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胜之震惊的目瞪口呆,他可是没看出来徐州有要造反的踪迹。
邓家的邓兴和邓瑜都在大营中,这是要反的节奏么?
“陛下不可无故猜测,让臣子寒心,邓家镇守徐州一直忠心无比,邓瑜娘子和镇北将军邓兴,如今就在大营之中,这从何说起。”
朱佑德叹气的看着吕胜之,也就是你这种文官才一厢情愿的以为别人的是皇家脑残粉。
朱佑德坐下靠着椅背道:“卿,觉得这几十年来朝廷对徐州如何?”
吕胜之摇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朱佑德摇头,他来徐州之前却是看过所有关于徐州的奏折的,先帝年间,徐州还经常有奏折送到京师,到了他当皇帝,徐州的奏折就少了很多,似乎徐州没打算和朝廷汇报了,不愿意交流了。
从一开始要各种东西,到最后无欲无求,朝廷要是给军粮,他们就收下,不给也不闹。
朱佑德才登基的时候,按理说天下官员都应该上表祝贺,徐州就没上表,更是没有礼物送来。
自己的便宜老爹,在徐州吃了一次败仗,徐州本地青壮几乎死光,本地家家户户都挂了白幡;先帝时候的丞相文昌君为了讨好北燕还从徐州之地掳掠民间女子送给北燕玩弄,惨死的更是无数。
徐州之地对大梁的朝廷怒气满满啊。
所以到了徐州,朱佑德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驻扎大军。
他这一次来徐州就是要接管军权,解散徐州大军,用朝廷的军马镇守徐州。
最好的手段自然通过政治手段来解决徐州问题,朱佑德也不愿意开战。
“可朕怀疑邓瑜在算计朕啊!”
朱佑德看着吕胜之道:“朝廷对徐州并不好,至少算不上好,这些年来朝廷对徐州应该是不闻不问才对,朝堂之上也从不提及徐州,为何,因为此地是当年先帝吃了败仗的地方,是大梁的国耻之地,先帝起居录中写的是徐州军民畏战而导致那一战失败了,罪在徐州而不在先帝。”
吕胜之一愣连忙道:“天子无罪!”
朱佑德冷笑道:“天子怎么就可以无罪呐,明明就是先帝不行,一意和北燕开战,当然先帝是想夺回山海关这没错,但是不应该冒然进军,这便是先帝的罪,帝王一怒,累及百姓,这便是先帝的罪过,丢了山海关,我大梁就没了要害,北燕随时可以南下中原。”
“先帝有罪,朕说的,卿不用为皇家遮掩。”朱佑德道。
吕胜之心中震惊,皇帝你说真的么?
可身为先帝的儿子,朱佑德这么评价死去的皇帝很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礼法。
皇帝怎么可以有罪呐。
你这样让当臣子的怎么办,皇帝有罪,当大臣的不是更加有罪该死。
吕胜之想了许久才道:“陛下圣明。”
“卿何必说这种废话,朕不圣明,没人可以圣明,朕来北方就是来解决徐州的问题的,皇家亏欠徐州这没错,这不是徐州可以造反的原因。”
吕胜之点点头,这倒是没错。
有委屈你说啊,但是造反就是你的不对。
既然朱佑德都怀疑了,吕胜之马上支持这种想法。
虽然现在徐州还没反,但是万一呐。
“陛下可是要臣去一趟徐州,了解一下徐州的情况。”
“对,卿可愿意?此去危险重重的啊。”
“臣愿意去。”吕胜之道:“臣,带着财货去看望四大家,陛下不是打算迎娶邓瑜娘子么,臣当上门替陛下求亲。”
“好,卿可随意调用大营中的物资,把事情办的风风光光的,让天下人都看到。”
等着吕胜之走了,王忠厚进来和朱佑德摇摇头:“陛下,邓瑜娘子拒绝了晚上侍寝,说于礼法不合。”
“不意外!”朱佑德笑着走出大帐,“邓瑜还在?”
“陛下,邓瑜娘子还在,不过镇北将军已经回去了!”
朱佑德笑笑问了一下邓瑜所在的帐篷,直接去找邓瑜,王忠厚都没让他跟着。
带着一个太监算什么呐。
王忠厚着急无比,可朱佑德不许他跟着:“邓瑜娘子,出来走走不!”
邓瑜从帐篷中走出来,朱佑德眼睛一亮,还成女儿打扮的邓瑜真的美惨了。
便是一身简单青色棉布长袍,气质出众无比。
“见过陛下。”
一头青丝落在她的身后,也没可以收拾,长到腰间。
真的是长发及腰。
朱佑德心里有点酸,你说就你这颜值,身材,何必要杀我呐?
“陪朕爬山去!”
邓瑜一愣,朱佑德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她了,微微一愣,邓瑜连忙跟上。
朱佑德的大营就在山脚下,背后便是一座小山,朱佑德一直走在邓瑜的前面,背着手一刻都没回头。
却不见朱佑德身边的王忠厚,邓瑜心里很是惊讶。
王忠厚不应该随时跟着朱佑德么?
她四处一看,也没看到王忠厚的人影,甚至朱佑德身边都没有护卫。
朱佑德也是学武的人爬山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就到了山顶,山脚下的大营也成了一个个蒙古包,一望无际,十几万的军马沿着河流山脚排开尽是皇家气派。
到了山顶,朱佑德就一直没说话,背对着邓瑜,山风咧咧,邓瑜的看着自己的手,只要现在她出手王忠厚又不在,朱佑德就死定了。
她就可以为父亲报仇为徐州百姓报仇了。
可邓瑜这一刻犹豫了。
突然就听朱佑德道:“为何不杀我!”
邓瑜惊讶的看着朱佑德,朱佑德还是没回头,淡淡的声音背对着她传过来:“光是看自己的手,可杀不了人,朕给你机会,为何不动手呐?”
“你……你故意让我陪着你来爬山便是让我杀你?你在试探我?”
“卿本佳人,为何做贼呐?”
朱佑德笑道:“朕非傻子,美人计,苦肉计,朕还是分的清楚的,世人都知道朕好女色,你这等绝色女子朕自然是扛不住的,看你第一眼朕就想要你,但是朕分得清楚谁是真心的谁是假意,朕也算的是万花丛中过,对女子之心颇有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