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你真的没事吧?”靳美雪一脸担忧地盯着公孙无名。
公孙无名扭头看向她苦笑一声,“靳仙子,这次怕是真的要与整个浩天大陆修真界为敌了。”说完,他犹豫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所以,你是不是也该考虑离开了?”
靳美雪脸色微微变了变,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公孙无名再次回头将目光移到面前郭丽男的双眸上,认真说道:“多谢郭仙子告知,以后但有所需,必当全力以赴。”
郭丽男面色一喜,显然公孙无名是相信自己说的话了,可怎么感觉这话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感啊!而自己怎么对此这么在意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虽说两人出自同一宗门,也有过数次的交集,可在天剑门和公孙无名之间的种种矛盾种种恩怨面前,这些又不值一提,公孙无名没有对自己动手已经是万幸了。想到这里,她忙冲着公孙无名嫣然一笑,“那丽男就多谢公孙师兄厚爱了。”
“小丫头,我希望你搞清楚一点。”靳美雪冲着郭丽男一瞪眼,冷声说道,“这不是坏人他对你厚爱,仅仅是对你提供消息的一种感激。别想多了。”
郭丽男微微一皱眉,看着公孙无名问道:“公孙师兄,这位仙子又是?”
靳美雪没等公孙无名开口,就抢先说道:“我们曾经是道侣,同生共死过。”
郭丽男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公孙无名。
公孙无名一阵头大,回头看了一脸得意的靳美雪,这才继续看向郭丽男,“郭仙子,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咱们,你还是先行离开吧。”
“那,公孙师兄刚刚的承诺还算数吗?”郭丽男说完,盯着公孙无名的双眼,生怕错过点什么。
“当然。”公孙无名坚定地点点头,一挥手,将一枚温玉缓缓抛向了郭丽男,同时说道,“有事,随时传音给我。收到消息后,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哼!”一旁的靳美雪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郭丽男内心一甜,抬手将那枚暖玉抓在手中,稍微摩挲了几下后,这才小心翼翼收进她腰间的储物袋内。然后,她冲着公孙无名一抱拳,“公孙师兄,保重!”
公孙无名点点头,“保重!”
郭丽男再次展颜一笑,然后转身纵身而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这片森林深处。
靳美雪见公孙无名一直盯着郭丽男消失的地方一阵出神,再次没好气地嘟囔道:“哼!小妖精,除了会勾搭人,也就再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公孙无名一皱眉,还没等他说什么,靳美雪就继续嘟囔道:“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看见这样的妖精连魂都没了。都是坏人!欧光斗是坏人,你更是坏人中的坏人!”
公孙无名无奈地使劲甩了甩头,“靳仙子,你不准备离我这坏人远一点吗?”
“休想!”
“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你就是说了啊?我也听见了,要不我拿出魂石放给你听听?”
“……”
“你怎么不说了?被我戳穿你卑劣的心……喂,坏人!你跑什么?坏人……”
……
天剑门,道虚峰,道虚大殿内,一身血袍的刁寅正盯着面前那个将身子包裹在斗篷内,浑身冒着黑烟有点像是一道影子般的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冷声说道:“现在就安排人过去,你亲自带队,务必将那小子活捉回来。”
那黑衣人点点头,身子一阵模糊。
“等一下。”
随着刁寅的话,黑衣人的身子再次恢复原样,静静地等着刁寅的吩咐。
“那小子不能以常人揣度,你且要做好十足准备,再带上四名血卫,我要万无一失。”
黑衣人再次点点头。
“记住,不择手段!但要他活着。”
黑衣人再次点头。
刁寅这才挥挥手,“去吧。不要耽误太多时间,这边也需要你。”
黑衣人点点头,身子再次一阵模糊后,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处,从始至终没有吐出过一个字来。
刁寅长呼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残忍,“公孙无名!哼!公孙无名啊!这次我看你小子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哼!”
……
泰安城,城东一间毫不起眼的铁匠铺内,那颤颤巍巍拿着一柄小锤正不停引导着身旁一名赤着上身膀大腰圆的壮汉抡着大锤不断捶打一块方铁的花白头发老者,突然身形一顿,扭头看向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名头戴着紫金冠的血衣童子,眉头一皱,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高举着大锤不知道落点的壮汉,不由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唉,大牛啊,你还真是愁死我了。除了能杀个人,你还能做什么啊?还真是愁死我了。”
那叫大牛的壮汉憨憨一笑,将高举的大锤放下丢到地上,然后直接探手将那块被烧得通红的方铁拿起,向着里屋走去,几步就消失在了门口挂着的半截草帘后面。
直到这时,那血衣童子这才尖着嗓子呵呵一笑,“老花,买卖上门了,你又能开张一次了。”
老者横了血衣童子一眼,冷笑着说道:“哼,都惊动你血衣了,看来这次的点子很扎手啊。怎么?连你自己都搞不定?还需要我这么一个老废物参与?”
“瞧你说的,咱们谁又不知道谁啊?你老花又何必在我面前这般啊?有意思吗?”
“这世间早就没有有意思的事情了。你迟早会适应的。”
血衣童子内心暗骂了一句:“我适应你大爷!”可嘴上却是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得得得,咱们不讨论这么深奥的玄学了,还是说说这次的行动吧。”
“我一直都在听着了。”
“我……”血衣童子一阵语塞,咬咬牙,继续绽着笑脸说道,“老花啊,不是我说你,咱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多少年才来你这小窝一次啊,你好歹也给弄杯清茶啊什么的。有你这样待客的道理吗?”
老者面无表情地盯着血衣童子,“多少年了,你不说我都忘啦。老夫能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都是拜你血衣大人所赐吗?还清茶,我这里除了铁水,连尿都没有半壶。”
血衣童子狠狠咬着牙,面色变了几变,但最终还是恢复了笑脸,冲着老者呵呵一笑,“看来你老花还是怨气很深啊。当时那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了。”
“打住,你可别解释。那样你说得费劲,我听得更费劲。”
“呵呵,那就不解释了。我还是说说这次的行动吧。”
“说。”
“就在这里吗?”血衣童子扫了一眼四周四处漏风的屋墙,一脸的嫌弃。
老者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血衣大人不会是连传音都忘了吧?要不要我把大牛喊出来,教教你?”
“华良生,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啊?!”血衣童子终于绷不住了,不有目光一冷,寒声喝问道。
华良生似乎早就料到了血衣童子的反应,淡淡一笑,“这才是你血衣的本来面貌嘛,装什么装?都打多半辈子交道了,谁又还不知道个谁啊?”
“我知道你……”
华良生不等血衣童子说完,就目光一寒,盯着他冷声道:“老夫没闲工夫听你在这里废话,你若再不说正事,那老夫就当做你是来找茬的。说不得咱们得老账新账一起算算了。”
“我……你……”血衣童子咬着牙,狠狠瞪着华良生,最终长吐了一口气,“好好,我还就服你老花。”说着,他跨步来到铺子里唯一的那把竹椅前,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那把竹椅立马就发出那种令人牙痒的“咯吱咯吱”声,似乎下一刻它就会不堪重负,散架一般。
血衣童子才不会管这些,他挪动着身子,再次发出一连串的“咯吱咯吱”声,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后,这才将头一仰,双眼一闭,冲着华良生传音道:“这次宗里下了血杀令,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个公孙无名给除掉。公孙无名,你听说过没?我们可是有太多太多的铜牌和银牌杀手折在了那小子手中了,甚至外海各大岛屿数百城池内的数百据点都那小子给屠灭一空,可见这小子倒也算是个人物,咱们断不可小觑。”
“你就没点有用的消息吗?这都陈芝麻烂谷子了,就不需要你血衣大人赘述吧?”
“老花,你呀!还是这么心急。据确切消息,这小子就在太曜殿内。”
华良生见血衣童子突然不说了,不由眨巴眨巴眼睛,传音说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你跟我去杀这小子了。就你这脑子,怨不得被发配在这里呢。”
华良生对于血衣童子的嘲讽倒是没当回事,而是一皱眉,“那小子应该还不到结丹期吧?再说那太曜殿内咱们的银牌杀手也不少吧?还需要咱们这种级别的去?高层是不是搞错了啊?”
血衣童子哧哧一笑,“你呀,还真不怨我说你,还是喜欢质疑,喜欢指手画脚,看来上次给你的记性还是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