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赶紧走吧,你把这个交给你家少爷,他日若是有缘,自是会再次相见。”慕容灵假意将脸色一沉。
香菱不敢再言语,低头接过一封锦书。
好半天,香菱才抬起头来,再看,慕容灵早已经离开。
少爷,少爷……
香菱将锦书塞入了怀里,奔下楼去。
绿仁堂那边,群情激奋。
刚才的热闹场景,什么时候,却是换了一种风格。
原来,那些平日忍气吞声的老百姓,看到绿仁堂被砸之后,便想起了之前的那些心酸过往。
哭嚎声连成了一片,无不诉说着绿仁堂的斑斑劣迹。
“还我女儿,她才十五岁,进了柳家后,便无故病亡了……”
“还我家的房子,这是我祖上三代的基业,被绿仁堂给抢去了,我一直是状告无门。”
“杀了柳成,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哭声慢慢地转变成了谩骂声,原本有官府的官差前来镇压老百姓,可是老百姓正是火气冲天,这些官差也不敢靠近。
再者,有几名官差不是贫苦百姓出身,见此情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郑光宗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想带着郑家众家丁撤走。
一名老者扑通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郑少爷,你身份尊贵,还请你出面,逮住柳成,还众百姓一个公道。”
郑光宗拍了拍脑门,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我去,柳成去了哪里,怎么半天不见踪影?”
“少爷,柳宅四处大门全部堵住了,他柳成是插翅难飞。”一名家丁过来,显得是洋洋得意。
“赶紧给揪出来,你没看见,群众的呼声很高吗?”郑光宗此刻只想抽身走人,只要将柳成交给老百姓,他便可什么也不管。
“少爷,你,你没事吧!”香菱跟一只燕子似的飞了过来,就差扑入到了郑光宗的怀里。
“我能有什么事情?”郑光宗拉过香菱,上下打量,不住点头:“不错,不错,那位公子爷呢?”
“少爷,你好坏,那不是公子爷,你明明知道是慕容姐姐,还要骗我。”香菱娇嗔,又是憨态可掬。
“若是别人,我哪里放心你跟他走,他的人呢?”郑光宗略显失落,有道是知音难遇,慕容灵则是知音中的精品。
“慕容姐姐走了,留下了锦书一封,让我转交给你,她还说见与不见,徒增想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香菱抬头,眼里有星星点点。
“她的人在哪里,我去找她。”走了,或者永远走了,郑光宗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
“郑少爷,请你为我们做主,揪出柳成,我们要为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一名中年妇女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
其他老百姓见状,也是纷纷下跪。
“郑少爷,你是我们的恩人,求你把这件事情管下去。”
“郑少爷,自从你惩治了怀李郡的那些恶人之后,大街上也是太平多了。”
“郑少爷,求你了。”
郑光宗无奈看天:“诸位赶快请起,我郑光宗就算是舍了身家性命,也要与你们站在一起,伸张正义。”
院外,一名头戴纱巾斗笠的少年,骑上了一名白马,回头看着院里所发生的一切。
驾!
只见他双腿一夹,白马长啸一声,便是绝尘而去。
绿仁堂旁边,便是柳家大宅,临街门面,气势恢宏。
只可惜,柳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就算是有郡王爷撑腰,也憾不动民心所向。
郑光宗紧了紧衣衫,对着手下家丁吩咐:“既然众乡亲对我们寄予了期望,我们也不能让众乡亲失望,
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柳成给找出来,再说了,他的腿受了伤,还能跑到哪里去?”
找吧!
众家丁,带着众百姓冲入了柳宅。
角角落落,犄角旮旯,哪里都没有放过,这个柳成竟然像土行孙一般,遁地了。
一名家丁凑了上来,神色惶恐:“少爷,这个柳成千万不能走脱了,有百姓说,他和马帮的头领马冲走得很近。”
“那你的意思是?”郑光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是担心柳成去了马帮,就等于是放虎归山,以后再回头祸害老百姓,将会变本加厉。”家丁小声提醒。
“那还不快找,柳宅四周,都被堵死,难道他会飞不成?”郑光宗瞪了家丁一眼,如此失误,简直就是一大败笔。
“少爷,你别生气了,坐下喝杯茶。”香菱端来了一杯茶,递给了郑光宗。
郑光宗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猛地一拍大腿:“来人,跟我去柳家的密室看看……”
柳家密室,只有一个入口,里面珍藏得全是硬货,要么是古董,要么就是金银财宝,珍珠玛瑙。
密室很隐蔽,除非主人带路,外人根本进不去。
郑光宗带了两名家丁,去了密室。
密室里的宝贝,早被扫荡一空,几排木架也是东倒西歪,到处都是。
地上摔碎的瓶瓶罐罐随处可见,便是看不到柳成。
郑光宗四处看,也看不出什么猫腻。
一名家丁也皱起了眉头:“少爷,这个柳成肯定早跑了,我们不用再找了,还是回去吧?”
“是啊,少爷,这里只有一个入口,柳成肯定是化妆逃走的。”另外一名家丁附和道。
郑光宗是谁,21世纪穿越而来。
古人的那些小伎俩,如何骗得过他:“你们两个人休得啰嗦了,赶紧找另外出口,说不定这一刻柳成还没有走远。”
“少爷,哪里还有啊?”家丁懵逼,只是苦着脸。
“拿一个木榔头,四处轻轻的敲,我听着就是。”郑光宗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敲榔头?
两名家丁是面面相觑。
看到过和尚,尼姑敲过木鱼,却没有见过谁敲榔头。
“快点,让你们敲,就敲,再啰嗦,直接敲你们脑袋了。”郑光宗把脸沉了下来,是不是笑脸给多了,都不怕自己了。
一名家丁找来了木榔头,在墙上,地上,咚咚地敲了起来。
郑光宗则是闭上了眼睛,则是侧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