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梁皇帝,我为何要跪?我们匈奴人,膝盖一直都是硬的。”那使臣丝毫不畏惧,反而是反驳道。
一旁的张元海则是看着笑话,倒是想要知道朱佑德如何应对。
朱佑德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匈奴蛮夷,自然不懂礼节。”
这其实就是一种最为常见的说法。
虽然暗戳戳的骂了匈奴使节,其实已经是低了别人一筹。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情翻篇的时候,朱佑德接着看向了王破。
“王将军,说这匈奴之人膝盖很硬,我很少见到匈奴人,这可是真的?”
王破听到这话,则是向前一步:“启禀陛下,我听前辈说,在战场之上,遇到的那些匈奴人,着实没有几个膝盖是硬着的。”
听到这句话后,朱佑德的脸上才出现了些许笑容:“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不能用这种意识去形容所有的匈奴人,而堂下几人,就是匈奴之中膝盖硬的,大概也是唯一硬的几个人。”
这句话刚刚说出来,便在朝堂之上爆发一阵哄笑。
那几位匈奴使节还准备反驳一下,但还没有等到他们反驳,便被王破一眼瞪了回去。
此时王破身上的一股杀气,已经瞬间爆发。
原本那些匈奴使节想要说出的话,在这一眼之下,居然生生的吞了回去。
而张元海的脸色,在此时也变得不太好看。
不过光逞这种口舌之利,倒也没有什么作用,如今朱佑德也准备询问一下正事。
“此番汝等前来,却为何事?”
听到这句话之后,匈奴使节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我等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替单于问候一下大梁皇帝,二来是为了和亲。”为首一人,此时也开口说道。
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众多大臣的脸色,却各不一样。
其中主和派的官员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满是喜悦。
毕竟一旦和亲之后,不说能够保持多长时间的和平,但一两年内必然无事。
而主战派的官员,脸上则是有些愤怒。
其中为首的应该是王破。
看着他那个脸色,朱佑德感觉若这不是在朝堂之上,他估计早就对这些匈奴人动手了。
一般来说和亲都是有着两种形式的,一种就是一个国家过于强大,而比较弱小的国家则是会寻求认可。
这种形式的和亲,更多的是将他们的公主,嫁入到强大的王朝之中。
另外一种,就是大国实力薄弱之时,为何休养生息,所以不得不与敌人和亲。
前者是实力的证明,而后者一直以来都是一种耻辱。
毕竟和亲这件事情,在之前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些匈奴使节到来之前,也仅仅是说前来拜访大梁皇帝。
对于这些事情,那些大臣却并未开口讨论。
和亲之事,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前朝公主同样是前往匈奴和亲过。
朱佑德听到这句话,心中已经是在黯然冷笑,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达出来。
“陛下,如今匈奴单于想要和亲自然是一件好事,不管如何,若是和亲成功,这梁匈便可为一家。”
见到朱佑德并未表态,张元海便站了出来,急忙说道。
“此番若是能够和亲成功,日后边疆必然安宁,此乃好事啊。”
陛下,如今安宁公主尚未嫁人,正值年少,尚可出嫁。
如今匈奴单于不过四十岁,本就正值壮年,却也不亏。
见到张元海都开口了,那些主和派的官员纷纷说道。
而那些主战派的官员,虽然个个义愤填膺,但还是想要看看朱佑德的态度。
朱佑德皱着眉头,问道:“却不知贵国,想要如何和亲?”
见到那些朝臣,一个个迫切的样子,那使者眼中,只有轻蔑。
毕竟自贱者,人贱之。
如今得到一个和亲机会,这些大臣便纷纷同意。
这反而更让这些匈奴使臣,看轻了大梁。
回道:“大梁国的朝臣,汝等倒是错了,我们和亲却并不是为了我们单于,而是单于父亲。”
原本那些纷纷赞成和亲的大臣们,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都是猛然一变。
对于匈奴的父亲,他们也是有所了解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那个单于父亲,大概年纪也已经是到过七十多,而且已经垂垂老矣。
大概不过几年时间,应该就会归西了。
如今他这样的一个和亲要求,简直就是在打大梁的脸。
“如今的单于已有婚配,而且还是匈奴贵族,这大梁公主如何比得上匈奴贵族?”
但那匈奴使者的脸上却满是高傲,一点都不将如今的朝臣放在眼中。
而他这样的一种高姿态,更是让那些朝臣感觉到心中愤懑至极。
“大胆狂徒如今这样要求,当真是以为我们大梁无人吗?”
还没等到其他的朝臣说话,王破就已经站了出来。
而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旁边的那些朝臣也都纷纷附和。
毕竟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他们只能够是选择一致对外。
匈奴使者见状,涨红了脸,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们便接受我匈奴的怒火吧。”
匈奴使者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但张元海,却站了出来:“使节大人且慢。”
与此同时,他还看向了队列之中另外一位大臣。
那大臣见此,自然知道张元海的意思。
直接来到了王破面前,厉声叱责:“王破,你说出此话,莫不是想要我大梁和匈奴再起争端?”
台下的一切,朱佑德也都一览无余,包括刚刚张元海的眼色。
对于这个大臣的身份,他也知晓。
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孙云,本身就是掌管外交之事。
从刚刚入朝,便已经是摆出了自己的政治倾向,那便是亲匈奴。
在主和派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个中坚力量。
见一个文臣,居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甚至还对着自己指着鼻子骂,王破瞬间杀气毕露:“孙云,你说出此话是何意思?我看你便是这匈奴派遣而来的间谍吧。”
在朝堂之上,面对这王破的威胁,孙云倒也没有多少害怕。
毕竟王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动手。
便负手而立,再次叱责:“我看你其心可诛,整日嘴中便只有战争,穷兵黩武,可曾将我大梁军民的性命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