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价钱后,易阳很快和那老板做成了交易,四千块钱换到一件宣德时期的青花瓶。
拿到那只玉壶春瓶后,易阳没再逗留,而是拿着瓶子快速地离开了古玩店,生怕那老板反悔似的。
而他们一离开,那老板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并立马打出了一个电话。
“丁子,东西成交了,卖出了一件瓷器。”电话打通后,他咧开嘴,笑盈盈地说道,很是高兴的样子。
“是吗?”只听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卖出的瓷器是什么样的?”
那老板回答道:“一件非常普通的瓷器,典型的现代仿品,因为上面所题的一首诗中,里面带有错别字,那不可能是宣德时期的,应该也不会是一件旧仿,不然怎么连字都写错了?那可是最低级的错误,仿得也很不专业!”
“那件瓷器你收来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刚才卖给他们又卖了多少钱?”那男子连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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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笑道:“我都不记得收来的时候花了几个钱了,可能一分钱都没花,是别人搭送给我的,反正一点印象都没有!呵呵,丁子,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那东西我竟然卖出了四千块钱,原价标的是三十九万,那当然是我胡乱标的,当成了宣德时期的官窑精品瓷。
“那小子开价四千块,这么高的价钱,我当然答应了,还从来没碰到这样的冤大头呢,一件非常差的现代仿品瓷,市场上出售价最高也不过百来块钱吧?他居然愿意给四千块钱!棒槌,绝对的大棒槌!”
只见他眉飞色舞,得意之极。
“你确定那件瓷器是新仿品,不是真东西?”那名叫“丁子”的男子反问道。
“确定!百分之百地确定!那么假的一件瓷器怎么可能是真东西?”那老板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丁子疑惑道,“他们既然能挑出那件青花纹豆,信心满满地以高价收下,那按道理眼光很好才对啊,怎么会对一件粗制滥造的新仿品看走眼?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明显不相信这个事情,只道其中颇有蹊跷,只是那老板看不出来。
“不可能!”那老板仍然很坚决地回答道,“连那么差的瓷器都看不出来,打了那么大的眼,怎么可能眼力很好?前面他肯定是走****运了,才淘走那件瓷器,实际上是个棒槌,一窍不通,胡乱买的。”
“难道真是他碰巧捡到的?”丁子说道,“就算这样,他们还是赚了,亏本的是我们,不应该让他们抢先一步把纹豆拿走。所以得继续盯着,如果他们真是棒槌,那事情就更好办了,要让他们赔个精光!”
“嗯,再想办法狠狠地捞他们一把!”那老板连忙应道。
…………
“易阳哥,这件瓷器显然不对,是一件新仿品,你怎么花四千块钱买下来?”
从那古玩店离开之后,白文超不由问道。
竹叶青也很不解,说道:“是啊,原本最多几百块钱能拿下的东西,你怎么出那么高的价钱?四千块钱虽然不对,但对于一件普通的工艺品来说可是非常高了,更何况这件瓷器仿得也不好,上面的字都写错了,这要是让人看到了,岂不是会笑话?”
如果是一般的收藏者,那让人瞧见了倒也没什么,谁都有打眼的时候。
可易阳绝不是普通的收藏者,而是名震古玩行的大收藏家,他手上出现了一件带有低级错误的瓷器,让人发现了那可大大丢份儿。
易阳笑吟吟地摇了摇头,说道:“在我们这一行,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都有打眼的时候,收藏者会打眼,制造古董的人同样会‘打眼’,不过他们打眼和我们的打眼不同,他们是出了错。牌子再闪亮,这样的商品也有出问题的时候,质量不能确保万一,不是有错版邮票和错版人民币么?这种情况下的邮票和人民币可是非常稀少的,具有很大的收藏价值。”
“易阳哥,你是说,这件瓷器是真的古董,只不过古人在制造它的时候出错了,把李白的五绝名诗中的‘低头思故乡’写成了‘地头思故乡’?”白文超问道。
易阳郑重地点头道:“是的,是古人搞错了,而不是后来的仿造者粗心大意弄错了。”
“那这真是一件古董?”白文超疑道。
“是的,而且是一件老古董,颇有些年头了!”易阳毫不隐瞒地回答道。
“年头很长了?”白文超激动道,“这么说,它莫不可能是明代宣德时期的?如果是宣德时期的玉壶春瓶,那……那收藏价值不可估量啊!”
“不大可能吧?”竹叶青搭话道,“那老板说这是宣德时期的官窑精品,如果真是那样,别说是原标价四十万了,就是四百万都买得起的!”
易阳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宣德官窑瓷器,并且是精品中的精品!因为宣德官窑青花瓷相对而言比较多,而像这种出了错的官窑瓷却极其少见,所以那上面的题诗错字是这件瓷器中最为珍贵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的!”白文超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一眼就看中了,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件瓷器品相很不错,只是看到上面题诗错字的时候才改变想法,却原来里面大有文章!”
竹叶青也用力点头道:“是啊,古人在制造瓷器的时候也有搞错的时候,怎么我们就没有想到呢?”
白文超笑道:“如果我们也想到了,那岂不是和易阳哥一样厉害了?这就是他那样的鉴宝高手和我们这种普通收藏者的区别所在了!易阳哥,这件瓷器你才花了四千块钱,那它真正值多少?”
易阳回答道:“我还没见过这种瓷器的拍卖记录,只知道宣德青花瓷名闻遐迩,是广大收藏家追逐的宝贝。一般的宣德官窑青花瓷,怎么着也能拍出几百万的价钱吧?”
“那这件错版玉壶春瓶岂不是有上千万的可能?”白文超反问道。
“一分钱一分货,肯定有的!”易阳重重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