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烟烟没说话,但耳根却悄悄的红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厚山没再说话。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看花的姑娘身上,他发现她是真的喜欢花儿,就这么看着那株紫色的芍药,她那双美丽的杏眸,盛满了喜悦的光。
直到天元出来,恭声在外面道:“大人,相爷让您进宫一趟。”
顾厚山这才回神,他‘嗯’了一声,随后看向闵烟烟。
闵烟烟也听到了天元的话,她忙站起来,想要下马车,顾厚山却一把拉住了她。
待她重新坐下后,他附身过来,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喜不喜欢?”
他靠得太近,近得闵烟烟害怕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弱弱地问:“什......什么?”
“我送的花。”
闵烟烟点头:“喜欢。”
男人又接着问:“既喜欢,那烟烟姑娘该如何回报本大人?”
闵烟烟不解地眨眸:“大人想要什么?”
“这样,”顾厚山一个低头就亲了上来。
软到极致的触感,让他想念了好几天。
终于尝到了,如饮甘露。
被亲上的那一刻,闵烟烟下意识地想要去推他,却被顾厚山一把摁住作乱的双手,接着,他在她唇边呢喃道:“我身后就是花。”
“......”
所以他这是一边作恶多端一边还拿花威胁她?
于是,待他重新亲上来的那一刹那,闵烟烟毫不留情,使劲咬了他一口。
顾厚山瞬间抽离,他抬手抚着被咬的地方,剑眉微蹙,一脸不悦:“每次都咬,你还上瘾了?”
“到底是谁上瘾?”闵烟烟恼羞成怒,开口的话也没过脑子,只是当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我......”
想改口,却已经晚了。
因为她听见顾厚山说:“嗯,我上瘾!”
“......”
她起身要走,这一次,顾厚山没再拦她。八壹中文網
只是她前脚下马车,后脚顾厚山就追了下来。
他手里抱着那盆紫色芍药,将其递给了天凤,吩咐出声:“跟着姑娘进去,将花安置妥当。”
“是。”
闵烟烟扭头看了一眼那盆暴露在眼光夏的紫色芍药,抬眸扫了顾厚山一眼,冷笑一声,进了大门。
天凤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顾厚山站在原地,目送她进去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很快便消失不见。
此刻,方家,闵烟烟一路将天凤带到她的院子里。
她停在院子里一角的花圃上,对天凤道:“栽在这里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但天凤却一脸为难:“大人其实没骗姑娘,这紫皇后咱大弶朝仅此一株,极其名贵,大人可是花了重金才买下来的,姑娘可千万要珍惜。”
“当真?”
“千真万确!”
闵烟烟朝他伸手:“给我吧。”
“姑娘抱不动,还是属下来吧。”
就在这时,芸香从屋里走出来,她看到自家小姐身后跟着的天凤,立马问道:“你怎么来了?”
天凤嘿嘿一笑:“几日不见,芸香姑娘又长高了一些。”
芸香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你会不会说话?”
哪有夸一个姑娘家夸人家长高的?
这不是暗着说她长得丑么?
一旁的闵烟烟也乐了,她笑道:“芸香不气,你的确长高了不少,天凤说得也没错。”
芸香气得跺脚:“小姐,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她说完瞪向天凤,上前一把将那盆芍药抢了过来,气呼呼地对他说:“赶紧走吧,烦死了。”
说完,转身抱着芍药进了屋。
见她走得飞快,天凤看得心惊胆颤。
忙道:“那可是我们家大人的心意,芸香姑娘可得慢点,若是弄坏了一点,大人怕是要剥我的皮。”
“好啊,若是大人剥你的皮,你一定要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观看一番。”
“啧儿,好狠的心。”
天凤转身看向正看热闹的闵烟烟,微微拱手,恭声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闵烟烟笑着颔首:“慢走。”
待天凤走后,芸香也从屋里探出头来,她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随后看向闵烟烟,好奇地问:“小姐这花哪来的?太好看了。”
闵烟烟抬脚进屋,看着已经被芸香摆上窗台的那盆紫色芍药,突然轻轻一笑,问她:“你说呢?”
芸香忍不住揶揄道:“奴婢哪儿知道去,不过看小姐这笑,那一定是顾大人送来的。”
接着又道:“顾大人待小姐可真好。”
闵烟烟没说话,她站在窗户前,仔细地看着那盆芍药,随后吩咐芸香:“我要画画。”
“好咧。”
......
七日后,官媒上门,吏部侍郎顾大人正式向闵家三姑娘提亲,也正式递了聘书。
当天陪顾厚山来的人,就是白氏。
不论是左相夫人的身份还是皇上特封的诰命夫人的封号,对闵家来说,都是一种至高的殊荣。
她亲手将聘书递到闵夫人手里,紧接着又将礼书递过来,笑着道:“原本想着隔上几日再送礼书,但想着此事也不宜拖太久,今日聘书和礼书一起来了,你和闵大哥看一眼,看看有哪里不合适,我们再添。”
所谓礼书,就是礼金清单。
长长的好几页礼书,看得闵夫人直发蒙。
她与闵老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闵夫人对白氏道:“这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不多,”白氏乐呵呵地道,“也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一句话,让闵夫人和闵老爹都沉默了。
为了娶他们的闺女,顾大人竟是将全部的家当都送过来了。
于是,这一刻,在闵夫人眼里,她的好女婿又优秀了几分。
可在闵老爹眼里......
他在心里暗暗腹诽:“堂堂吏部侍郎的全部身家,也不过如此。”
次日,聘礼一担担抬进闵家大宅。
惹得街坊邻居都来观看,眼红得不得了。
“所以说,生个漂亮的姑娘有多重要。”
“男人呐,再厉害的人物,也逃不过一个色字。”
“都说顾大人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这不开则已,一看就是个富贵花。”
“听说那闵姑娘美得跟天仙儿似的,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人群之外,一人站在那里,他看着张灯结彩的闵府大门,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脸白无须的男人捏着嗓子小声劝他:“公子,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