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宫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并未经过激烈的反抗。
何人能在呼吸间击败几十护卫呢?
怕是一流武者也做不到——恢复理智的慈宁看了眼查看伤痕的容嬷嬷心里想到。
“主人,找不到伤痕……”容嬷嬷甚是震惊,几十护卫无一人有明显外伤,连死因都无法探查。
闻言慈宁眸子闪过震惊和疑惑,心头涌出不妙的预感。
她和容嬷嬷来到奉天殿。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眼底看到震惊。
透过眸子的反射,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殿外原本站立的护卫全部倒下。
走进殿内,群臣林立,默不作声。
但之前趾高气昂的上百护卫……也全部倒在地上!
与听花宫相同,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激烈的战斗痕迹,甚至连反抗的痕迹都没有。
近乎是瞬间抹杀上百护卫。
“这不可能……”
慈宁似是看到魔鬼般疯狂的摇头,她也是武者,对于武者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
哪怕是一流武者巅峰也无法做到不声不响杀死上百护卫。
倘若非要定义是武者所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武师!
唯有武师方才有万军丛中探囊取物的本事!
慈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莫非宫内还藏着一位武师?
很快她否定这个假设,能成为武师者必定是长久居于宫中的存在,小皇帝执政短浅绝无招揽武师的底蕴。若真有武师存在,必定是先帝留下的底牌。
但先帝的所有要秘,她都知晓……
慈宁陷入沉默,脑海一团浆糊,随即走近,扫视安静的群臣,更加震撼。
面对上百护卫死亡,无一人表现出惊慌,反而很平静。
他们肯定知道原因,也目睹了全过程。
林海埋着头,面色阴沉、眸子露着恐惧,太后并未让他一同前往,他看清了那人的出手……
慈宁再三逼问,林海守口如瓶只字不提,眸子再无兴奋的光芒,只剩下绝望。
“究竟是谁!可是有高人出手?!”容嬷嬷迸发气力掐住林海的脖颈,怒不可及的呵斥。
“说!”容嬷嬷加大力度,掐的林海面呈酱紫色。
“是……”林海怕了,那位虽交代过话出口、头落地,但此时不交代也是死。
“是谁!”
慈宁拽住被松开的林海追问,他却挣脱开来撒腿朝大殿前方跑去。
容嬷嬷大怒,面露狰狞的表情抽出一柄长剑丢向林海。
可下一秒她猛地后退数步,嘴角流出一抹鲜血!长剑被定在空中刹那又朝反方向激射,插在容嬷嬷脚下。
奉天殿忽然涌出身着白银战甲的甲士,从四周靠近包围慈宁和容嬷嬷。
高台之上出现一位身着白衣的冷冽女子,身后还有两位娇媚的美人。
群臣纷纷低头不敢直视,这是那位恐怖的存在……
慈宁看清那人的面容,眉头紧皱呼吸停顿,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这这……
竟然是柳萱儿!
圣教圣女柳萱儿!
其身后跟着的便是柳家双子!
大殿涌出的白银甲士,乃大将军王破麾下三大亲军之一的白银兵团!
好似五雷轰顶!
慈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变故,心掉入冰窟。怪不得小皇帝不派人追杀,原来早就在宫中布置好,就等她进宫……
好一手瓮中捉鳖!
听花宫、奉天殿护卫皆是柳萱儿手笔,宫内当真藏着一位武师,还是她亲自培养出来的武师!
慈宁不明白为何柳萱儿死而复生,更无法理解宫中为何会凭空突然出现上百甲士?
白银甲士步步逼近,容嬷嬷气力节节攀升,捡起插在地上的长剑把慈宁护在身后。
“主人,老奴替您扫清障碍,护您出宫,我们去北燕……”容嬷嬷压低声音道。
慈宁默默退后,只要能逃出皇宫,逃出金陵城,即可近乎安全。
她要去北燕……
想着容嬷嬷已经动手,一流武者顶峰爆发出的气力饶是白银甲士也抵挡不住,不过一分钟就被击飞大半。
柳萱儿不在观望,身形闪动腾空跃起,玉手捏住劈下的长剑,另一手一推,容嬷嬷后退数步。
一品武师可轻易杀灭一流武者。
不过几个呼吸间,容嬷嬷沧桑的老脸浮现痛苦和恐惧,气场渐渐散去。
“砰!”
一声脆响,长剑断裂。
柳萱儿右掌拍在胸膛,身形翻转一脚将其踹飞!
“咚!”
容嬷嬷应声倒地,口吐鲜血双眼无神。
一招毙命!
大殿安静到极点,慈宁看着缓步走来的柳萱儿,眼眸闪烁滔天怒火。
这个贱女人,定是投靠了狗皇帝!成了狗皇帝的金枪败将!与柳家姐妹一般,都是贱骨头!
慈宁心底恨不得把柳萱儿祖宗十八代咒骂一遍,可她终究不明白柳萱儿为何能躲过毒药?
“柳雨仙,可还记得我?”
柳萱一袭白衣面色依旧冰冷,声音带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恩人!你……”
话音未落柳萱儿便打断:“在你想杀死的时候,你便不再是我恩人,而是我的仇人!”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慈宁眼见柳萱儿快到身前,眸子闪过忧虑……
好在柳萱儿在距离的五步的距离停下,看了眼殿外,不再前进。
身着黄金龙腾铠甲的朱佑德步入大殿,身后是王破和周恒两元大将,在之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银甲士!
这场闹剧的最终幕,将由朱佑德上演。
“柳雨仙,她定然不会杀你。”朱佑德持剑走进,沉声道:“倘若就这般让你死去,对不起因为你的死去的无辜!”
“你真就以为你的布置万无一失?把朕当做暴君,当做整日沉醉后宫的昏君?!”
“你可知朕就是靠一杆金枪,征服你最关键的一步棋!”说着朱佑德看了眼高台上一步步走下的柳家双子。
慈宁看着二女,怒火滔天,口吐一口黑血面色阴沉。
“狗皇帝,本宫千算万算不曾料到柳萱儿这个贱种会败在金枪之下,早知如此我就把她丢入贫民窟,让乞丐肆意为之!”
慈宁盘起的鬓发松开,忽而随风飘荡。
一股浓烈的滔天气力冲向朱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