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四人，除了他，其余三人都如雕塑一样。
三人神情各异。
睡着了吗？这么说也不准确。
杨老先生，眉头带着几许疲惫，身体随着躺椅轻微的晃动着，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睡觉。
周正峰，直接就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至于伏赫然，他也搞不清楚什么情况，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夕阳的映衬竟然有些‘神圣’。
“这是……顿悟？”
陈诺脑海中冒出一个玄幻中出现的名词。
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他的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的学术报告会上，他听完后有了想法，然后对通解有了大幅度的领悟。
第二次是他参观核研究院回来准备检查他们的课题进度时，本来还卡着的杨米尔斯方程的通解，在看到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了想法，然后就求出来了。
这一次来找杨老先生，结果又是这种状态，等他清醒之后，估计又会有想法了。
“我去，到底谁才是主角？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人？”
陈诺暗自吐槽了一声，心中呼喊着：“系统，出来给我解释一下，除了你之外，你是不是还有同伙偷偷溜进了地球？”
“你自己不是说了吗，有人是老天爷赏饭吃，有人是老天爷喂饭吃，而付赫然是老天爷喂饭吃，而且不吃都不行的那种吗？”
陈诺差点被惊的跳起来，系统的声音竟然响起了。
不待他继续追问，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你以为系统是啥？哪来那么多的系统？”
“那系统是什么？系统是唯一的？为什么会选择了我？”
陈诺连忙追问着。
很可惜，系统说完后直接销声匿迹，任凭他怎么呼喊，系统就是不搭理他。
陈诺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上次就猜测系统会不会是一段高维时空封装的一个低级文明的科技知识。
如果记忆可以移植和复制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未来饮料的凭空出现让他推翻了这种猜测。
刚刚系统的最后的话让他又有了新的猜测，或许是平行时空的自己在某个空间节点与自己融合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陈诺摇了摇头，这种猜测完全是看了弦理论后魔怔了。
清醒了之后，陈诺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浇灭了心里的疑问。
无论是系统是什么，怎么选择了他，现实是他获益了，整个夏国和人类得到了发展，这就足够了。
“教授！”
一声轻呼，惊醒了陈诺。
陈诺抬头看着伏赫然，眼中满是询问之色，伏赫然自然也看懂了陈诺的眼神，轻微的点了点头。
又是几分钟后，杨老先生也睁开了眼睛，缓缓的坐直了身体，准备站起来，离他最近的伏赫然立刻上前搀扶了一下。
“陈教授，你有个好学生呀。”
“伏赫然的天赋之强，是我毕生所见，当然除了你。”
“我有预感，伏赫然一定能证明我提出的规范场论。”
“要是我年轻三十岁，一定要和你争抢一下这位学生，在物理学上的成就我不一定输给你！”
杨老先生连续说了几句话，认可了伏赫然。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陈诺也是认同的，世人只知道规范场论，却不知道这位老先生的其他成就。
例如统计力学相变理论、玻色子多体问题，凝聚态物理上的非对角长程序，粒子物理的宇称不守恒，场论的规范场问题等等。
四个领域的成就至少能获得十几项诺贝尔奖，这是实打实的有论文背书的。
二十世纪后半场的物理学发展就是围绕着规范场论的标准模型展开的，可见其成就权威性。
所以他有这个资格说这个话。
“小伏，物理学上如果有问题可以每个周五下午来找我。”
杨老对着伏赫然说了一句，然后又对周正峰和陈诺道：“行了，天色晚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
“感谢杨老，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人家下了逐客令了，陈诺等人也就不多停留了。
九十多岁的老人能撑一个下午，已经很不容易了。
“伏赫然，怎么样？”
陈诺三人出了小院后，周正峰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嗯，想法是有些的，但需要回去再整理一下，然后就闭关了，或许出关之日就是规范场后半部分证明出来了。”
嘶！
周正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满是兴奋：“你们师徒真是一对妖孽呀，简直让其他研究千禧难题的学者绝望了。”
惊叹过后，周正峰又看向陈诺：“陈教授，你的学生都有这么大收获，你的收获应该更大吧。”
“我？”
陈诺自语了一声，然后轻笑了一下：“是有些想法，但得伏赫然将规范场给完全证明了。”
说到这里，陈诺话锋一转，调侃道：“我们师徒都有收获，你也听了一下午，你的收获呢？”
“睡了一下午，精神倍好，满血复活，算不算收获？”
陈诺和伏赫然听的直翻白眼，这货还是部长呢，这么不要脸……接地气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赫然，你今晚再听听录音，好好揣摩一下，明天我们两个在探讨一下，梳理清楚了你再闭关！”
将伏赫然送回学校以后，陈诺嘱咐了一句。
车上少了伏赫然，周正峰正色道：“陈教授，可控核聚变从下达命令开始到现在三天了，全国六处工地同时开工，三天的时间我们抓获了一百多号间谍；
顺藤摸瓜，还抓获了十几名高等级的间谍，有几名还是上市的跨国公司的高管，最长的潜伏十余年了，若不是这次闹得动静大了一些，还不知道什么时间暴露呢。”
说到这里，周正峰脸色铁青。
陈诺只是叹了口气：“这些高管肯定是敌人抓到了什么把柄，或者被威胁了，或者是扶持上位的吧。”
很容易这么猜，都特么的上市跨国公司的高管了，年薪最少百万起步，也不差那点钱，没必要为了这点钱背上汉奸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