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霁恨透了顾锦里,又派了赵辰跟芮旦各领一批药兵杀进秦国公府,四处破坏着,把富丽堂皇的府邸弄得堪比废墟。菏
郁叔他们被逼得节节败退:“夫人,守不住了,我们把您送到最近的地道口,您先回密室去,我们去找骆世子,您不能冒险出去,求您了。”
嘭嘭,轰隆,几个药兵又冲破一间屋子,踏着碎砖,朝他们杀来。
“鬼东西又来了,快躲开!”游喜喊着,招呼麾下兄弟:“上,让郁叔护送夫人先走!”
“往制药作坊撤,哪里也有地道口!”顾锦里同意撤离,不过没有放弃弄死药兵……经过一个时辰的观察,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郁叔一听她要去制药作坊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夫人,毒药已经用过了,对药兵没用,不能再拼了,撤回地道才是最明智的!”
这种时候可不能犯蠢啊,不然小侯爷就要当鳏夫了。
可顾锦里仿佛一个赌徒,异常坚定的道:“郁叔,再拼最后一把,要是不行,咱们就从制药作坊的地道口撤入地下,我不会再上来。”菏
她看了一眼路边的残尸跟残肢,眼里满是不甘与恨意:“这些都是咱们府里的人,吃晚饭的时候还活生生的,如今却被叛贼害得死无全尸,必须为他们报仇!”
“听夫人的,往制药作坊撤,快!”郁叔答应了,领兵护着顾锦里转道制药作坊的路,又喊游喜:“不要硬拼,遛他们一圈后尽快跟上来!”
“是!”游喜应着,带着兄弟们引着药兵往牲口院去了,哪里还有牛羊猪等活物,可以给药兵撕。
顾锦里他们往制药作坊狂奔,险险避开两回药兵后,终于到了制药作坊的院外,可……
吼吼吼!
“作坊里有药兵。”
应该是被困住了,正在发怒的撞击墙壁,把好几间屋子都撞塌了。菏
“由着他们发疯,你们尽快摸去制药作坊的库房,拿毒药。”顾锦里快速的把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这些东西是靠着灵敏嗅觉来咬人的,只要用毒药坏了他们的嗅觉就行。”
郁叔:“可先前已经用过很多毒药了,都没用,他们根本不怕毒。”
顾锦里指着鼻孔道:“所以咱们需要冒死拼一把,把带有毒药或者破坏嗅觉的药直接从鼻孔捅进脑子里……直接入脑,很难不中毒,更很难不死。”
“如果这法子还是不行,那咱们就只能躲了,可等再出来时,等待咱们的就是亲朋遇难、成为前朝余孽的惨败结局。”
好不容易才又过上安稳日子,谁乐意再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可这个法子的风险太大了,定会有不少死伤。
郁叔看向麾下仅剩的三位心腹小统领……百粮、百山、百阵,他们最大的只比国公爷大几岁,百阵还比国公爷小,正是大好年华……在百松、百石死后,他只想他们活着!菏
“大统领,我们愿意拼一把,求您成全我们,不然错过机会,我们就算活下来也会后悔一生!”三人跪下请求。
他们麾下的死士也纷纷跪下。
“都起来,去制药作坊,一起拼一把!”郁叔不再犹豫,领着大家伙摸进制药作坊院子。
“你们的目标是毒药库房,找到窒窍散、五避粉、疾速十麻药,它们都有破坏嗅觉、令人窒息、瘫痪的作用~”顾锦里小声说着,又告知他们药品的颜色,以及几种毒药所装的瓷瓶、药包上画的图案是什么。
知道郁叔担心,对他保证道:“郁叔放心,他们都是吃了解毒丸的,就算被这些毒药伤到,也只是轻微中毒,后续扎针清毒就不会有事儿。”
“多谢夫人。”郁叔很感激。
轰轰轰!菏
制药作坊的屋子又被药兵撞倒两间,百山他们借着这阵响动的遮掩,快速摸去库房,翻找着毒药。
夏樟领着几个懂药材的人一起去了,帮他们找毒药。
顾锦里跟郁叔领着一半人马,沿着破损的墙壁,摸到地道入口。可墙壁被药兵撞塌,地道口已经被碎砖石覆盖。
“不厚,快挖。”郁叔立刻命人动手清理入口的碎砖石。
吼吼吼!
吼吼吼!
药兵的吼声又起,堪称震耳欲聋,可见数量之多。菏
不过最先到制药作坊的是游喜他们:“夫人快跑,那两个能操控药兵的混球来了。”
顾锦里看向他们,粗略一数,发现又少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被人扛在肩上,断了一条小腿。
“快挖,药兵杀来咱们就逃。”顾锦里说着,拿出一包药粉给大庆,去给断腿的人敷上,止了血。
砰砰砰!
一阵地动屋摇,是药兵嗅到他们的气味,疯了一般冲了过来,轰轰,撞塌他们侧面的屋子,头顶几道黑影扑来。
“保护夫人!”
“快跑!”顾锦里喊着,已经率先跑了。菏
可这阵响动是把药兵窝给捅了,院里院外的药兵吼吼叫着,全都往这边奔来,很快就把他们给围住。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药铃声传来,是赵辰跟芮旦他们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正在领着药兵赶来。
郁叔心头一寒,朝着麾下死士道:“冲,把地道入口的药兵引开,让夫人进地道!”
郁叔视死如归,可百阵他们还想给他养老呢,是喊道:“大统领、夫人,药包,接好!”
嗖嗖,几个药包朝着他们砸来,而百阵的声音是吸引了药兵,纷纷回头朝他冲去。
百阵笑了,嘴里咬住两支抹着药的毒箭,起步朝着最近的一个药兵冲去,快接触到药兵时,嗖一声,从药兵底下穿过,攀着药兵的后腰带一跃,落在药兵的肩膀上,一手钳住药兵的头颅,一手拿毒箭。菏
扑哧!
长而锋利的毒箭自鼻孔狠狠穿过鼻腔,直达脑部!
吼吼吼,药兵怒吼挣扎着,百阵被甩了下来,砰,砸落在另一个药兵面前,啧,够霉的。
好在百粮已经偷袭那只药兵,扑哧,利箭刺入药兵鼻腔,朝着百阵喊道:“跑!”
言罢,朝着旁边的屋顶飞跃而去,砸碎一圈瓦片后,滚下屋顶,虽然受了伤,却逃过药兵的致命一击。
百阵是个狠人,生怕药量不够,没有立刻逃走,而是用同样的法子又把毒箭刺入第一个药兵的鼻腔后,才飞快逃命。
郁叔气得大骂:“你小子,赶紧找活路,别再找死了!”菏
砰,百阵像只猴,已经蹿到一棵海棠树上,冲他咧嘴一笑:“大统领,我可是百阵,老侯爷说过,阵是护兵之盾,也是出击之矛,能守能攻,我才不会死!”
可药兵们是循声嗅味,已经朝着海棠树撞来,咔嚓,一击就撞断海棠树,百阵只能跳树逃命,心里也有点害怕起来……夫人这法子到底行不行,不行大家都得挂!
好在药效起来了。
砰砰,后头两声闷响,正在追他的药兵突然倒地……如高山崩落,城廓轰塌,惊得四周的人一静,很快的,有人欢呼出声:“天爷诶,药兵倒了,夫人没骗我们,法子真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