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著名权威的儿童医院内。
宋微澜温柔的摸着床上刚刚从化疗室出来的小男孩,眼中满是心疼。
“微澜阿姨,”
小男孩努力的扯了扯苍白的唇,对着宋微澜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疼。”
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安慰。
化疗的痛苦,是一个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
他竟然还想着安慰她。
宋微澜心底泛酸,眼底也不由自主的蒙上了层水雾。
“嗯,我们小宝是最勇敢,最棒的小天使,”
她轻抚着小男孩的脸,声音放柔到了极致。
“等病好了,阿姨和妈妈就带你去迪士尼,去西游乐园去方特去任何小宝想去的乐园玩。”
西游乐园?
迪士尼?
他因为生病,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医院里,没有去任何地方玩过。
小男孩听到这话眼神一亮,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又黯淡了下来,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宋微澜将小宝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她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小宝的脸颊,故作轻松道。
“怎么,不喜欢去这些地方?那我们去电影城去……”
“可是微澜阿姨,”
小宝眨着单纯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宋微澜,语气沮丧悲伤。
“我的病,真的还能治好吗?”
从国外治到国内,妈妈和微澜阿姨越来越辛苦,他的病却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他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疾病最残忍的不是让人死亡,而是让人绝望。
连小孩子都无法避免。
宋微澜的心脏像是被一把手攥住,又酸又疼。
“能,当然能,”
她抑制住眼底的涩然看着小宝,用坚定的语气道。
“阿姨和你拉钩,好不好?”
“好,”
小宝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指,又看了看宋微澜坚定的目光,眼底的希望重新燃起,伸出自己满是针眼的小手。
宋微澜把小宝哄睡着后,走出了病房,靠在墙上平缓着自己的心情。
小宝是她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都是因为有他的陪伴,自己才能放下那些不好的东西,重新面对阳光。
可这样的小天使,竟然不幸生了这样的病。
宋微澜嘴角满是苦涩。
谨成那里,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合适的骨髓捐者。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想了起来。
“宋小姐——”
宋微澜低敛的眸子颤了颤,立即转头看了过去。
——
另一边。
e国,路威市。
一辆平稳行驶,外普内奢的商务车内。
时晚慵懒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目光一直定格自家老公身上,清亮的美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男人穿着最普通的白大褂,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修长挺拔的身躯以及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立体分明俊美清隽的面容,正淡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处理着什么,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狭长的墨眸更是深邃幽深的看不清半点的真实情绪。
整个人越发显得禁欲淡漠,宛若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让人心底不由滋生出想要将其拉下神坛沉沦的罪恶想法。
时晚身体前倾,白皙的手腕撑着自己的脸颊,噙着浅淡笑意的眸子缓缓眯起。
认真的男人最帅没错。
但穿着制服的认真男人,明显更帅。
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人会对制服有特殊的情结。
脑中思绪逐渐发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晚唇角的笑意飞速的闪过抹羞涩和懊恼。
傅霆琛察觉到了妻子的目光,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口看了过去。
“晚晚在想什么?”
低沉清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磁惑的意味。
时晚为了不打扰傅霆琛工作,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的,傅霆琛突然一问,她脑子完全没有防备。
“我在想,我们阿琛可真适合制服的诱……”
最后一个字即将说出口的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及时咽了下去。
说出来,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馋阿琛的身子。
她现在可是应该清心寡谷欠的孕妇。
傅霆琛合上了面前的电脑放到一边,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看着时晚的深邃墨眸中蓄着淡淡的宠溺。
“诱什么?”
“诱导!!”
时晚脑子飞速运转,及时找到了个词来补救。
“会给人一种自己穿也会这么帅的错觉,没错,就是这样。”
“是么,”
傅霆琛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携着淡然笑意的嗓音带着几分深意。
“我还以为,宝宝想说的是——”
他最后的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突然起身扑过来的娇妻捂住了唇。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时晚嗔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娇软的声音上扬莫名带着撒娇的意味。
“阿琛,宝宝可听着呢。”
在傅霆琛面前的她,永远都是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完全不见面对外人时候的清冷疏离。
傅霆琛单手圈着时晚的腰身,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稳,另一只手拿起她捂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
“好,我们乖乖说没有就没有。”
微微压低的暗哑声音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宠溺意味。
“这还差不多,”
时晚有点心虚的嘟囔了一声,顺着台阶乖乖在男人怀中坐好。
傅霆琛揽着时晚,闻着鼻尖熟悉的甜美味道,唇角的弧度虽然浅淡却真实。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车内的氛围却丝毫不受外面天气的影响一如既往的温馨暖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阿琛,”
时晚靠在傅霆琛的怀里突然开口,白皙娇美的脸上突然带上了几分感慨。
“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不,应该说是越来越幸福的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她的情绪转变总是非常突然又毫无理由。
傅霆琛听到这话,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微顿住又缓缓凝起。
“当然,”
他俯首亲了亲时晚的额头,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
“晚晚,怎么会突然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