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堂里。
太后和林菀羲听到韩姮悦求见,两人面色不一。
林菀羲没说什么,反倒是太后,满脸嫌恶,“哀家正吃饭呢,她是想让哀家记起她昨天小便失禁的一幕吗?”
说到这个,太后感觉有点倒胃口,瞬间吃不下了。
孙嬷嬷知道太后的脾气,可想了想,劝了一声,“太后娘娘,可对方毕竟是南疆王和南疆的郡主,直接拒绝,会不会影响不好?”
仔细一听,太后倒也有些纠结起来。
是哦,还有个南疆王在。
直接拒绝了,会不会让南疆人觉得,胤北朝不重视他们?
万一再来个谋反什么的,不是给皇上添麻烦吗?
可太后实在不想见韩姮悦。
最后林菀羲开了口,“母后,那边有个后门,剩下的,不如就交给儿臣吧。”
“好好好,太好了!那哀家在后门等你,你随便找些话,把他们打发走就行了。”太后看着林菀羲这个儿媳,真是越看越满意。
乖巧不说,还特别懂事。
太后从后门走了以后,韩天启和韩姮悦便进来了。
见到只有林菀羲一人在此,韩姮悦脸上瞬间表现出不悦。
韩天启倒是先恭恭敬敬的请安。
“南疆王和姮悦郡主不必多礼,这里斋饭味道不错,要一起尝尝吗?”林菀羲客气又疏离的道。
韩天启是想来见太后的,毕竟他知道,皇后一定不愿意后宫多一个女人出现。
但现在林菀羲这么说,他也不好推脱,打算先试探林菀羲一番。
“那就多谢皇后娘娘盛情邀请了。”韩天启坐了下来。
韩姮悦还站在一边,被韩天启瞪了一眼后,老实的坐下。
很快,僧人们又端了一些斋饭过来。
“刚刚不是说,太后娘娘也在这里吗?”韩姮悦吃了两口寡淡的素菜,就放下了筷子。
没劲,不好吃。
“母后习惯午睡,先回宫了。”林菀羲淡淡的道。
“这样啊,那我……”韩姮悦也准备要走。
刚要站起来,被韩天启给按住。
“原来如此,其实今日来,原本还有件事情,想要和太后娘娘解释,如今皇后娘娘在这,想想和皇后娘娘解释,也是一样的。”韩天启说。
林菀羲抬眸看着他,心底能猜到那么七八分。
大约是昨晚他们回去后,发现了韩姮悦昨天发病的猫腻。
原本,林菀羲作为一国之后,一直告诫自己,要大度,要宽容,要和墨靖然一样,心怀天下。
可现在……
皇上字据都写在了那里,还发了毒誓,她可不能让皇上出任何的危险。
“母后午睡不久就会醒,南疆王既然想和母后解释,那不如晚点进宫,本宫就不掺和你们的事情了。”
林菀羲喝了口清茶,回绝了韩天启想要说的话。
她不听,不想听。
“这……”韩天启倒是没想到林菀羲这么不好对付。
韩姮悦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了,见韩天启瞻前顾后的,气上心头,对着林菀羲道,“皇后娘娘是怕知道了真相,所以不敢听吧?”
“真相?怎么,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林菀羲反问,一脸无辜。
“你什么意思!你分明就是心虚了是不是!”韩姮悦站起来,拍了拍桌子。
这时,顾越等人冲了进来,挡在了林菀羲的身前。
顾越严肃的盯着韩姮悦,“姮悦郡主,请你自重。”
“皇后娘娘,你躲得过一时,难不成还能躲得过一世吗?今天你阻挠我进宫,将来后宫三千佳丽,你有本事全阻挠一遍!”
“再说了,皇上他忍得了,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吗?”
林菀羲没说完,目光倒是放到了韩姮悦的身后,有些的意外。
“姮悦郡主,好大的口气。”
墨靖然低沉的声音,在斋堂的门口响起。
韩天启和韩姮悦都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当见到墨靖然的身影出现在斋堂门口时,两人脸色一白,齐齐的跪下。
墨靖然没有叫他们起身,反倒是走到林菀羲的身边,坐了下来。
沉眸盯着跪着的两人,“这就是你们南疆此番的诚意?”
“不,不是……”
“在朕的地盘,欺负朕的皇后,怎么,是想造反吗?”墨靖然满腔的怒意,全部写在了脸上。
一个个都疯了吗?
竟然连林菀羲都敢欺负了!
当他是死了吗?
“皇上,都是误会,误会!”韩天启真的快气死了。
知道韩姮悦一直以来都是嚣张跋扈的,没想到出了南疆,还敢如此!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早知道出门前,随便找个听话的女子,来替换她了!
这次真的要被她给害死了!
“韩姮悦,你现在哑巴了?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你把刚才的话,和朕再重复一遍。”墨靖然真是觉得太可笑了。
“皇上,姮悦刚才一时心急,其实是想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奈何皇后娘娘不愿
听,所以姮悦才口出不逊。”韩姮悦低着头,向墨靖然解释。
心里越发怨恨林菀羲起来。
难怪林菀羲刚才那么淡定,原来是早有准备。
心机可真深。
“皇后都说不愿意听了,你还非要说,又是何意?”墨靖然道。
这事儿,没完!
韩姮悦感觉自己怎么都辨不清了,越来越着急,拉了拉韩天启的衣袖。
韩天启这次本想来拉拢胤北朝的,谁知道屡次被韩姮悦破坏好事,这会儿压根不想理她。
林菀羲原本想让这对兄妹差不多就回去的,谁知道韩姮悦越说越过分。
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来了。
而且还这般的维护自己。
林菀羲抿着唇,心里面屡次被浇灭希望,又燃起希望,她感觉自己才是快要死的那一个。
“皇上,算了。”林菀羲不想让墨靖然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气坏身体,不值当。
“不能算,他们刚才连朕一起骂了。”
什么叫他忍得了,这辈子后宫就一个女人吗?
什么意思啊?
当他是什么,路边卖菜的大婶,来之不拒吗?
韩天启来之前,南疆的大臣告诉他,墨靖然当初是皇长孙,不得已才当了皇帝,心性纯良,反而最难搞的是他的皇叔墨玉琊。
怎么这次一来,发现墨靖然特别难搞。
一点都不像是传闻说的那般。
韩天启最后左思右想一下,照着韩姮悦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
“平时叫你收敛点脾气,你非是不听,还不快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