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在凤微月用掉了六百包血浆的时候,白氏的心率总算是平稳了下来,但人还没有苏醒,凤微月将她带进了icu病房。
高紧张的环境坚持了一夜,凤微月这会儿整个人感觉都是麻木的,接近虚脱。
“先休息一下?”这一夜,墨玉琊什么都看在眼里,但除了帮她打下手之外,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去打扰她。
凤微月给自己灌了一瓶葡萄糖水补充体能,强打起精神,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先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一下。”
说完,凤微月下了楼,出了房间。
打开房门的时候,所有人只见屋里面白花花的一片,但还没看清,门就被关上了。
凤微月看着门外,一群人站在外面,就连白家的人也都到了。
“微月,你母亲怎么样了?”白学士最紧张女儿,语气颤抖着问。
凤微月看了他一眼,“暂时活着。”
她只能这么说。
后续一切,就看白氏自己的造化了。
一听凤微月都不敢保证,白家的人心又沉了下来。
一夜下来,墨玉琊的人,也找到了毒源,是半碗安神汤。
姜神医也连夜赶来,已经查出安神汤内的东西。
“安神汤内,被人放了大量的番木鳖。”姜神医说道。
番木鳖又名马钱子,当为剧毒之物。
且这碗安神汤里的番木鳖,量之大,一口下去,就能达到致死的效果。
没想到,白氏竟然还活着。
姜神医发自内心的佩服凤微月。
凤微月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还在院里站着的凤清允身上。
凤清允昨天后半天就去休息了,早上才刚刚过来。
现在被凤微月猛地一看,整个人心底一颤,但依旧强装镇定,出声道,“姐姐别难过了,母亲救回来就好。”
“凤清允,现在最开心的人,应该是你吧?”凤微月幽幽的视线,定格在了凤清允的身上。
凤清允感觉呼吸一窒,紧接着说,“母亲被人投毒,我自然是难过的。”
“是吗?”凤微月冷笑一声。
走近凤清允,抓起她的左手,厉声的问,“你的手指上,为何有番木鳖的味道?”
话一出,除了墨玉琊外,其余所有人都怔住了。
凤微月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凤清允就是凶手?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我的手上怎么会有番木鳖的味道!”凤清允想要挣脱开来,但被凤微月捏着手腕,根本动不了。
她明明洗了很多遍的手,而且她手上根本没有碰到过瓷瓶里的东西。
“作为医者,我对这类毒物的气味很敏感,你若是不承认,我私下偷偷养了一条军犬,这军犬最擅长的,便是搜物,它不仅可以搜到你身上有没有番木鳖的气息,还能搜到你将那毒物给扔哪了,你要试试吗?”
凤微月目光定定的睨着凤清允,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凤清允有一瞬的心虚,后背冷汗连连,再看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她只能安慰自己,凤微月一定是在唬人的。
哪有那么厉害的东西。
何况,昨天那个瓷瓶,她已经顺手扔进了泔水桶里。
昨夜,厨房忙完后,就有人将泔水桶带出府拿去倒了。
现在已经没有证据了。
这时,叶老头适时走了进来,“微月,我已经找到了证据,就是这个瓶子。”
叶老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凤微月嗅了嗅后,递给姜神医。
姜神医也闻了一下,说道,“的确是番木鳖的气息。”
所有人又一次看向凤清允。
“清允,真的是你?”凤太傅有一些不可置信。
最近这段时间,清允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怎么可能是她……
凤清允刹那间脸色煞白,看着那个陌生的瓷瓶,被这么多人看着,脑袋一下子就懵了,“不,这不可能!这不是我那个瓶子!”
“哦?”凤微月挑眉。
话一出,凤清允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再看凤微月面上戏谑的目光,凤清允发现自己上当了。
凤微月从一开始,就没有证据。
她刚刚,只不过是在诈她而已!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害母亲,没有理由啊!”凤清允跪在凤太傅的面前说。
“清允,你……”
这时,外面又有人进来。
来人是墨崇炎和墨璇玑。
墨崇炎一进来,就见到大着肚子的凤清允跪在地上,随即不悦的皱起眉头。
见到墨崇炎,凤清允恍若看见了救星,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墨崇炎的身边,一脸惊慌失措,“殿下救命啊,清允被冤枉是毒害母亲的凶手,可清允根本不是。”
墨崇炎弯腰将她扶起,随即一脸阴鸷的看了眼那些人,最后目光落在凤微月身上,“凡事要讲证据,弟妹,你说呢?”
“三哥说的是,刚刚或许是我们鲁莽了,我先给清允妹妹道歉。”凤微月话锋一转。
一旁,所有人又看不懂这出戏了。
凤微月怎么回事?
怎么说误会就误会了?
凤清允见此,默默的松了口气,幸好崇王殿下来了,否则自己今日可就死定了。
“凤微月,你还不给凤清允道歉?”墨璇玑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的机会。
凤微月咬唇,轻轻的点头。
话落缓步上前,走到了凤清允的身边。
“妹妹,刚刚是我太着急了,向你赔罪了。”凤微月说着,伸出了手,想要去碰凤清允。
手指还没碰到凤清允的衣角,凤清允还来不及反应,忽然感觉一道劲风从凤微月的袖口飞出。
“啊!”
凤清允身子猛地仰后,重重的跌落在地。
随之伴随而来的,是肚子一阵剧烈的痉挛抽痛。
“我的肚子,好痛……”
“姐姐,你,你为什么要推我啊?”
凤清允没想到凤微月竟然如此心狠。
一旁,凤微月却是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根本连你的衣角都没碰到啊!”
“我可以作证,微月根本就没碰到你!”
“我也看见了!”
就连凤太傅,也看见了,但他没说。
而此刻,凤清允已经疼的脸色煞白,尤其是肚子里,传来一股剧烈的绞痛,“我,是不是要生了啊?”
墨崇炎这才反应过来,眼露惊慌,“来人,去找稳婆!”
凤清允的肚子刚满七个月,现在生孩子,只怕都很难保住。
“微月,你要救救清允啊!再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凤太傅看着这一团糟的府邸,终是不忍心的说。
“一码归一码,父亲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