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忙是点头,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陆沉走到苏晴身后,双手悄然搭上苏晴的香肩。
苏晴一颤,蓦地反应过来,“陆大哥?”
“除了我,还能有谁?”陆沉微微一笑,将苏晴头上的红盖头摘了下来。
镜子中,映出苏晴那张姣好美丽的脸庞。
她本就底子颇好,只消精心打扮,便可称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眼下略施粉黛,眉眼如画,朱唇似火,实是人间尤物,让人看上一眼,便再难移开目光。
“真美啊。”
借着醉意,陆沉目光迷离。
苏晴面颊抹的胭脂,不然必定红霞似火。
她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向镜子中的陆沉。
陆沉回过神来,感慨道:“未曾想有朝一日,你我竟能修成正果,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苏晴一抿嘴,问道:“你是不是从未对我有过歪心思?只是将我当做合作伙伴看待?最多,不过是将我当成妹妹?”
陆沉挤到苏晴身边坐下,看着她那双盈盈流转的水眸,笑道:“既然你我已成正果,夫妻之间,自然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
苏晴面露好奇之色。
陆沉故作严肃道:“其实我早就已经盯上你了,就像是猎人蹲守猎物,只是时机未到,怕给惊动了,不然我早就将你给一口吃掉了。”
没想到陆沉竟如此的不正经,苏晴羞怯道:“就会胡说八道,你这根本就不是真心话。”
陆沉哈哈大笑,将苏晴一把抱住,说道:“我这人从不胡说八道,就算胡说八道,也只跟最亲近的人胡说八道,换做旁人,我还懒得说呢。”
苏晴满是幸福之意,依偎在陆沉的怀里,本就嫣红的脸颊,愈发红胜似火。
默然半晌后,陆沉突然叹息道:“晴儿,没法子,只能让你得一个妾室的名份,是我愧对你,但你一定要相信,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这是我陆沉作为一个爷们儿,对你立下的誓言。”
苏晴感动的泪水簌簌而下,抽泣说道:“有陆大哥这句话,晴儿就算是受尽苦楚,也无怨无悔。”
炙热的火焰再次在悄无声息中点燃,似乎要灼烧尽灭一切,让那些矜持、羞涩都灰飞烟灭,暴露出最原始的欲望。
有些话,已无须再说,新婚之夜,自然要做些新婚之夜该做的事。
陆沉吹灭蜡烛,抱着苏晴上了床。
压在丫头凹凸有致的身上,陆沉贴近苏晴的脸庞,触碰到苏晴那高耸的鼻尖,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苏晴毕竟还是处子,哪经得住如此亲近,耳根子都红了。
她不敢直视陆沉,有些慌张失措地看向别处,心跳声像是打鼓一般。
“我会爱惜你的。”陆沉柔声说道。
刹那间,爱意小战胜了紧张,炙热的火焰将苏晴全身席卷,她鼓起全身勇气,反手将陆沉抱住,义无反顾地说道:“陆大哥……”
淙淙细水,一发不可收拾,终于见得龙游浅滩,肆意咆哮。
焰火旺盛,灼灼燃烧,彻夜不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心满意足中,苏晴昏昏睡去。
而陆沉只觉精神抖擞,委实毫无困意,连最初的醉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苏晴的怀抱中轻轻挣脱出来,他披上衣裳,给苏晴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房间。
外面星辰熠熠,明月高悬,微微地寒风席卷,吹得挂在各门前的大红灯笼直晃。
陆沉站在亭子里,望着结冰的池子,怔怔出神。
他忽然想到了绫华公主,想到了那个他不能相认的儿子。
他也说不清楚是该愧疚,还是该理所当然。
如果说愧疚,事情毕竟是绫华公主一手酿成的,
可若说理所当然……
凭什么理所当然?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任他人做父,不能相认,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还有那位公主殿下……
陆沉不是个木头人,岂能感受不到绫华公主对他的爱意,可这份爱意他无法承受,因为他不能为了绫华公主,而抛弃叶芷柔和鸢鸢。
当然,如今说这些已然大可不必,绫华公主已经嫁给了洛逊,已是有夫之妇,就算他想要抛妻弃子,迎娶那位公主殿下,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揍洛逊几顿,给绫华公主出出气。
再就是守住这锦绣河山,等他的儿子李愗贞将来长大成人,能够接手一个完整的江山!
“愗贞,愗贞……”
他喃喃说道。
只觉这名字怎么念怎么不好听。
“谁取得这等难听的名字,李愗贞……”
他忽地叹息。
“老子的骨肉,却要姓李,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他仰天长叹。
没法子,他终究是个臣,如若敢对皇帝的警告置若罔闻,自然没有什么好结果。
臣就是臣,除非……
有胆量搏一场!
不过陆沉却是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只要文帝不打算对他动刀子,他便不会生出造反的念头。
而如今,文帝对他寄予厚望,甚至想要让他将来作为顾命大臣,摄朝理政……
他更不会铤而走险、干那等玩儿命的买卖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李愗贞这个名字不好听,而且不该姓李,应该姓陆……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让那小子认祖归宗,估摸怎么也得等到皇帝老儿归西之后。”
陆沉心里头琢磨。
忽地,冷不丁有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呢。”
陆沉转身看去,见是花月间,一笑道:“知道为何我武功这么高么?那是因为我每夜这个时候,都会出来吸取天地之精气、日月之精华,此刻便是在默念咒语,修炼神功。”
花月间翻了个白眼,显然没信。
陆沉诧异道:“你呢?眼看着就要快到天亮了,你怎么还没睡?难不成也在练什么匪夷所思的神功?”
花月间没好气道:“我这是睡醒了,哪像你,干了一夜那种事……”说着面色不由羞红起来。
陆沉一愣,没看出来,这倭国小妞儿,竟是有趴墙根儿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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