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泰听到保定府县令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一千袋粮食就打发我们了?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讨饭的!”
保定府县令见李建泰大学士根本听不进去,大笑了起来。
“大学士,大明现在危如累卵,你若是敢攻城,我们就敢投降闯贼!”
李建泰气得脸抽搐了起来。
一旁的驸马巩永固,弯弓搭箭。
“大学士退后!”
咻咻咻咻~~~
驸马巩永固放箭之后,一万名锦衣卫拿出手弩,朝着城墙覆盖式射击。
密集的弩箭雨点般的砸向了城墙上的家丁们。
“娘的,他们动真格的了!”,保定府县令立即窜到了城垛里面。
地主和商人们也跟着县令进入了城垛。
其余家丁和招募的百姓,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在城墙上。
地主们和商人们朝着家丁和百姓喊话。
“记住,只要守住了城池,杀一个明军奖励十两银子!”
家丁们很是兴奋,百姓们心里却不是滋味。
毕竟他们也不是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愣是被家丁们催着到了城墙上。
密集的弩箭,一刻钟不到,射翻了几百人。
没有甲胄,没有弓箭的家丁和临时招募的百姓,如同靶子一样。
受伤的更是多得数不清。
家丁们还能继续坚守在城墙上,百姓们已经一哄而散了。
哪怕是建奴八旗,伤亡达到四成也会溃散。
眼前城门上的家丁们,一波箭雨下来就损失了两成。
锦衣卫的手弩,还在不停地射击。
凡是稍微探出了一点脑袋的家丁,就被手弩精准爆头。
城垛里面的保定府县令欲哭无泪。
“都怪你们,非得挟持我守城!”
“县令大人,这能怪我们吗?没有我们,这保定府县城官吏的钱财,地产,宅院哪来的?没我们,怕是你们都无法运转了不是!可别忘了,朝廷已经三年没给你们发放俸禄了!”
县令翻了一个白眼,指着城墙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这眨眼间,我们就没了几百人,这能守得住吗?”
地主们和商人们全都很绝望。
“守不住也得守,城池破了,我们这些地主和商人都得被抄家!崇祯狗皇帝不知道怎么的,发疯了一般,听说到处打地主,杀商人!”
县令全身发抖,说道:“可是陛下杀的都是那些坏地主和坏商人!”
“我们不坏的话,能当地主和富商吗?”,地主气得咬牙切齿。
县令无话可说,感觉自己也完全没有退路了。
“没退路了!我们干脆派遣人去,联络闯贼,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地主们和商人们,拿出了一千两白银。
“谁去联络闯贼,这一千两银子就是他的了!”
家丁们看着眼前的一千两银子,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最终有五个家丁站了出来,他们每个人分得了两百两银子。
县令专门给他们每个人配备了两匹马。
“夜深的时候,你们再出发!记住了,到了闯军,把书信交给刘芳亮将军,就说我们保定府,翘首以盼,以待王师!”
李建泰和驸马巩永固,继续带着一万锦衣卫进攻。
剩下一万白杆兵结阵,准备迎接闯贼的到来。
李建泰拿着一大叠纸张,上面是后勤的记录。
“我们的粮食,最多还能维持五天,要尽快拿下保定城!”
驸马巩永固手里拿着野菜粥。
“唉,这天天吃咸鱼,和野菜粥,将士们竟然没有半点怨言,要是搁以前,早就闹兵变了!”
李建泰捋了捋胡须。
好像的确是这样!
“别说,我也发现白杆兵和锦衣卫,虽然只有两万,但是他们士气高昂,关键是吃得苦,没有半点怨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锦衣卫,五千人正在进攻城池。
其余五千人,已经架起了大锅。
一部分锦衣卫,将咸鱼放在火上烧烤。
李建泰这些天,也和士兵们一样的伙食。
因为崇祯规定了将军和士兵,伙食必须一样,才能激发士兵们的士气和斗志。
李建泰和驸马巩永固,正在吃着烤咸鱼。
锦衣卫千户跑了过来。
“大学士,驸马爷,保定府城门被百姓打开,我们已经杀了进去!请求下一步指示!”
李建泰还没有回过神来。
驸马巩永固也蒙了。
“速度这么快?”
锦衣卫指着城墙上。
“地主和很多商人,县令都被我们抓了!”
“那还说什么?抄家,全给我抄家!陛下正缺钱,正好补贴给陛下!”,李建泰很激动,亲自提着宝剑走了上去。
县令和地主们,商人们,全部跪在城墙上。
李建泰和驸马巩永固带着锦衣卫登上了城墙。
“谁让你们抵抗的?这大明的城池,你们竟然还不让我们进城了?真把这城池当成你们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了?”,李建泰用剑柄拍打了一下县令的肩膀。
县令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指着身旁的地主和商人。
“是他们,这几年保定府各种法规,基本上都是他们操控了!小的也是被他们胁迫的!”
李建泰一脸呆滞。
“娘的,县令竟然被地主和商人们给胁迫了,你是吃素的吗?”
县令低着头,十分的惭愧。
“我开始也是一心为民,可是阻力太大了,甚至都没钱吃肉了!自从为地主和商人们办事,天天有酒有肉,还没有什么阻力,办事也顺畅了!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到这里,怕是都要和地主商人同流合污!”
县令嚎啕大哭起来,驸马巩永固看着李建泰。
“大学士,大明各地难道都是这种情况吗?”
大学士李建泰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说全部,起码八成的地方,地方官都和地主商人同流合污了!”