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兄,我有着一个不情之请。”朱佑德拍了下身边的冯玉越,颇为扭捏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冯玉越一愣:“杨兄请说……”
“此番我也想要参与到这诗会之中,一会儿让我参与到明德书院之中,不知可否?”朱佑德这才说道。
“你要参加?你可别开玩笑了,真的回头丢脸丢大发了,你要注意你的身份。”
还没等到冯玉越说话,一旁的郑灵儿便大声说道。
“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吗?”朱佑德看向郑灵儿,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愤怒。
“好了好了。”冯玉越苦笑了一下,无奈道:“既然杨兄愿意,那么自然没有什么不可,落座吧。”
众人纷纷落座,朱佑德也寻了一个没人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郑灵儿则是站在另外一边,双手抱胸。
用一种吃瓜的姿势,似乎是想要看到亲会所出糗。
桌子上面,早就已经是摆上了笔墨纸砚。
除此之外,还有着几壶清酒。
朱佑德这次也算是代表明德书院的,而明德书院的那些才子,虽然和朱佑德之间关系不错。
但是他们也没有将朱佑德放在眼中,主要还是朱佑德没有名气。
才子之类的,一个方面是要有才。
如果说有才华的话,那么必定是会声名远扬的。
“此番各位俊才皆至于此,实乃大兴,此番离梁诗会,希望各位才子落笔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远处的青罗账内,传来了一阵女声。
众人都是面色肃穆,毕竟账中之人是乃是大梁皇后。
朱佑德听着这认真的声音,倒是感觉有着几分好笑。
平日里面在面前轻声细语的洛娴,此时似乎格外霸气。
这段时间的洛娴,也时常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皇后。
毕竟作为一个皇后可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学习的地方确实很多。
“此番经过博文阁的商讨,定下了三个题目,乃是诗词,请各位才子才女,各展才华。”
此话一出,几个侍卫便搬出了一个匾额。
在匾额之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月字。
如今明月当空,应当是以月为题了。
以月为题,算是一个比较普通的题目。
毕竟在诗词之中,风花雪月便是最为常见的,也是佳作最多的。
刚刚听到月这个词,朱佑德的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一首词。
其实按照大梁如今文化的发展,已经是有了词。
但这词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主要是没有出现过多少写词好的大家。
就如同在盛唐时期,词同样没有那么受重视。
不过既然朱佑德已经想好了,那么就不可能改变。
周围不少的才子,已经是开始思索了起来,不过下笔的却没有几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应当就是鱼梦机了吧。
朱佑德一旁坐着的,是岳麓书院。
而距离朱佑德最近的,也算是一个老熟人,张太剑。
朱佑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张太剑犯冲,什么地方都能够看到他。
不过让朱佑德奇怪的是,其他人还在思考,张太剑却已经是在奋笔疾书了。
这倒是让朱佑德浮想联翩,难不成这张太剑是一个隐藏的才子?
而张太剑一边写着,脸上一边还露出了笑容。
这种笑容,是自信的笑容。
朱佑德见此,也开始提笔书写。
朱佑德的字确实是不太好看,虽然以前练过书法,但也并没有那么精通。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朱佑德便已经写好。
就在准备交出诗句的时候,旁边的张太剑已经站了起来。
“好了!”张太剑写完之后,豪情万丈的喊了一句。
旁边几位才子见张太剑这般模样,皆是眉目微颦。
不过在见到是张太剑后,也是无可奈何。
“我写好了,写好了。”张太剑举起手中的纸张,大声说道。
一旁的侍从连忙将纸张拿了过来。
而在这些座位面前,则是两位女官。
这两位女官是专门宣读这些诗句的,只要是出来一首,便会宣读一首。
而张太剑的诗句,也是送到了一位女官手中。
朱佑德此时也站起身来,表示自己也写好了。
不过在场的众多文人,倒也没有在意。
毕竟这诗会又不是比试速度的,速度快根本不代表什么。
那女官先行通读了一下诗句,但女官的眼神在看到那些诗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似乎是想要笑,但在这种场合之下,又是不能笑出声。
见到女官这种表情,朱佑德都担心他憋出内伤。
另外一艘船上的张福安,见到张太剑居然先行交卷。
脸上的表情,则是十分的欣慰。
他没有想到,兄长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送到书院之中几天的时间,他便已经出息了。
此番居然还会写诗了。
“害,孺子,就是在炫耀。”张福安摇摇头,不过自己的语气之中,同样满是炫耀。
一旁的那些官员见此,同样是在那恭维不断。
“宣读啊,怎么不宣读了?”青萝账中,传来了洛娴的声音。
女官这才缓缓开口,不过却几度没有张嘴。
最后在催促之下,这才闭着眼睛,缓缓开口:“天上有个大月亮,看着就像大磨盘,地下有个美娇娘,看着就想春宵账……”
在读完这首诗的时候,女官的脸已经是埋到了胸口处,中间读诗的时候,甚至几度停顿。
虽然这首诗不是她写的,但她也有种社会性死亡的感觉。
在这首诗读完之后,全场都陷入了短暂的静谧之中。
而张太剑,则是格外自豪。
最近他也学习了《笠翁对韵》,此番诗句里面,所用的便是这笠翁对韵。
天对地,大对小,月亮比作娇娘。
简直就是一个字,绝!
但在下一秒,全场便爆发出了一阵爆笑之声。
不管是那些达官显贵,还是那些才子才女,没有一个不是笑的前仰后合。
而在船坊外面,同时传来了读出这首诗的声音。
为了展现这诗会的盛况,一般也会有专人读给外面的百姓听,也算是与民同乐了。
“你这孽畜,兄长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另外一艘船只内,传来了张福安的声音。
能够从这声音中,感觉到张福安的愤怒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