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鹏霄和聂小莹可不是三岁小孩,又岂会不知这里面哪会有这般的简单啊?虽然说,金翅雕速度是够快,可这冰血蜈以前也没接触过,谁又能知道它们真正的速度和威力如何啊?更不用说它们那令人防不胜防的毒液了。
再有就是,匡鹏霄一次性能引走多少冰血蜈?留下的需要聂小莹去引开或是阻挡,匡鹏霄有灵兽金翅雕,虽然不敢说能去抗衡这些冰血蜈,可逃跑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可她聂小莹又该拿什么去面对这些冰血蜈啊?
诚然,这冰萱草是好东西,可好东西也得有命享用啊,一旦小命都不保了,再好的东西又算个毛啊?
……
贺有相见两人迟迟不表态,不由微微一皱眉,“匡兄,聂仙子,两位若是有其他好的建议,可以说出来嘛,咱们商量着来。”
匡鹏霄和聂小莹再次对视一眼后,匡鹏霄一脸认真地说道:“贺兄,你对这些冰血蜈可熟悉?”
“这……”贺有相略微一愣,便忙笑着低声说道,“当然,虽然谈不上特别熟悉,但一般的情况还是了解的。怎么?匡兄和聂仙子有什么疑问吗?说出来,我给你们说道说道。”
匡鹏霄点点头,“贺兄,说实话,我倒是不反对吸引这些冰血蜈,问题是,如何才能尽可能多的引走它们?控制在什么速度上才能做到既能保证匡某的安全,又不至于让这些冰血蜈放弃对匡某的追……”
“吓!这又是什么?!”
聂小莹突然低喝出来的话,令匡鹏霄和贺有相微微一怔,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瞬间两人就面色大变起来。
“这……”匡鹏霄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贺有相一皱眉,突然双目睁圆脱口道,“呀!是骷邪祟!地狱门的人在这里!”
经贺有相这么一说,聂小莹和匡鹏霄就有点不淡定了,纷纷一拍储物袋,祭出各自的法器并找出一些专克鬼魅邪祟的符箓或是物件来,严阵以待。
贺有相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身旁的两人后,倒是没像他们那般防范,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到那三只在一个硕大的骷髅头两侧,长着一对三尺多长的漆黑如墨的烟翅的骷邪祟身上,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匡鹏霄咽了一口唾沫,看看贺有相,然后这才将目光看向身旁的聂小莹,压低声音道:“聂仙子,如何?这鬼玩意儿可比那些冰血蜈难缠多了,一个不小心,霉运可就缠身了!奶奶的!还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会碰到这脏玩意儿啊?晦气啊!”
聂小莹长呼一口气,依然盯着对面的骷邪祟,低声道:“我要是你就没这么多的废话,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吧。”
“这……”匡鹏霄面色一滞,无奈地长吐一口气,“嘚,算我多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啊?”说完,他将目光看向了贺有相。
聂小莹也不多言,也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贺有相。
贺有相自然能感受到两人的目光,也明白匡鹏霄两人的意思,但他依然没有收回目光,就在两人有点忍不住,就要再次开口时,他这才压低声音淡淡说道:“我并未发现地狱门的人的踪迹,看来,他们也同咱们一般,动用了隐匿阵法禁制,或是什么秘术。”
聂小莹和匡鹏霄对视一眼,深以为然。
贺有相继续说道:“若是查找不出他们的踪迹来,咱们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相当被动,相当危险的。”
聂小莹和匡鹏霄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吧,看戏就好,运气好的话,说不得还能来个‘黄雀在后’。”
“诺!”聂小莹两人自然不会反对,齐声应道。
……
“公子,这骷邪祟可是极难缠的,而去谁若对上它们,是会交霉运的!您看……”安然明显有了退避的意思。
公孙无名又岂会不明白安然的心思,只是他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地传音道:“安仙子,你对地狱门可有了解?”
安然明显楞了一下,收回目光偷瞟了一眼身旁紧挨着的公孙无名,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外面的那三只骷邪祟身上,略微思索了一下,传音道:“地狱门是魔道宗门,向来比较神秘,多以鬼魅手段修炼。据说,是极西酆都城的一个分支派系,但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公孙无名点点头,透过罩在他们身外的混天帕,将目光看向那两处隐着两个地狱门弟子和贺有相三人的空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传音道:“这里除了咱们,还有其他人,看来都是冲着冰萱草来的。关键是,在那些冰萱草的下面有一条接近地阶八级的冰血蜈,一旦惊动了还是比较麻烦的。”
“呃,那……我们……”安然面色大变,不由看向公孙无名。
公孙无名依然盯着外面,继续传音道:“看来也只能等那些冰血蜈将这些人逼退后,咱们再开工了。”
安然面色再次变了变,实在是摸不清公孙无名内心是怎么想的,为何不趁乱取那些冰萱草,反而要单独去面对那些冰血蜈?难道是嫌阻力太小?是嫌危险太小?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于是,她咬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这才传音道:“要是将他们都逼退了,可就成了咱们单独面对那些冰血蜈了,而且还有公子口中所说的那条接近地阶八级的冰血蜈!”
公孙无名点点头,“对,他们走了,才好放手一搏,留他们在的话,你说不动他们吧,他们怕是也不甘心让咱就这么得了那些冰萱草;直接动他们吧,还真是有点下不去手,毕竟无冤无仇的。所以,最好是让那些冰血蜈将他们逼退,否则,一旦他们联手那些冰血蜈跟咱们捣乱,倒是也麻烦得很。”
“……”安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这家伙,似乎有点忘乎所以了!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和师妹的救命恩人,她决计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照这样下去,他肯定会给自己和师妹身上溅血的,躲得越远越好!
她咬着下唇,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依然昏迷的冯巧儿,内心空落落的。
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那些冰血蜈在察觉到那三只骷邪祟时,顿时就不淡定了,纷纷从那些冰萱草丛中直起身子,高抬起那暗红色的头部,一对触角直直竖起,一对毒钩腭牙则是不断地舔舐着送到嘴边的那些墨黑色的步足,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则是牢牢盯着那三只骷邪祟,做好了随时发难的准备。
但,它们也仅仅只是准备,并没有其他行动。
很快,那三只骷邪祟开始率先行动了。
只见,它们纷纷煽动起各自漆黑如墨的烟翅,仿佛一团魔焰般,不时有一些流油状的黑炎滴落,只是还没等落地就凭空消失了。
随着一声仿若婴孩啼笑不轻的瘆人哀嚎,那三只骷邪祟原本黑漆漆的眼洞内纷纷燃起一团绿焰,然后张开各自长满獠牙的大嘴,向着对面的那些冰血蜈扑了过去。
“嘶嘶……”那些冰血蜈纷纷仰头一阵嘶鸣。
顿时,它们中间便射出一道道宛如利剑般的血色残影,毫不示弱地冲着那三只骷邪祟扑射了过去。
眨眼便碰撞在一起,缠斗了起来。
只见,那三只骷邪祟口中喷吐出一团黑炎,瞬间就将三两条冰血蜈卷入其中,炼化起来,而它们那漆黑如墨的烟翅,也同样纷纷卷住三五条,可每一只骷邪祟面对的冰血蜈足有三十多条,仅靠着一口黑炎和两只烟翅也仅仅能困住一少半,而其余的冰血蜈则纷纷扑到那些骷邪祟的硕大的骷髅头上,从它们的眼洞、耳洞、鼻孔洞和大嘴向着内里钻,任凭孔洞内的那些绿焰灼烧和大嘴内的獠牙撕咬,却一丝也不退后。当然,明显那些绿焰和獠牙一时半会也对那些冰血蜈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很快,那三只骷邪祟浑身上下便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血线,令它们原本黑白分明的模样显得越发恐怖和邪恶。
三只骷邪祟再次发出一声瘆人的哀嚎,便纷纷放开烟翅内困住的那些冰血蜈,收起那团黑炎,任由爬满骷髅头上的那些冰血蜈纠缠,转身向着洞外挥翅逃走。
那些脱困的冰血蜈自然不肯放掉这三只骷邪祟,也纷纷振动背上那两对成人巴掌大的透明膜翅,快速向着它们追杀了上去。
于是,三只骷邪祟和这些冰血蜈,一前一后,分成两拨,化成一黑一红两团流光,向着洞外电射而去,眨眼就失去了影子。
原本混乱嘈杂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安然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一大片空洞,以及那片失去了冰血蜈霸占的宛若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冰萱草,再看看目不转睛盯着那片冰萱草发呆的公孙无名,不由有点沉不住气了。
她刚一张口,公孙无名的传音便传到她的耳中。
“安仙子,稍安勿躁,好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