,往后面卧房走去,今日之事,他也是胆战心惊,至于是什么结果,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