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陆羿等人跟着秦家的商队赶往沪北城。
陆轩前来送行,在慕思雨快要上车的时候叫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嫂,借一步说话。”
陆羿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知道的‘。不过还是尊重他的想法,先一步上了马车等慕思雨。
“怎么了?”慕思雨问。
陆轩压低声音说道:“前两天我有事走了,没有和楚姑娘说上话,我想问问大嫂,那位楚姑娘怎么与楚凌兄长得这样相像?难道她是楚兄的妹妹?”
慕思雨看着陆轩的眼睛,眼神复杂:“明明长得这样好看,怎么是摆设?”
“什么?”陆轩不明所以。
“你现在还有空写话本吗?”慕思雨再问。
陆轩点头:“我是闲人,俸银又不多,想要在京城过得舒服,当然得赚点银钱了。还好我用的是化名,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大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位楚姑娘到底是不是楚凌兄的妹妹?我觉得是,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了。要是楚凌兄的皮肤再白些,简直是一模一样。以大嫂的性子,如果是我不认识的人,你不会把一个陌生女子带过来给我瞧。当时必是有什么要说的,对吧?”
“当初让你写话本,本来是想让你打发一下时间,免得整日里胡思乱想。后来你越写越有名,可见是有天分的。至于你的问题,就当是个谜题,用你擅长写话本的脑子想想原因,说不定等下次再见时,你已经知道答案。”慕思雨说道,“我和你哥先走了,你保重。”
陆轩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
“大嫂越来越神秘了。”
马车里,陆羿看书,慕思雨无聊,扯了扯陆羿的衣袖:“你不好奇?”
两个丫头被安排在后面的马车里。
陆羿放下手里的书本,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位楚姑娘与二弟不合适。”
“你知道他们的关系?”慕思雨惊讶。
“楚凌装得很像,但是我每日审那么多案子,只要有一丝破绽,休想逃过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有问题,找老师问过,老师说她只是一个贪玩的大家闺秀,只当不知道,无伤大雅。只是没想到她与轩弟竟有这样的渊源。”
“年轻人的事情咱们管不着。”慕思雨说道。“正如你所说,那位楚小姐是个大家闺秀,而楚国公府也不是咱们能高攀的。楚凝珠只是欣赏二弟的才华,想与他做个朋友而已。别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想,更别说二叔了。只是看见二叔迷茫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
“你呀,越来越贪玩了。”陆羿将她搂在怀里,“这一路又要奔波劳累,你要是乏了就躺在我身上休息。”
“这次迁到京城,咱们的生活又要重新开始。”慕思雨躺在陆羿的怀里,“你做好准备了吗?”
“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陆羿摸着她的头发。
秦家的商队走的都是他们平日里的商路,一路都有人接应,倒省了他们不少麻烦。别的不说,住客栈的银子省下了不少。
慕思雨还了解了各个城池的商业情况。
陆羿见她这样认真,取笑她这是想打造一个商业帝国。
慕思雨倒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只是想着要做就要做好,至于以后怎么发展那是以后的事情,反正先尽全力再说。
几个月后,他们终于回到沪北城。
而这时接近年关,天气寒冷,一年最艰难的日子又来临了。
“陆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温文菘迎过来,“我总算可以歇一下了。”
“只怕你歇不了。”陆羿笑道,“温县丞,这是吏部发的文书,接收吧!”
“什么文书?”温文崧愣住了。
“你接任沪北城县令的文书。”陆羿递给他,“所以,这段时间你会更加繁忙,以后你也歇不了。温大人,以后沪北城靠你了。”
温文崧瞪大眼睛,半晌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掏了掏耳朵,说道:“容我缓缓,肯定是幻听,对,幻听。我最近太累了,耳朵不好使了。”
“你没有幻听。”陆知谦说道,“恭喜温大人。温大人,你升迁了。”
“凭什么呀?”温文崧哀怨地说道,“我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因为陆大人,我变成了县丞。好不容易适应县丞的工作,又让我当县令。你看我像是当县令的样子吗?”
陆羿整理着温文崧的衣领:“你不用像,因为你本来就是。以后你就是沪北城的县令。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和你交接事情的。”
“你要去京城?”温文崧问。
“是。”
高衙役叹道:“咱们可是跟着你的,你去京城了,咱们怎么办?”
“我这次任职大理寺丞,需要带几个心腹,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如跟我走?”陆羿道。
温文崧瞪着陆羿:“你把这里扔给我,还要挖人?”
陆羿失笑:“这不是让高兄自己做个选择,反正他想去哪里都是欢迎他的。”
“嘿嘿,温大人,那咱就跟陆大人走了。”高衙役咧嘴大笑,“当初我就是跟着陆大人的,当然也想去京城见识见识。”
“我也想去。”温文崧撇嘴,“说实话,我宁愿跟着陆大人去京城当个随从,也不想留在沪北城当个县令。”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早就看出县令不是那么好当的。特别是这里还有一座让江阁老惦记的矿山。那片矿山挖完了,还有别的麻烦等着他。只有陆羿这种八面玲珑,脑子灵活的人才能在这个位置长期呆住,甚至还能升官。
“其实这个县令的位置还是我耗费大心血给你争取来的。我也有私心。”陆羿说了自己的打算。“沪北城一点一点发展到今天,成了这里最繁荣的城池,要是落到那些贪官污吏手里,百姓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马上打回原形。最重要的是游乐园那样的项目也会成为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敛财的手段。这里是夫人的心血,我可不想让她的心血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